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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左:我就是一个唱歌的

平话  · 公众号  · 福州  · 2017-06-22 15:00

正文


歌手阿左


 “我就是一个唱歌的,不用高抬我,也不用贬低我,因为我就是个唱歌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歌手,他姓左,我们都叫他阿左。




在趣骑会听阿左唱歌,已经有很多回,面对面地聊天,这是第一次。我们约在高峰南巷的一间茶室,入夏后福州的雨季,雨下的连绵不绝,空气中竟有几分凉意。他还是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白布鞋、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外面搭上一件灰白的卫衣。




两个70年代生人聊天(我是平话最老的编辑),话题自然就像茶盏溢出的水,从03年东街口的天桥,一马平川的西二环路,到人头攒动的津泰路


时间太快,好像还是传呼机、IC电话亭的时代,呼啦啦地,互联网的大幕就“蹭”的一下拉开了。



“我们这些70后,跟着祖国的变迁太多了,有时候感觉会跟不上这种变化,当你刚准备好这个,他已经跑那边去了”。

 

阿左的家乡在河北沧州市的一个小县城,一个盛产驴肉火烧的地方。


因为出身在武术世家,刚满18岁的他就被部队选走了。我问他当的什么兵,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兵种是特种兵,他说“你看我现在哪还有兵样。”


“我觉得部队不适合我,我有个自由的梦”

22岁的时候,他放弃了留在部队的机会,回到老家。他说的自由的梦,其实是个关于音乐的梦


“我想在舞台上唱歌”阿左说。



在部队,阿左用一本8块7买来的乐谱学会了弹吉他,他的第一把吉他的共鸣箱有个破洞,每次练习的时候,都要用肚皮堵上。


回家后,他发现他的县城没有一个会弹吉他的人,很多人跑来听他唱歌,但是不能赚钱,因为没有那个职业。为了生计,阿左卖过菜,卖过水果,当过人力车夫。


有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搭上县城电影院歌舞团花花绿绿的大篷车,走穴,三年间,换了5、6个团,从东北一直唱到广东。

 

2003年阿左因为爱情来到了福州,女孩是他网友,在艺校学声乐。那些年,女孩在学院里学音乐,他就抱着一把旧吉他在福州街头唱歌,没有音箱,只要是一个不十分嘈杂的角落,他就可以唱歌。



我真正流浪在街上唱歌,就从福州开始。我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都有一个流浪梦,我和别人不同的是大家都去北漂的时候,我飘来福州了”


阿左说他现在还想回到街上唱一唱,因为在街头唱歌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什么叫“人潮人海”,总有几个人因为你的音乐停下来,他们就像是你的耳朵一样。



他又说了曾经在街头唱歌的一件事,在一个只会发生在文艺片里的桥段。

“曾经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生,每次都从同一个方向走来,把一袋酸奶往我面前一放,然后就坐在我边上听我唱歌。她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她把酸奶放在那,我还不好意思喝,我就在那唱,她就坐在旁边听,不说话,我也不看她,就是一首接一首唱,一个星期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我对她印象很深刻。然后,我那一整个星期都有酸奶喝。”


我想大概像电影《阿司匹林》里这种感觉


听完,我的脑子就像过了电影胶片一般,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应该再有些故事才好”。


阿左说,街头唱歌的日子还有很多忧伤的故事,有些开头是忧伤的,却有欢喜的结局。


“2007年末,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我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乘雨停的当儿,我提着我的破吉他来到东街口天桥下,遇到一个流浪歌手,他约我一起过年,那天是我第一次拥有音箱用好吉他唱歌,我们唱了三个多小时,赚了2000多块钱。有个人刚掏出20块钱,低头一看全是50、100的,不好意思又改换了一张50块钱的。那是我做街头歌手赚的最多的一次。


阿左喜欢唱老歌,他最喜欢的歌手有罗大佑、邓丽君(比我更70后),但好些歌他都改编过。


阿左说:“喜欢听我唱歌的人,很多都曾经和我一样走过相同的岁月,有着相同的经历和相同的情怀,我在这些歌里保留了过去的一些初心,就是那些老歌的情怀。那些时候我们听这些歌,心里就是那种冲动,那种想往、执着,现在也一样。所以我执着地在唱,一唱唱了这么多年。”


后来,2008年阿左离开了福州,直到2016年回来。

 

 


我问他,这次回福州什么感受?


他说当时离开的时候并不觉得福州给他留下什么,只是觉得一段旅行结束了,直到他这次回到福州,下动车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找锅边鱼丸店,像福州人那样放很多醋,然后吃得一干二净,他突然意识到福州这座城市给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福州变化太大,曾经唱过歌的地方我都重新走了一遍,坐在那,心想多少年前,我就坐在这个位置,给大家唱歌。还有那些住过的老房子,那里的老人有可能都不在了,房子还在,我在那发呆了很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有我的爱情,也有我爱情的离别,有我的流浪,也有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下午5点钟,酒吧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窗外雨还下个不停,我们和服务生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听阿左唱歌,一首接一首。


阿左说:“我喜欢一首歌,但一直唱不好,这首歌很适合在酒吧只剩下最后一桌客人的时候唱,然后他(她)还刚刚失恋,我想那样一定很虐心,我喜欢那样的感觉。“

 

就是这首


末了,阿左随便提了一句他的老家被划入雄安新区了,我突然意识到跟我聊了一下午的阿左,现在可能是个很…有…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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