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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楼主喜欢上了看黑白经典老电影,黑白老电影质感虽然不如现在的片子,但经历长时间的沉淀,还能流传下来,其本身的魅力不言而喻。
之前介绍过《东京物语》、《彗星美人》都是质量上乘的佳作。今天还有一部要推荐给大家:
《控方证人》(1957年)
这部电影同名小说来自阿加莎·克里斯蒂,阿婆是公认的三大推理文学宗师之一,她的推理文学作品,据吉尼斯世界纪录统计,只有圣经与威廉·莎士比亚的著作的总销售量在她之上。
在阿婆的代表作里,收录在短篇故事集《死亡之犬》中的《控方证人》还排不上队。但在导演比利·怀尔德的镜头前,它变成了一部幽默又极具张力的电影。
在豆瓣电影Top250中,《控方证人》排名第63;
IMDb Top250中,排名第69:
除了这部《控方证人》,比利·怀尔德还有4部电影挤进IMDb Top250,分别是《日落大道》《双重赔偿》《桃色公寓》《热情似火》。
比利·怀尔德绝对是电影史上最优秀的导演之一:21次入围奥斯卡奖,其中8次入围最佳导演奖,两度夺奖。一代女神玛丽莲·梦露也是在他的调教之下,贡献了世界影史中最性感的镜头。
《七年之痒》(1955年);导演:比利·怀尔德
回到这部《控方证人》,主演是查尔斯·劳顿、玛琳·黛德丽、泰隆·鲍华。玛琳·黛德丽拍这部电影时,已经56岁了,依然美丽又迷人;泰隆·鲍华据说是江青最爱的男演员,经常要求进他的片子来看。
从左至右依次是:查尔斯·劳顿、玛琳·黛德丽、泰隆·鲍华
故事的起因很简单:泰隆·鲍华饰演的沃尔偶然认识了一位非常有钱的遗孀,沃尔为富婆带去了欢乐,富婆为沃尔修改了遗嘱,准备死后把8万英镑财产留给他。只是,改完遗嘱没多久,富婆就被人杀害了。自然沃尔成了警方的头号嫌疑犯。
沃尔是杀人犯吗?
沃尔和律师梅休找到查尔斯·劳顿饰演的威尔弗来德爵士,希望这位著名的大律师能够一起帮忙打官司。在阿婆的书里,爵士形象的着墨不多,更多是关于案件的抽丝剥茧层层递进。但比利·怀尔德给了他很多人性化的特点。有心脏病又不配合治疗,还永远摆着一张臭脸。女仆说为了欢迎他回来,要朗诵一首诗,他直接怒回去:
护士不让他抽雪茄、喝白兰地,催促他按时睡觉,他说好想把她勒死:
不过他嘴上虽然厉害,但却被护士吃的牢牢的(PS护士跟爵士是现实中的夫妻,两人在电影里很多火花):
不过他对自己的工作要求很高,不喜欢来钱快又轻松的活,喜欢给自己增加挑战。
在与沃尔和梅休的介绍中,我们知道,有非常多关键证据都指向沃尔,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这个后文会细说),而且沃尔提供不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但他通过了爵士的“眼镜片测试”,令爵士相信他的清白的,因此决定为这个困难重重的刑事案做辩护。
所谓的“眼镜片测试”,就是将光源照到回答人的眼睛上。沃尔的表现是:不躲闪,实在照着难受才挡一下,但仍然急着把话说下去。这通常意味着被测试人胸怀坦荡,没什么可隐瞒。
像后来沃尔妻子(玛琳·黛德丽饰)遇到“眼镜片测试”时,是先用手挡、再去把窗帘拉上,极力避免光源照在自己眼睛上。之后的事实也证明,她的冷漠与淡定背后,另有隐情。
阿婆的书里,答案是在是在律师的调查中一步步呈现出来的。但比利·怀尔德以庭审辩护代替书中的律师调查。
英美法系的判决结果很大程度上决定于陪审团,陪审团又大多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对案件缺乏深入的了解,争取他们的投票,就像说服电脑前的观众一样,高超的辩护至关重要。
电影里的控辩双方,都是法庭上的老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令气氛极其紧张;案件真相大白之时,也更显得讽刺。
第一位出场的是警方证人:赫恩总警巡。
法庭上,在控方代表引导下,赫恩总警巡交待了死者没有挣扎的迹象、又是一击致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熟人做案可能性更大?但控方代表没法直接抛出有明确诱导性的问题,因此他迂回地问:
作为辩方律师的爵士立马抓住他的语法漏洞,反驳回去:
在辩方的几次反对之下,这个问题没能深入下去,控方关于熟人作案的推测也就不了了之。但赫恩总警巡还是提供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证据:
爵士几句话就化解了:
至于O型血,巧合的是,沃克也是O型血。第一个难关攻克。
第二位出场的证人,是死者的女管家珍妮特麦肯锡。珍妮特也提供了两个很不利的证据:
法医鉴定显示,富婆太太是在晚上21:30--22:00之间被杀害的,沃尔的口供是自己21:00之前就从富婆家离开了,21:26到的家。虽然珍妮特在女主人被杀害的时间段里不在家,但她在21:25回去过一次,上楼帮自己的侄女拿东西,匆匆路过女主人的房间门口,听到沃克和女主人的说笑声。
此前沃尔一直坚持自己不知道富婆改了遗嘱,把8万英镑的财产留给了他。但珍妮特肯定地说,女主人之前明明有打电话跟沃尔说过她改了遗嘱;而且她们俩都不知道沃尔是有妇之夫。
这些证词令坐在被靠席上的沃尔委屈到嗷嗷叫:
但爵士几句话又化解了:
第二个难关攻克。
原本感觉赢的希望正在逐渐显现,结果出现了第三个证人:克莉丝汀。
由于之前“眼镜片测试”的失败,爵士担心她在法庭上给沃尔带来不利,以克莉丝汀是沃尔妻子为由,拒绝了她作为证人出场(根据英国法律,妻子不能提供对丈夫不利的证词)。果然……
克莉丝汀在法庭中承认,自己与沃尔结婚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而且这个人还活着。因此,她可以把事实说出来:
证词一句比一句致命,沃尔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其实看到这里,可能大部分人跟楼主一样,克莉丝汀无情无义反而衬托出了沃尔的无辜。原本游移不定,确定沃尔是不是凶手的,此刻反而坚定的站在他一边了。
只是爵士该怎么找出证据,来替沃尔翻案?
而爵士找到了惊呆众人的证据后,电影却并没有结束。原来翻案成功,并不意味着正义得到伸张……这里就不剧透了,大家自己看吧。
导演花将近2个小时来回答“沃尔是不是凶手”这个Yes or No的问题,既不能啰嗦磨叽,又不能让观众早早地猜中答案,其实很考验功力。
比利·怀尔德所做的,就是将阿婆的黑色悬疑剧本和自己的喜剧风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电影直到最后十分钟,剧情都在急转直下,关键人物一一摘下自己伪装的面具,楼主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不过,就像爵士所说的:正义的天平也许偶有偏差,但终将回归正义!
(爱奇艺、B站都可看。)
上文说到,《控方证人》作为文学作品还算不上阿婆的代表作,这里推荐三部带有阿婆深刻烙印又改编得不很错的电影,可能很多人已经看过了:
《无人生还》
2015年,BBC重拍过《无人生还》,一共3集,画面唯美,质量上乘。讲的是八个素不相识的人受邀来到某个孤岛,岛上只有管家特夫妇二人。晚餐之后,平静的气氛被打破,死个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无人生还。
《东方快车谋杀案》
一场大雪迫使东方快车停了下来,车上的美国富商在夜间身中12刀离奇死亡,车厢内又恰好有12个嫌疑人,两者有怎样的联系?
《尼罗河上的惨案》
同样是继承巨额财产的富家女与丈夫乘豪华游轮去度蜜月,这艘游艇上载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豪绅、名媛、没落贵族……原本应该是一次浪漫奢华之旅,却发生了连环谋杀案。
这三部电影有着典型的阿婆特色:隔绝的空间、离奇的死亡,凶手就在大家中间。而且阿婆还不是暴力派的,每当案件破获,凶手道出杀人动机,总给人一种五味杂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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