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里来?我们在知道自己是人的时候,即二三岁时,就常拉着妈妈的衣角不断地追问。那时候,只是受到鸡蛋从鸡屁股里滚出来,小草从地里钻出来的启发,便想知道自己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没有追问人生的念头。妈妈也不会从这方面回答这个对牛弹琴的问题,就连具体从哪个地方来,她也避羞敷衍,今天告诉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明天告诉你是从她腋窝下取出来的。突然你又问妈妈:“人为什么要死?”妈妈就瞪着大眼呵斥你:“小孩子不许乱说话!”就这样你混混沌沌地吃啊、玩啊、睡啊,忘记了这些问题,却在不经意间明白了。
你又何曾想到,自认为已经长大的你,又莫名其妙地提出这个问题来了,而且多问了一个,我为什么活着?这时你本该庆幸,有很多人告诉你五花八门的答案,可你却不认同,苦苦地思考,不停地追问。等到你走出社会,面对着实实在在的生存问题时,这些问题就又被搁置到一边,只是它时不时地从心底冒出来,又被你懒懒地按下了去。或许你终生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有人却倾其毕生精力探索,试图为人们指明一条道路,让大家随着他的思想火炬前进,都无法办到。由此也催生了许多哲学家、史学家,他们自己也成了后人思考的对象。
一言以蔽之,就是人生终极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人生的烦恼就永远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纠缠住你,你排遣不了,摆脱不了,躲避不了。纵使你所认定的事业一生都如日中天,挣来的钱财仓斗难量,亲情、友情、爱情像春风秋日般荡漾朗照在你身边。但是,在你满怀眷恋的弥留之际,人生终极意义的问题又会像潜伏已久的幽灵一样浮现在你心头:我来到这世间,就这么走了一遭,为什么走这一遭呢?那时再思考已时日无多,你将带着一个巨大的人生问号走进坟墓,那种悲哀,痛过离世!
人活在世上,头顶苍天,脚踏黄土,并不比蚂蚁高贵多少,不比猴子聪明多少,和它们一样,只是万物一分子,只有时间是永恒的,万事万物都必然归于消亡。人类所创造的一切,什么文明、什么文化,最终都归于乌有。
浙江大学老校长竺可桢曾问过浙大学生:诸位在校,有两个问题要问问自己!第一,到浙大来做什么?第二,将来毕业后要做怎么样的人?这句话挂在浙江大学所有校区门口,时时警醒浙江大学的每一位学子,要日经五省。但绝大多数的人搞不清楚。一般人都会这样回答这五个问题:“我叫张三,我从家里(某地)来,我现在在这里,我来听课,我将回去”。这回答得都非常表面,不同人尽管有不同的说法,但是都没什么实质意义,出发点都是“假我”。
这些答案都是魂不附体的。我们来思考,假如牛能说话,那牛怎么回答这五个问题?鲁老师认为牛的回答可能是:我叫牛,我从牛圈来,我现在在田里,我来耕地,我将回牛圈。这样的回答跟某些人类的回答是否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