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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C | 从宁法花园到雅高山地,这六位策展人还推荐了哪些小众欧美艺术朝圣地?

艺术新闻中文版  · 公众号  ·  · 2017-08-25 17:32

正文

夏天是艺术世界出游的黄金时期。除却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胜,还存在着一些不那么为人所知却依然值得一去的艺术圣地。《艺术新闻》邀请了六位艺术家和策展人来与大家分享他们已经完成或者期待中的艺术朝圣之地。这些地方相对于传统的封闭空间,或凭借其户外的开阔,或凭借其空间的私人,给人一种独特的体验。




夏天是艺术世界出游的黄金时期,尤其是在今年的欧洲大陆迎来了集中开展的3大艺术盛会:第57届威尼斯双年展、第14届卡塞尔文献展(每5年举行一次)以及第5届雕塑计划-明斯特(每10年举办一次)。然而,除却这些热门的艺术目的地,还有哪些地方更适合夏日艺术朝圣呢?


《艺术新闻》国际版邀请了六位艺术家及策展人推荐了他们已经完成或者期待中的艺术朝圣之地。近年来,户外艺术对于观众而言,与展示在封闭的白盒子内的艺术作品相比,在开阔的空间中不仅能更敞然地与他人共享艺术,或许更可收获一种新鲜、个体、私密的观看体验。今年夏天,从大卫·史密斯的白色雕塑到今年首次更改展期到7月的弗瑞兹雕塑展,不仅提升了艺术家创作过程中对艺术可能性的探索,其对社会、公众参与性的激发也随之拓展。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蔚蓝海岸(Provence-Alpes-Côte d'Azur)大区拥有丰厚的文化遗产和悠久的收藏传统,从收藏展览到艺术中心,收藏家以各种活跃的角色出现在这一地区的社会文化生活之中。 


宁法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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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国家肖像美术馆馆长尼古拉斯·库利南(Nicholas Cullinan),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意大利奇斯泰尔纳迪拉蒂纳(Cisterna)宁法花园(Garden of Ninfa),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夏天的时候我喜欢去意大利,在从罗马到那不勒斯的路上的宁法花园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最美丽的地方之一。两年前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被它非凡的历史彻底迷住了。宁法花园原本是一个中世纪的小村庄,后来逐渐荒废了。20世纪初,阿达·贝尔-维尔布拉罕(Ada Bootle-Wilbraham)嫁入了加埃塔尼家族,她把这座小村庄变成了在意大利的英式花园。“园”如其名(译注:宁法,“Ninfa”,有女神的意思),中世纪的废墟、玫瑰园、清澈的水池……简直仙境一般,甚至比千泉宫(Villa d’Este)还漂亮。去之前不妨先用 google 搜一下


宁法花园内景,图片来源:网络


宁法花园内景,图片来源:网络


皮耶罗·弗朗西斯笔下的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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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丽莎·尤斯卡维奇(Lisa Yuskavage),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当我还是一名学艺术的学生的时候,我总是对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感到相当困惑。老师经常讲到他与数学、与黄金比例的联系,但我无动于衷——我没有长处理数学的脑瓜子。我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他画中的人物看起来都很奇怪?我是一名具象画家,我知道艺术家都会以不同的方式描绘面孔从而表现人性。但皮耶罗画的脸太奇怪了,以致于我甚至无法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的画。

《耶稣复活》中的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自画像,图片来源:wikipedia


1997年,我在米兰有一次展览,我的丈夫(艺术家马维特·莱文斯坦,Matvey Levenstein)和我顺道一起去了威尼斯。在威尼斯我们租了一辆车,从艺术家朋友大卫·里德(David Reed)那里借了一本讲述意大利小镇艺术史的旅游手册。我们规划了一次寻访皮耶罗的旅行:从威尼斯出发去寻找皮耶罗的每一幅画。


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怜悯圣母》,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最终我们来到了皮耶罗的出生地圣塞波尔克罗,位于托斯卡纳地区的一个小镇(市立博物馆里的皮耶罗的《怜悯圣母》就是在这里画的)。我们坐在当地唯一一家旅馆的唯一一家餐厅里吃午餐。我尝了一口葡萄酒之后抬起头环顾四周,结果发现周围都是皮耶罗画中的脸。与黄金比例无关,他只是画了他看到的人,这里的人现在看起来还是当时的样子。随后我们在圣塞波尔克罗逛了逛,我看到的风景也完完全全就是他画中的样子。


圣塞波尔克罗夏景,图片来源:Marcello Piomboni


旅行结束之后,我不再有“这位看起来很冷酷的艺术家到底怎么了?他画的那些面孔怎么了?”之类的疑问,而是发觉自己与他本人还有他的画建立了某种联系,并且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我明白了我要做的是描绘我看到的他们,而不是他们希望我描绘的他们。

圣塞波尔克罗夏景,图片来源:网络

圣塞波尔克罗夏景,图片来源:网络


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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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徳基金会联合主席、策展人弗莱文·贾徳(Flavin Judd),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路易·康(Louis Kahn)设计的新罕布什尔州(New Hampshire)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Phillips Exeter Academy Library),图片来源:网络


我打算专门去看看路易·康设计的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我之前去过沃思堡的金贝尔美术馆(The Kimbell at Fort Worth),简直是堪称一绝;我只是在照片上看见过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但已经足以让我惊讶万分了。每当我看到路易·康设计的建筑的时候——例如圣地亚哥的索尔克研究所——总会发现它们实地看起来要比照片上更棒,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的,但真正绝妙的建筑正该如此。

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内景,图片来源:网络


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内景,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亚利桑那州“雅高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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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道格·艾特肯(Doug Aitken),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保罗·索莱里(Paolo Soleri)设计的“雅高山地”是世界上最奇妙的地方之一。索莱里是一名意大利建筑设计师,曾在西塔里埃森师从弗兰克·劳埃德·莱特(Frank Lloyd Wright)。在1960年代前后,索莱里开始四处找地,因为有了地才能开展实验性的创作。“雅高山地”可以说是一个极致的乌托邦,住在那里的居民同时也是被观看的对象。索莱里的想法是“雅高山地”永远也不会完工,而是一直在进化。1970年代,索莱里拿得了距离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Scottsdale)约45分钟车程的一片地。

保罗·索莱里(Paolo Soleri)设计的亚利桑那州(Arizona)“雅高山地”(Arcosanti)全景,图片来源:网络

雅高山地,图片来源:网络

雅高山地,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那里非常原生态,因此索莱里采用了夯土技术;他对玻璃的运用也很有意思,实现了室内外空间的完美结合。1970年代的时候,那里曾经非常热闹。在索莱里去世之前六个月,我有幸拜会了他,我当时问他说:“你的城市是乌托邦吗?”他回答道:“我不明白乌托邦一词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对我来说,“雅高山地”是未来的视觉化原型,表达了某种“不安”,体现了“建筑是美丽的有机体”的理念。当你驱车离开那个遥远偏僻的“实验场”,把它甩在身后,让热烘烘的空气吹过你的身体,你顿时觉得重获解放。


德国柏林无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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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塔纳·锡兰(Taner Ceylan),图片来源:网络


德国柏林无忧宫(Sanssouci Palace),图片来源:网络


德国柏林无忧宫,图片来源:网络


我最喜欢沉醉在艺术和灵感之中,柏林附近波茨坦(Potsdam)的无忧宫及其周边地区就能提供这种体验:布满雕塑和喷泉的花园,通向新宫的橘园,还有去罗马浴场路上的中国屋。我尤其喜爱大自然与人造艺术品的和谐共存,那是一段生动的旋律。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导游,干脆迷失其中,尤其是在八月的夜晚。


德国柏林无忧宫,图片来源:网络


螺旋防波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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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塔西塔·迪恩(Tacita Dean),图片来源:网络


1997年,塔西塔·迪恩试图寻找罗伯特·史密森在犹他州大盐湖建造的大地艺术作品《螺旋防波堤》。虽然她的努力没有结果,但那趟旅行却促成了一件正在伦敦弗里斯街画廊展出的声音作品“在夏日微风里寻找螺旋防波堤”(7月6日至8月11日)。


当时我正在犹他州圣丹斯学院参加编剧工作坊的年度活动,有三天空余的时间。在我看来犹他州就意味着《螺旋防波堤》,1997年的时候没人要去那里,但是我想去看一看。我花了些功夫四处打听,后来犹他州艺术委员会发了一份传真过来,标明了如何去那里的路线。


罗伯特·史密森(Robert Smithson)在犹他州大盐湖建造的大地艺术作品《螺旋防波堤》,图片来源:网络


那时我对史密森并不怎么着迷,不过《螺旋防波堤》是一个标志性的作品,而且我人就在犹他州。实际上那是我第一次去美国,依然觉得美国很是神秘,而且犹他州是摩门教的领地,尤其令人激动。一起参加工作坊的有一名叫做格雷戈里·萨克斯(Gregory Sax)的编剧,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不知道要去看什么,但知道怎么雇一辆车——这对我来说有点儿难度——因此我说服他了一起去。为了要把在圣丹斯学院与顾问的谈话录下来,所以我随身带着数字卡式录音机,也顺便打算把整个旅行记录下来。传真上给出的路线有12个关键点,我在到达第10个点的时候才打开录音机。路线的描述颇容易令人产生误解:“往南偏西南方向继续开2.3英里,那里有一道围栏和铁门,上面标着‘牛场4号门’,在围栏里面有个牌子,写着‘赖夫特·S牧场’,还有一个‘禁止入内’的标志。”我敢说这肯定是史密森自己写的,否则谁还能写出如此深奥龟毛的细节?


《螺旋防波堤》,图片来源:网络


起初我并没有把《螺旋防波堤》当作艺术作品看待。后来我们没找到它,我也不知道它看起来是什么样子——这趟旅行实在是太值了——因此回来以后,我认为它是艺术作品。萨克斯也同意录些东西把前面几个点补上。我们并没有编造路线,我们只是跟着路线走,萨克斯即兴说了些东西,我也即兴回应了些,然后我把录音剪辑在一起。


《螺旋防波堤》,图片来源:网络


现在人们去看《螺旋防波堤》就像是朝圣一般,有点儿像是去卢尔德或者阿西西的意思。那里已经开发的很成熟了,GPS 上标出了方位和路线,路标、停车场一应俱全。当年我们去找它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它已经被完全遗忘了,很久都没有人去过,因此很是神秘;我觉得当时的我们更像是先驱者而不是朝圣者。毫无疑问,那里依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但已经没有开创性了,朝圣一词的含义也已经不一样了。撰文/Ben L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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