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乌里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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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不应该在北大国发院，而应该在精神病院

乌里单刀 · 公众号 · · 2024-08-25 12:41

正文

自从写了、转发了几篇李玲的文章后，大数据经常给我推送她的视频。每刷到一次，就被恶心一次。

一

李玲在这则视频中，谈到了芝加哥大学经济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加里·贝克尔来华参加活动时的一次就诊经历。通过李玲的介绍，反映出中国急诊医生的诊疗技术也非常过硬，中国医疗效率极高，费用廉价，十几分钟出结果，几十块钱搞定。而如果在芝加哥大学医学院，没有 200 美金下不来，而且要等两天。

结论是：一个极端推崇市场化医疗的诺奖得主，惊叹于中国公立医院的高效廉价，赞叹这是奇迹。原因是李玲总结的，美国的市场化医疗体系，利益格局是固化的，医疗是绝对会市场失灵的领域，一切都是医生定的，宰你没商量。

意思很清楚，美国搞市场化医疗，医疗行业就会被资本绑架，你看，连芝加哥大学经济学教授都受不了，那普通老百姓还不得被敲骨吸髓回家等死？所以公立医院肯定更好。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还不够公有化，按照李玲的思路，一定要彻底地公有，彻底免费，否则医生就变成美国那样的吸血鬼。

首先让人惊奇的是，李玲不是非常推崇中医吗，为什么不带贝克尔教授去看中医抓几副中药熬一下呢？李玲不是非常厌恶中国医生，说中国医生全都是财迷心窍，有病没病都要开一堆检查一堆没用的药吗，怎么放心让中国医生去给外国友人看病呢？李玲甚至说，中国的产科医生最利欲熏心，需不需要的都给你剖宫产！

在医患矛盾本来就极为突出的情况下，李玲如此污蔑医生群体，挑起医患对立，是嫌杀医事件还太少吗？污名化整个医生团体，到底意欲何为，是要让医护人员全都躺平，把患者逼入绝境，还是要煽动一场革命？

这些自相矛盾，对李玲来说都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诚实过，对知识不诚实，对事实不诚实，对大众更不诚实。有网友通过企查查扒出：她担任某上市医药企业的独立非执行董事，到底中间有什么猫腻，应该交代清楚。

但这都不打紧，关键是李玲的这套说法，建立的因果关系是这样：美国是市场化医疗，但又贵又差；中国是公立医疗，但又便宜又好。所以市场化是错的，所以应该进一步公有化，实行免费医疗。

这种说辞赢得掌声无数，拥趸无数，一个关心民众疾苦的良心知识分子形象由此树立。李玲，现在已经是医疗改革领域最具舆论影响力的公共知识分子。

但任何一个有经济学常识的人，都会一眼看穿李玲的信口开河；或者，任何一个稍微年长一点，有生活常识和阅历的人，都会说：我读书少，但你不要骗老子。

因为她这么说，相当于在说什么呢？

相当于在说，国营饭店的饭菜质量更好，供销社比超市服务态度更佳。放到自然科学领域，就相当于在说，人一旦跳起来，不会落下，而是会飞上天。

这绝对是颠覆性的，她可以改写经济学了：计划经济好，市场经济差。由此，她将在科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有些人的浓墨重彩是被万世敬仰，李玲的浓墨重彩，是遗臭万年。

如果计划经济好，市场经济差，那我们改革干什么呢？改个毛线啊， 40 年前最好了，在医疗领域，绝对是公立的，绝对是免费的，有病要么抓一包止疼药，要么看不了，直接回家等死。甚至在吃饭领域，公立、免费，也都早已经实现了。

假如放到现在，按照李玲的思路——中医中药最好——也可以实现公立而又免费。得了癌症了，抓几袋子中药回家，绝对能够既做到公立化，而且医保资金绝对能支持，免费了。

二

那么，真问题是，为什么美国的市场化医疗，却质次价高；中国的公立医疗，却相对物美价廉呢？

难道经济学原理错了？

经济学原理不会错的。错的是李玲这种人既是经济学白痴，又毫无现实洞察力，只会煽动民粹。

美国的市场化医疗，是妥妥的挂着羊头卖狗肉；美国的医疗领域，是管制最多的领域，是医疗领域的计划经济。

川普任内，曾经摆了一个 pose ，把美国政府出台的各种管制法令，用剪刀剪掉。其实最终也没减下去多少。在医疗领域，他曾经推动了两项市场化的改革：一是在疫情期间，允许医生跨州执业；二是允许危重患者在自担风险自负其责的情况下，使用未经 FDA 审批的药物。

从这两项改革我们就可以知道，美国医生过去是不能跨州执业的，也就是说，你有医生的行医资格证书，但是到另外一州看病，那就是非法行医，要被抓起来的；一个美国人，即便是已经病入膏肓生命垂危，有一种药能治这种病，但是可能有副作用，所以 FDA 就不批，那么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要使用这种药，也是不可能的。

这是什么狗屁市场化？

美国有医生工会，它是美国最强大的工会组织之一。其目标就是限制医生行业的准入，设置极高的准入门槛，以排斥竞争，享受垄断收益。这是什么市场化？

注意，美国的医生工会对医疗行业的控制到了什么程度呢？医生通常并不受雇于医院，医生无法与医院自愿达成劳动合同，而是通过与工会达成协议，才能为某家医院服务。也就是说，工会可以随时把医生撤走，让医院瘫痪。一个存在这样的工会暴力组织的地方，跟市场化还有关系吗？

之所以医生不能跨州执业，原因也在于工会作妖。好医生哪儿都能看病，差医生不是没有活路了吗？所以必须将医生限制在自己的地域范围，由此消灭市场化的竞争机制。美国曾经出现一个优秀的医生在本地为一个外州患者视频治疗，结果被告上法庭的案例。当然，顺理成章地，美国医疗费用如此高，人又那么懒，中国经验丰富的医生想去竞争吗？门儿都没有。这 TM 哪里还跟市场化有半点关系，这就是草菅人命、绑住患者用箭射。

奥巴马任内，推行强制医保。也就是，不论一个人健康和年龄状况，也不论其参保意愿，必须参加联邦政府的医保计划。奥巴马将这项计划，即《患者保护和平价医疗法案》的执行权，交给了谁呢？美国最阴森、最腐败、最强权的特务组织，美国联邦税务局来执行。谁要是不交，那就罚款、坐牢、并以停止相关救助相威胁。一个对所有人进行强制的制度，你管这叫医疗市场化吗？有没有一种“强制的自由”？

单病种核定，即 DRG 。即按照疾病分类，制定了相关诊疗类别的“参照付费系统”，必须用相同的费用，支付所有医院治疗的相似病例，因为美国政府医保系统是医疗的单一付费方。这叫市场化吗？

强制性分级诊疗。只有在名单所列社区医生的介绍下，才能寻求专科治疗，否则，保险公司和医保体系都会拒付诊疗费。这是市场化医疗吗？

医疗资源的计划分配。医院的病床数量、医疗器械和药品的采购、医院的设施改造等，都必须经过美国联邦和州政府批准，必须早请示晚汇报，并接受标准化医疗服务——当前诊治专用码（ CPT CODE ）的审查，作为判断医生行为是否合理和收取费用的标准。这纯粹就是计划经济模式，哪儿跟市场化还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美国本来就有大量的公立医院和非营利性的私立医院，真正的市场化医疗机构，只占到医疗机构总数的 18% 。这是市场化医疗吗？

美国对医疗行业的管制，简直是罄竹难书，绝对是计划经济的模式。

计划经济大锅饭，彻底混乱，医保控费造成消费者需求无法满足；工会暴力减少供给、排斥竞争造成质次价高，医疗能把美国人搞破产；计划模式导致短缺，排长队，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死……一系列计划经济的弊病，在美国的医疗行业已经得到了充分展现。

堂堂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有最先进的科技，然而美国人却无奈之下去他国看病。据《美国医学会杂志》的研究，到 2017 年，美国人每年去墨西哥进行“医疗旅游”的人数，已经达到数十万到 100 万之间，主要涉及心脏手术、癌症治疗等项目，墨西哥不但医疗技术和设备先进，而且费用低廉。

而古巴针对美国人，开展了“医疗外交”。古巴的抗癌疫苗 Cimavax 对肺癌有良好的治疗效果，但是美国 FDA 不允许上市，因此吸引成千上万美国人前往古巴看病。另外，古巴对心脑血管疾病、眼科等有独特的优势，且提供个性化的诊疗服务，物美价廉，因此每年又有数十万美国人去所谓的敌国治病。

这就是李玲所说的美国“市场化医疗”。

三

而中国呢，虽然医院名义上都是公立的，但是却引入了大量市场化的因素。被李玲恨之入骨的医院搞“创收”，正是中国公立医院比美国更加高效便捷廉价的根本原因。

当一个国企无法实现市场化的时候，那么边际改善的办法就是：以市场化的方式去运营它。

让中国的医生护士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地做手术的原因何在？就是因为公立医院虽然名义上是国营的，但是财政拨款很少，主要靠自己自收自支。由此，才调动了医护团队服务患者的积极性。

利润是个好东西，它迫使生产者服从于消费者的指令。赢得利润的办法，从来不是李玲想的，会抬高价格、降低质量、让患者没活路，恰恰相反，利润的来源，是不断提高技术、降低价格、树立商誉，赢得更多消费者的光顾和青睐。

国营饭店之所以会打骂顾客，因为它不在乎利润；满街的商户一口一个亲地叫着，不断地降价、打折，因为它在乎利润。追求利润的市场经济，让所有人都生活改善，不追求利润的计划经济，把人饿死了，剩下的活人，穷得非常平等。

就是中国这样一个干预主义的半吊子医疗体系，已经秒杀美国。那么，放开你的想象力，真正到市场化了，到医院看病，可不得和去满街的餐馆吃饭一样物美价廉吗？

现在穷人看病，假如花1万，报销7000，自费3000；到了市场化医疗，同样的病，自费300搞定。这绝不是夸张，300都多了。因为很清楚，现在的大锅饭是公地悲剧，谁都想捞一口，不捞白不捞。人都没知觉了，ICU里住一天好几万，就是有人住，因为ICU的费用是报销的，人只要活着，还能拿一个月几万的退休金，何乐而不为？

当医院市场化的时候，就是每一个患者的需求得到满足的时候。就像穷人现在也能用得起手机一样，穷人也一样可以得到最有效的治疗，无非就是你用苹果 15 ，我用 200 元的老年机的区别，但是都能满足基本的需求：打电话。当医院彻底公有化的时候，就是所有人等死的时候，因为医生和护士已经变成了公务员，干多干少一个样，盈亏跟自己无关，那他何不盼你死呢，反正又不少自己一分钱。

当然，那些网上叫嚣着一旦市场化了穷人就看不起病的人，收起你们的虚伪和狡诈！市场经济就是对穷人最友好的经济体制，市场经济改善穷人生活处境、为穷人所提供的一切，放眼四周看一看，就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那些整天以穷人的名义说话的人，心里从来没有装过穷人，他们不过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但又不好意思赤裸裸地说出来，因此打着为穷人代言的旗号罢了。穷人会选择，穷人才不会像这些眼镜侠和键盘侠一样虚伪和矫情。

想想看，免费医疗，服务的不就是李玲这号人吗？服务的不就是住在 ICU 里一天花几万的人吗？穷人能享受啥？李玲一个电话就能打给中日友好医院的领导，穷人知道中日友好医院咋走吗？

所以不要上李玲这种知识分子的当，他们打着穷人名义所呼吁的一切，不过是掩盖自己贪婪、为自己争取特权的办法，穷人用税金在支持他们的特权，然后吃一点他们洒下的面包屑，还对他们感恩戴德，那才是精神错乱。

社会大众相对于李玲和几万一天 ICU 里的人，都是穷人。一个整天希望好的医疗的人，却天天希望免费，那你就不配享有好的医疗。因为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免费的就是最差的，免费的就是要命的。认清楚一个真相：所谓免费，就是把你的钱掏出来让李玲们免费。

好医生是很值钱的，优秀的医生，就应该拿高收入。一个教授级的主任医生，挂个号 15 块，一个拯救生命的职业，如此廉价，你觉得正常吗？一个小工现在一天都多少钱了？你凭什么通过强制立法的方式进行价格管制，剥削医生的劳动成果？整天说医生白衣天使，医生领取高收入的时候，那嫉妒的双眼却要喷血，难道一个天使的廉价口号，就可以让医生不拿钱而生活了？所以那些整天要免费、整天抱怨的人，不过是想让医生给自己当奴隶。可一旦他这样对待医生，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四

我们观察一国、或者一国的某个领域，到底是市场经济还是计划经济，不是看他宣扬的意识形态，而是要看他的经济事实。

我们看一个企业到底是公有的还是私营的，也不是看它营业执照上的“经济类型”。有些企业是国有的，但是经营上已经彻底面向消费者，那么它实际上跟市场化的企业就没有两样；而有些企业虽然名义上是私营，但是其一切收入来源都是政府税金，那么它实际上就是国营企业。美

李玲，不应该在北大国发院，而应该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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