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二月的最后一天
公司里的人如往常一般作息,
慈妹儿也一样,用文字陪着时间流逝,
下班了,才松下一口气,打上车往家走。
路上拿着手机翻看票圈,
翻、翻、翻……
直到看到一条紫风公司的人发出的链接,
气又提上来了。
是一条关于紫风的员工的链接,
是一条众筹的链接。
她的名字叫做姜亚梅,她得了重病……
说心里话,世事万千皆在一天、或者一刻之间发生,
类似这样的新闻时时都有,
除了感慨人事,甚至麻木,不能作为……
但这回完全不一样,感触像针尖一般扎在心口,
难以言喻。
这种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用描述,有同样经历的也会一心。
亚梅就是公司同事啊!就是慈妹儿身边的人,何况年龄和妹儿相仿,
还那么年轻……
也是北漂姑娘。
很多人都是北漂而来,
在北漂人眼里,公司就是第二个家
那晚公司群里所有人都出来了,
其中在公司里跟亚梅还没有认识的人也都出来了,
都在为亚梅鼓励,提供帮助,朋友圈尽是关于她的消息。
在这一刻,像一场家会。
♥
慈文的家谱很大,除了北京慈文、慈文电影、经纪公司和部分紫风的小伙伴在集团外,
上海慈文、视骊、蜜淘、微颗、赞成科技和东方物语都在外面,
最远的上海慈文和蜜淘坐落在上海。
可是无论里和外、近和远,
都有着包容的感觉,
都能在“天慈良缘”里聚在一起分享各自的绝招,
都能在年会中笑着问家长马爷要着红包,
都能在这一刻为亚梅的病情给与关怀和帮助,
……
紫风是公司的老牌团队,原总、曦姐、东哥还有很多小伙伴都非常可爱,
亚梅也是其一,慈妹儿跟她在一场发布会里认识。
那时她穿梭在发布会的台前幕后之间,
这种活力有一种很强的形象感,充满着阳光、对工作饱含活力。
给慈妹儿一种靠谱姐姐的感觉。
缘分不在于结实的时间,而是相遇。
就这一次相遇,感觉已是认识了很久。
亚梅自己书写了她的《阿姜的抗癌日记》,
里面有句话,“我终于对自己说,哭吧,忍个屁!”
读到这里慈妹儿已经承不住泪崩了……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人只会选择更真实的东西当作现实,
直到梦境出现不对劲的那一刻才醒悟。
所以这是梦对吧!
明天醒来后还要去做亚梅的【出彩慈文人】啊!
……
但读完她的日记发现,亚梅比谁都要坚强,
她说家里拮据还需要还债,所以没敢告诉父母
就连28号那天还坚持上班,
命运多舛,但人心璀璨,
她没有被病魔吓到,而是顽强在抗,
慈文雅女最柔美,命里亚梅最坚强!
公司里已经有无数多的小伙伴献出自己的力量,
慈妹儿也希望把自己所有阳光和运气都给她,
在这一刻,爱心最大。
♥
有的公司大的像个世界,
学校里也曾听说过公司更像一个社会,
但来到慈文后,更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家,
家很“小”,所有的温馨都离得很近,
可以真切感受到,眼前是咖啡机的香溢,背后能听见脚步的温柔,
昨天一起为家族的成绩骄傲,明天又在为更美好而拼搏。
这感觉,就像慈妹儿刚来公司被拉进的一个群名一样:
慈文一家亲
亚梅加油,
家人都在等你
♥
(一)
确诊前一晚我早早睡下了。
生病后我开始遵守10点睡7点起的健康作息,折腾了一周,周五特别累,睡得更早。
26日周六上午,肿瘤医院胸门科。
副主任医师仔细查看我所有的检查单,看到CT时,惊讶问我:“你26岁?这是你的单子?”
我点头,医生沉默。检查单看完,医生好一会儿没说话。
要第一个通知病人“你得癌症了”,医生压力应该很大,尤其我独自一人问诊。
我们大眼对小眼,我从他眼神里读出了“我要怎么跟她聊,我好不想当这个坏人啊”以及“万一这个小姑娘崩溃大哭,我要说什么”等纠结情绪。
我反而淡定了。
其实当他沉吟不语的时候,我就有心理准备了。
我主动微笑问医生,医生告诉我,基本可以确诊了。
恶性肿瘤,不能手术,阶段偏晚。(这里我的问话就不专业了,医生顺着我的话答的,其实肺癌应该是用一二三四期来区分)
医生说:“我这边是外科,化疗放疗归内科管,你先去楼下自助挂号机看看能不能挂上下周一内科的号,不行的话你上来找我,我帮你挂。”
我笑着说谢谢医生,出了诊室门就开始掉眼泪。
我对我自己说,不许哭,事儿还没做完,然后迅速把眼泪擦掉。
路上我给三水回微信,内容极其简练:“肿瘤,恶性,确诊。”
三水半天没回我,估计她连姨妈疼都吓跑了。
内科周一的号没了,我只好拜托胸门科医生帮忙预约。
回来找医生的时候,他看出我眼圈红红的,想安慰我,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
出医院的时候,三水电话来了,语气特别温柔,让我去她家,她给我做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但我也不想让三水顶着生理期还折腾,我就说那我们去楼下那家好吃的日料吃拉面吧。
三水就笑了,吃货还是吃货。
萝卜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她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放心,有我们呢。
拼了个车去三水家,一上车我就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脑袋一片空白,没有惯常条理清晰的思路,也没有电影里演的人生回放走马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脸。
我终于对自己说,哭吧,忍个屁!
可能由于我抽泣得太厉害,司机和拼车的小伙伴一路不停从后视镜看我,他们估计以为我失恋了。
想到这我就更忧伤了,我都癌症了,居然还是单身狗。
和三水会合时,我又恢复了冷静,三水也一副哭过的样子。
我俩吃面的时候,没有煽情,没有哭,也没有鸡汤励志,无非就是互拍丑照,我拍她很美,她拍我很“黑”。
吃完面回三水家,我们开始讨论怎么办。
她特别懂我,疼苦累我不怕,最大的问题是,我家的经济情况,根本治不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的故事不多赘述,无非是这些年人情冷暖,能躲开我家的“熟人”们早躲开了,真正的亲朋都已经尽力帮助过我家,谁也都不富裕。癌症花费怎么也得几十万,爸妈肯定砸锅卖铁也要治我,总不能拖累亲戚们也砸锅卖铁(之前就有亲戚是借了钱再借给我家)。
我自己没什么存款,以前自给自足,还没觉得有多窘迫,一面对癌症这么大的花费,“没钱”比“癌症”更让我沮丧。
这些三水都知道,她推掉所有事情陪着我。
知道我去做检查的几位朋友也陆续问我情况,我跟她们说了实情。描述病情时我语气都很轻松,也能笑着安慰她们我还好,但是最后总会被她们温暖的话感动哭。
当然,除了俊捷欧巴,因为她是个似清风如磐石的奇人,像一根定海神针,我也立马镇静了很多。
26日早上,我开始咯血。
从此每天早上咯血成为日常,估计是气管出血卡在嗓子,每天早上都要花十几分钟,或咳或呕。
26日下午,几个最亲的伙伴一块儿吃晚饭。
水母和萝卜一人给了我一万,说:借你的,你要赶紧好起来还给我。我拿着钱,说,一定。
下一秒我又成了泪人,这也惹哭了水母,因为我知道她们一个在备孕,一个也在给父母补贴家用。
小妮的家人半年前肺癌去世,其实她还没完全从悲伤中缓过来,但是她一直在给我当军师。
27日上午,三水和小妮陪我一起到肿瘤医院看内科。
内科医生再次确诊,肺癌,三期晚四期早,没法手术,先做气管镜,取活检化验,看看能不能吃靶向药物。我们一起预约了气管镜,以及做气管镜前的各项检查。
出了医院,我和三水一起去地铁站。
三水说,我帮你发一个众筹吧,我研究了一个众筹平台,正规的,还不错,你回头把你的信息和检查单什么的都发我,要认证好多资料。她似乎瞬间激活了工作状态,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