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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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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来了,相信这个日子不管是对于过来人还是即将经历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它是我们十八岁人生经历中遇到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我们很容易把高考的结果看得太过严肃和凝重,我们赋予了高考太多的期望,希望自己的努力付出和收获成正比,希望父母能够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分数,希望开启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我们很少想象,甚至不敢想象高考失利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是选择花一年时间复读?还是根据分数选择一个自己不太满意的学校?成天在自我挫败和对父母的愧疚中度过?
尽管高考很重要,但如果失利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是选择的叠加,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转折,在此后的人生中,我们还有很多机会来修正自己的轨迹。如果仅仅一个转折点就能撬动人生,那以后的人生是不是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就像吴晓波给自己的女儿的信上写的那样,生命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浪费。感受过程本身的美好,不对结果太过苛求,这才是抵抗命运的最好方法。
每个父亲,在女儿十八岁的时候,都有为她写一本书的冲动。现在,轮到我做这件事了。
你应该还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问你一个问题:你长大后喜欢干什么?
第一次问,是在去日本游玩的歌诗达邮轮上,你小学一年级。你的回答是,游戏机房的收银员。那些天,你在邮轮的游戏机房里玩疯了,隔三岔五,就跑来向我要零钱,然后奔去收银小姐那里换游戏币。在你看来,如果自己当上了收银员,那该有多爽呀。
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这个问题,你长大后喜欢干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地更换自己的“理想”。有一次是海豚训练师,是看了戴军的节目,觉得那一定特别酷,还有一次是宠物医生,大概是送圈圈去宠物店洗澡后萌生出来的。我记得的还有文化创意、词曲作家、花艺师、家庭主妇……
十六岁的秋天,你初中毕业后就去了温哥华读书,因为我和你妈签证出了点状态,你一个人拖着两个大箱子就奔去了机场,妈妈在你身后泪流满面,我对她说,这个孩子从此独立,她将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工作和城市,当然,还有喜欢的男朋友。
在温哥华,你过得还不错,会照顾自己、有了闺蜜圈、第一次独自旅行,还亲手给你妈做了件带帽子的运动衫,你的成绩也不错,期末得了全年级数学一等奖。我们全家一直在讨论以后读哪所大学,UBC、多伦多大学还是QUEEN。
又过了一年,我带你去台北旅行,在台湾大学的校园里,夕阳西下中漫步长长的椰林大道,我又问你,你以后喜欢干什么?
你突然说,我想当歌手。
这回你貌似是认真的,好像一直、一直在等我问你这个问了好多年的问题。
然后,你滔滔不绝地谈起自己对流行音乐的看法,谈了对中国当前造星模式的不满,谈了日韩公司的一些创新,谈了你自认为的歌手定位和市场空间,你还掏出手机给我看MV。
我第一次知道Bigbang,知道权志龙,我看了他们的MV,觉得与我当年喜欢过的Beyond和黄家驹那么的神似,一样的亚洲元素,一样的都市背街,一样的蓝色反叛,一样的如烟花般的理想主义。
在你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光。
作为一个常年与数据打交道、靠理性分析吃饭的父亲,我提醒你说,如果按现在的成绩,你两年后考进排名全球前一百位的大学,大概有超过七成把握,但是,流行歌手是一个与天赋和运气关系太大的不确定行业,你日后成为一名二流歌手的概率大概也只有百分之十,你得想清楚了。
你的目光好像没有游离,你说,我不想成名,我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