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明糊涂皆有时，或许这样我们可以更快乐

世界或岁月的本身就是由一系列说不清的事情组成的。

——博尔赫斯

是啊，人“总有那么一点/忘又不能忘，说又不能说”。

明明旧事已随岁月缓缓漂流远去，相关的记忆却堆积在心底某个角落。当初明媚的喜悦或凝滞的哀恸在时光的作用下，纷纷斑驳、淡化，落成一地的情绪碎片。

后来重新捡起时，每片都不再那么鲜明锐利，不过模糊的边缘浸满了五味杂陈与百感交集。

诗人张伟锋曾感叹：“如果有谁知道对和错，知道/美好和不美好的界限/我都表示佩服。世界很小/宇宙也不大/可有些事情永远也分不清。”

这分不清、说不明的岂止世事，又何尝不包括自己呢？一朝切换成人视角，我们便会发现生活总是以模棱两可的样貌呈现，旦夕祸福往往不在逻辑范围内，而我们也在得与失、悲与喜的交替更迭中，囫囵吞下生活所反馈的一切，而后慢慢咂摸出属于自己的人生百味。

许多时刻，我们欲言又止、欲语还休，是因为不断同世界、同他者，甚至同自己碰撞着，难以分离出单一、明确的情绪。我们也日渐洞悉世间难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明白了有时沉默大于语言，万般思绪，不如一人独酌。

于是，索性“留着它吧——”，忘不掉的不勉强，不能说的便沉默。

与所有往事干杯，虽然此后无论多少次再提起它们，依旧不能改变结果，但随着阅历的丰厚，感悟却是可以常常更新。一如诗人白渔所期许：“是酸，帮你消化生活/是苦，为你鉴别欢乐/是甜，给你添力加热……”

更何况：“为什么一定要把一些事情想得那么清楚呢/太明晰了，就没有影子了。太逻辑了/就没有魂灵了。”（张伟锋《蚯蚓之诗》）

澄明有时，糊涂有时，认真而不较真，或许这样，我们可以多一些轻松和快乐。

编辑 | 一条小路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Hans Vandekerckhove [比利时]

配乐 | 潘佳杰《冬日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