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家律所合作12年，转介业务4000件

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是，许多欧洲独立律师事务所（区别于国际律所）都会通过推荐网络进行合作。它们存在于何处？又究竟有多么成功？

这其中最知名的当属 英国司力达（Slaughter and May）、德国恒乐（Hengeler Mueller）和西班牙乌利亚（Uría Menéndez）等6家律所组成的“亲密伙伴（Best Friends）”组合。 但除此以外，另一个同等重要的合作网络则通常不那么为人所知：

2012年，意大利凯明迪（Chiomenti）、西班牙的顾博国际（Cuatrecasas Gonçalves Pereira）、法国的基德（Gide Loyrette Nouel）、德国的格来思（Gleiss Lutz）这四家欧洲顶级律所齐聚罗马，创建了一个合作网络—— “欧洲网络”（European Network）。

据四家律所称， 该网络已覆盖19个国家和39个办事处，在过去十多年中处理了超过4,000 起联合事务和转介案件，大致相当于每天一件。

通过借调、季度更新，乃至是在一些办公空间的共享过程中，这些律所的管理者们发现：在英国脱欧后，“欧洲网络”的存在已经变得越发自然，“且对我们的市场定位至关重要”。

在一份联合声明中，四家律所的领导人——顾博国际的Javier Fontcuberta、凯明迪的Filippo Modulo 和基德的 Jean-François Levraud 以 及格来思的 Ralf Morshäuser 和 Johann Wagner表示， 这一非排他性的合作网络，是建立在他们“自愿基础上的共同价值观”之上的。

“当然， 独立性是关键。 ”他们也补充道，认为这对各律所在本土市场的发展以及加强合作伙伴关系至关重要。

管理者们表示，四家律所携手合作，促进合伙人间的联合培训、活动、会议以及借调—— 过去十年间，这些律所已经进行了超过50次涉及合伙人与律师的借调行为， 包括为期一周以内的“小型借调”。

每个季度，四家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和管理合伙人都会审查合作网络本季度的工作内容并设定下一季度目标。 同时，成员律所的合伙人们也会了解到这些合作情况，包括案件推介、联合行动和关键事件等等。

管理层也表示， 律所们每个月都会分享各自所参与的交易数据，方便彼此间更轻松地进行业务推荐和案源转介。

据这些律所的管理合伙人称， 在某些服务范围存在重叠的司法管辖区，他们会共享彼此的办公空间并激励当地团队进行交流与合作。

比如在伦敦，四家律所共用同一间办公室；在纽约的洛克菲勒广场，凯明迪、顾博国际和基德共享了办公空间。而根据顾博国际的官方网站，该律所和基德在卡萨布兰卡是“一体化（integrated）”的。

“欧洲网络”的执行合伙人表示，总体而言， 四家律所组成的合作网络覆盖了19个国家的39个办事处。

司力达发言人对此表示，这使得 “欧洲网络”的业务范围略大于前文提到的“亲密伙伴”网络 ：由意大利的博耐礼（BonelliErede）、法国的贝丁（Bredin Prat）、荷兰的百思通（De Brauw）、德国的恒乐（Hengeler Mueller）、英国的司力达（Slaughter and May）以及西班牙的乌利亚（Uría Menéndez），这6家律所形成的合作网络覆盖了17国的36个办事处。

在“欧洲网络”，顾博国际的业务重点是伊比利亚半岛和拉丁美洲——该所在西班牙设有13个办事处，在葡萄牙设有2个办事处，同时在哥伦比亚、秘鲁、墨西哥和智利设有多家办事处。该律所也同时在安哥拉的罗安达、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以及中国的上海和北京开展业务。

而基德的官网表示，该律所在巴黎拥有约 75 名合伙人，并在华沙、伊斯坦布尔、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设有办事处。此外，格来思律师事务所在德国拥有6个办事处，凯明迪则在米兰和罗马拥有办事处。

今年春天，凯明迪和基德联手为法国奢侈品集团开云集团 (Kering) 提供咨询，帮助其以13亿欧元收购米兰时尚中心的一座历史性建筑。

而根据世界上最大的生产工业用和民用包装材料的公司之一实耐格（Sonoco）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份表格，在夏季宣布的一项交易中，整个网络（所有四家律所）都参与了该公司以39 亿美元收购欧洲包装供应商 Eviosys的交易。根据文件，这四家律所均处在是众多为卖方提供咨询的机构名单之中，如凯明迪为Eviosys的美国私募股权所有者 KPS Capital Partners 提供咨询。该交易的主要顾问是为实耐格提供服务的富而德和为Eviosys提供服务的宝维斯。

在2022 年，“欧洲网络”的四家律所还共同帮助德国医疗保健提供商 PHOENIX完成了对美国药品分销商McKesson欧洲业务的收购。

此外，顾博国际和格来思还曾共同代表德国汽车制造商戴姆勒处理其卡车卡特尔行为相关的索赔后续行动，并参与了私募公司Asterion Industrial Partners以 26 亿欧元收购电力生产商 STEAG 的交易。

“欧洲网络”并不是这四家律所唯一参加的合作组织。 比如凯明迪和基德就是全球最大的国际律师组织和独立律所联盟Lex Mundi的成员——该联盟成立于1989年，拥有152家独立律所成员，覆盖了138个国家。Lex Mundi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海伦娜·萨马哈（Helena Samaha）曾表示，凯明迪和基德是该全球网络中的“旗舰”。

萨马哈曾担任维珍等多家公司的总法律顾问，也曾在欧华律师事务所和高伟绅律师事务所任职。她表示， 与国际律师事务所相比，（主要业务在国内的）独立律师事务所提供的服务有所不同，但实际上是极具吸引力的。

在萨马哈看来， 由于独立律所是独立机构，“所以它们不会被位于伦敦或纽约的总部所束缚、约束或限制，不会告诉它们‘你可以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Lex Mundi和“欧洲网络”均由各自管辖范围内历史最悠久的律师事务所组成。西班牙的顾博国际成立于1917年，法国的基德成立于1920年，意大利的凯明迪成立于1948年，德国的 格来思成立于1949年。

萨马哈认为， 独立律所与本地市场的紧密联系使他们在大多数企业总法律顾问眼中更具“优势”——因为对法总们而言，风险管理和“预见未来”永远是自身面临的最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