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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摄影与诗歌  · 公众号  · 文学  · 2017-07-07 22:00

正文

【大师眼】大师是一面镜子


©️ 维利·罗尼 Willy Ronis

“我的照片,就是我的自画像”


维利·罗尼(Willy Ronis,1910-2009)法国著名摄影家,与卡蒂埃·布列松、布拉塞和杜瓦诺一样,被认为是法国人文摄影派的主要摄影师之一。1910年出生于法国巴黎,父亲是位犹太摄影师,母亲是钢琴教师。15岁拥有了第一台照相机,然而摄影并不是他最初的梦想,小时候的他对小提琴情有独钟并充满着热情,能成为作曲家才是他真正的志向,当他因父亲因病去世而必须继承家业从事摄影工作,并历经因战乱造成的癫沛流离的煎熬时,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日后将成为法国20世纪极具代表的摄影师大师之一。


巴黎小男孩,1952年(维利·罗尼最知名作品之一)


那一天,为了拍下这张日后经媒体多次转载,并最终成为成为罗尼的“自画像”,他略微背离了自己贯坚持的摄影风格,对取景做了些小小的改动。这并不是一张“决定性瞬间”式抓拍,而是罗尼让小男孩跑了三次,才拍到了这张最好的照片,但这不妨碍它的成功。


2009年9月12日去世,享年99岁。在他跨越了20到21世纪的生命岁月里,勤奋不懈的运用他的双手以相机纪录下从法国两次大战前后的巴黎经济萧条的城市市民样貌,一直到密特朗领导下的强盛法国的时代面貌。透过这位摄影师的眼睛与巧手,我们才得以见证巴黎战争前后街头小人物的人生百态宛如,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在有限的杠杠中,有着无尽的观察与关怀,将他称之为“街头的魔术师”实在是当之无愧。


巴士底恋人,1957年(维利·罗尼最知名作品之一)


《那一天》


本期大师眼,主要文字内容和作品节选自维利·罗尼的人文摄影故事集《那一天》(文字编辑有适当删减调整),每幅作品以“那一天”开头,详尽讲述了背后的拍摄故事,以及照片捕捉到的城市和人物独有的时代气息及意境。让我们跟他踏上旅程,徜徉在巴黎的街巷,漫步于马恩河畔,一帧照片,是生活中截取的片刻,也是一天的故事。(文字较多需耐心阅读^ ^)。


高架地铁,1939年


  那一天,我记得阳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我在六号线地铁上拍下了这张照片。地铁嘈杂的噪音,圣光环绕的女子,还有那束光线,透过两旁房屋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射进车厢,照亮女子的俏脸,就像那遥远教堂里传来的钟声一般。

  通常情况下,我不会对作品做丝毫改动。我只不过默默地观看,静静地等待。每一张照片的创作,都缘起于我被某些情景所感动,然后我就努力寻求摁下快门的正确时机,只求让最鲜活的事实本身说话,仅此而已。寻找一个完美的拍摄时机,确实是一种快乐,它同样是摄影的乐趣所在但有时它又是一种折磨,因为人们总是向往某些根本不现实的存在,或是某些注定与你无缘的事物。


回家的俘虏,1945年春


  那一天,我应法国国家铁路公司要求,来到火车东站进行一次采访报道。我行走在人满为患的车站里,看到了一群俘虏抵达车站,他们疲惫消瘦的身影,镶嵌在嘈杂不安却又生机盎然的大环境里。此时,我惊奇地发现,一名护士正在车队里,与一位她曾照顾过的俘虏道别。我有幸目睹了他们的离别。我猜,这个俘虏来到巴黎,大抵是因为有人在一直等他,基至可能等待许久了。


蒙特勒伊的波西米亚人,1945年


  那一天,在吉卜赛人的蒙特勒伊定居点,我不期而遇这群正在梳妆打扮的妙龄姑娘。坦诚而言,我的摄影生涯总是充满了偶然,充满了这些我拼命想要留住的美好时光。一画抵千言,这些美好的瞬间,胜过了我任何拙劣的表达,诠释着我的观点,承载着我的情感。我的照片,就是我的自画像。

  每一幅画,似在平淡无奇间诉说着某段往事。我的生命布满了失望的阴影,但也同样撒满了欢乐的阳光。我只不过是想留住这些欢乐的时刻,为他人灰暗的天空带去一片光明。


片场休息,1945年


  那一天,应一本杂志之邀,我前去采访了电影《逃票大王》的拍摄现场。那是片场休息时间,她们刚拍完一幕场景,正围在照明灯前取暖。灯泡的亮度极强,是这里唯一的热源了。在等待重新开拍的间隙,这些姑娘们就聚在灯箱前。这一幕平淡无奇却又奥秘无穷的场景,令我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想将它定格下来。画面里的这束光线令人稍感不安,让我们产生某种时空错乱的疑惑这是在什么年代?


卖薯条的女商人,1946年


  那一天,我刚做完了一期报道,报道的主题是巴尔塔商场,也就是巴黎大商场。我对这片街区很感兴趣,所以又在周围随意逛了几回。正午时分,我到了郎比托街。两个年轻女孩优雅从容的姿态吸引了我。

  四周人群嘈杂,而她们依靠自己的美丽和亲切,感染了周围的顾客。当时是1946年,法国解放运动刚胜利一年多,整个巴黎沉浸在乐观和激情之中,这也正是我这幅照片力图表达的内容。她们的妩媚,她们的微笑,她们的调皮,正是我们深爱的那个巴黎的真实写照它生气十足,它机敏灵巧,它幽默风趣······我有幸生活在这个时代,有幸目睹了四分之三个世纪的沧桑变化。



祖与占,1947年


  那一天,我闲逛着,意兴阑珊,并不期待有什么东西值得拍摄。突然间,我看到了这三个年轻人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躺在这座横跨尚皮尼市两座小岛的栈桥上。那个女孩轻轻俯下身,吻其中一个男孩。我觉得这场景唯美至极,于是将它拍了下来。它就像一篇童话,或一部小说一样美丽。这些孩子恍如置身仙境,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只需待在那里,三个人一起,再加上周围的青葱草木,就已是完美的和谐。


旺多姆广场,1947年


  那一天,我正准备乘地铁到杜乐丽公园站回家。当时已接近中午,我在旺多姆广场上。突然间,我也不知为何,就低下了头,然后看到了一个水洼儿。我弯下腰仔细看,发现在这水洼儿里另有乾坤,旺多姆圆柱刚好倒映在水里。我当然想立即拍下这个奇迹般的倒影。正在此时,一个女人跨过了这摊水。它美得有点怪异,有点色情,搭配上高跟鞋的美丽幻影,还有那天独特的氛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天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患矽肺病的矿工,1951年


  那一天,我正在采访报道一个矿区,借此机会,几个朋友带我去看一个退休的矽肺病矿工。他住在朗斯,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在我朋友们看来,这终究是一件值得报道的事情。他们带我来到他家。那个男人靠在底楼的窗前,看着窗外。他已经几乎不再进食了,只是烟不离手,片刻不停地抽烟。那一年他才四十七岁。几个月后他就去世了。


山丘上的猫,戈尔德,1951年


  那一天,我们家的猫又调皮捣蛋了。

  看着那些树叶,分布紧凑却不失和谐的植被,我不禁出手拍了一张,正在这时,一个细不可闻的声音从我身边传出。那是枯枝被轻轻折断的声音。我慢慢地转过身,以免吓跑某只我可能发现的小动物。然后,我看到了这只小猫,而它也打量着我。很显然,它正高度戒备着:任何一个突然的动作,都可能使它落荒而逃。

  这张照片几乎完美得如一张挂毯。我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处理,仅仅在将它放大的时候,弱化了太过黑暗的边缘部分。我的想法是,让这只猫成为画面中最亮的黑点。


魅力圣诞,1952年


  那一天,对我来说是个温暖美好的回忆。这三个人的样子使我想起了伦勃朗的画。明灭之间,她们的脸庞光影错落,她们在街上显得形单影只。我没有对光线做任何的处理,整个画面的四周皆为黑色调。在这条名叫奥斯曼大道的街上,灯光幽暗,几乎没发生什么事儿。我仅仅借助了橱窗的反光来拍摄,当路人靠近橱窗时,灯光会反射在他们的脸上,对我来说这已足够明亮了。虽然我也在大商店周围拍了不少的照片,但是这一张却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喜欢这道光线,它为一幅稀松平常的画面平添几多庄严高贵,还抹上了几许魔幻魅力。


玩雪球的玛丽-安和樊尚,1954年


  那一天,我把车停在一片林中空地旁,让玛丽-安和樊尚到雪地里玩耍。我拍了一系列“玩雪球的玛丽-安和樊尚”的主题照片。而这一张是我的最爱之一。背景有些奇特,令人想起某些日本画或中国画。雪地的白色背景,为画面平添几分素雅。在冬日的午后,一幅无心插柳之作,竟成为一个惊喜。


安特卫普的船闸,1957年


  那一天,我的运气不错,这张照片的画面层次感很好。

  轻轻一摁快门,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就使得照片拥有三个明显的层次:近景是那个小女孩,中景是两个正在作业的水手,远景则是高处河提上的船夫或船闸管理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却共同勾画出一张照片。通常情况下,我习惯在高处拍照,因为这能让我遍览全局。我们可以把这张照片,从低处到高处地划分出层次来,每一个层次都互不干扰,却又彼此互补。


艺术桥恋人,1957年


  那一天,正值初春,树上刚抽出小小的嫩芽。我在塞纳河畔散步。我总是很喜欢带着相机,到河边闲逛。我看到了一艘小船停在岸边,在这艘小船里,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对坐着的情侣,姿势却耐人寻味。

  在洗照片时,我隐约发现船上并没有船桨,船就那样被绳索固定在岸上。为了享受这“二人世界”,他们必须先跃入小船。在小船的一旁,还停着一辆旧汽车,备用轮胎固定在行李架上。看来这辆车并未经过任何的改装,你看它甚至还带有一个脚踏板呢。


留尼汪岛,1990年


  那一天,我应邀参加一个展览会,而我也想趁机准备来年的一个报道。

  小姑娘甩起她的裙子,想让它早点晾干,真有趣!她笑了,显得挺开心。我们俩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瞧,就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我只照了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脚。

我特别喜欢这张照片的边框。边框通常对一张照片极为重要,是边框让整幅画面有了呼吸,有了生命力。我一直坚持这样一个原则:我的照片必须布局精妙,就如画一小幅风俗画一样。我一直在坚守这个原则。


于歇特街,1957年


·····那个男孩跟我说,有些时候,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却仍然很开心,仅仅因为能聚在一起,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在一起而已。


对于自己的摄影生涯,维利·罗尼是这样评价:“我不是属于空街的摄影师。对我来说,人群比他们周遭的建筑物和环境有趣得多了,我不记录建筑物,但我记录情感之歌。我是道路诗歌的回忆录作者。我不追逐那些不寻常的、新奇古怪的事物,我只捕捉那些我们日常生活里最常见的东西。”


版权说明:

图片来自网络,文字根据摄影集《那一天》编辑整理。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本文请联系本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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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与诗歌》 编辑组

主 编: 黎明的酒杯(微信ID:zzw4605077)

采编:罗丹先生(微信ID:465277409)

2017.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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