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抬头看树的爱好,或许你会注意到有些树干上有一些深浅不一的圆形疤痕。它们像一只只半阖的眼睛,在树皮褶皱间沉默地注视着你,注视着世界。
其实,树的
“
眼睛
”
是树枝脱落留下的疤痕。
在
《如何阅读一棵树》
一书中,作者特里斯坦
·
古利为我们揭开了这其中的奥秘:
随着树冠升高,低处枝条被新枝遮蔽,沦为
“
无用之材
”
。树木便启动残忍而理性的
“
自我修剪
”——
切断养分供给,让枯枝脱落,同时分泌树脂覆盖伤口,形成一只只深邃的
“
眼睛
”
。
诗人顾城曾写道:
“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就睁开了一只眼睛
”
。
这是他八岁写下的诗,或许他并不想要传达
“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
这样的大智慧,而就是单纯的写下了自己
“
阅读
”
树木的心得。
你并不需要记住那么多树木的名字
翻开《如何阅读一棵树》这本书,最让人松一口气的或许是作者开篇的这样一句话:
“阅读树木不同于鉴定树种,重点在于学会识别并理解某些特定的形状和模式。此时,树木的名字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像是一张
“
免罪符
”
,解开了许多人面对自然时的焦虑
——
我们不必成为行走的植物图鉴,也不必为叫不出每一棵树的名字而羞愧。
书中将纷繁的树种简化为两大阵营:针叶树与阔叶树。
作者将这两种树种用汽车来打比方,
针叶树像荒野中的越野车
,扛得住恶劣地形但效率不高:它们针叶短而坚韧,并覆盖蜡质,可以减少水分的蒸发;导管狭窄,耐寒抗冻,能在高纬度、干燥的山坡上扎根。
阔叶树是公路车
,效率高但对崎岖的地形束手无策:它们叶片宽大,可以高效捕捉阳光;但导管脆弱容易冻裂,所以多分布在温暖湿润的河流沿岸,恶劣的自然环境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作者擅于从庞杂的自然细节中提炼出普适规律,再用生活化的类比让人秒懂。
比如解释树冠形态时,他将树木分为
“
单层
”
与
“
多层
”
:林地中央的树向上争夺阳光,形成伞状单层树冠;而开阔地带的树横向铺展枝叶,像叠放的碗一样捕捉每一缕光线。即便分不清水青冈和橡树,你也能立刻理解
——
城市公园里那些
“
头重脚轻
”
、底部光秃的水青冈,正是
“
单层
”
树的典型。
这种
“
去名字化
”
的观察,反而让人更接近自然的本质。
与那些塞满拉丁学名、执着于分类的传统指南不同,这本书更像一本
“
树木行为学
”
手册
——
它不要求你记住冷杉与云杉的叶尖弧度,却能让你一下读懂针叶树为何在寒风中挺立如哨兵。当名字不再是门槛,观察便回归最原始的乐趣!
用树木导航的荒野之子
航海家、探险家、荒野私家侦探、自然导航专家
……
特里斯坦
·
古利
完全担得起大众和媒体给他的这些称号。在
GPS
定位精准到几乎无误差的时代,特里斯坦
·
古利,这位
“
荒野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