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一篇文章,《适合在冬日寒夜读的
10
本书》,
10 Winter Reads for Cold Nights
,这选题不错,但是推荐的大部分都是惊悚、奇幻、探险小说,包括《斯通纳》作者的另一部作品《屠夫十字镇》、斯蒂芬
·金的《捕梦网》。
李渔说:“冬天行乐,必须设身处地,幻为路上行人,备受风雪之苦,然后回想在家,则无论寒燠晦明,皆有胜人百倍之乐矣。”
在温暖的房间里读书是冬天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冬日乐事之一:
围炉,“晚饭之后,三五良朋,以炉子为中心,团团而坐,沏上一壶好香片,买上一大包落花生,边吃、边喝、边烤火、边谈、边笑……
谈到忘情处,窗外呼呼的北风声,远处荒寒的犬吠声,深巷飘渺的叫卖声,夜归人偶然的喊叫声,这些都隔绝在这些气氛的外面,而这里只剩下温暖、友谊和欢声笑语,这样的围炉,是令人终生难忘的啊!”
《鲁迅日记》一九一二年十一月八日记云:“又购一小白泥炉,炽炭少许置室中,时时看之,颇忘旅人之苦。”
北京的滑冰:
最早八旗兵都有冰鞋表演,道光之后,只命内务府三旗预备了。从记载可见,那时宫中溜冰,似乎也像军事演习一样,是列队进行的。另外还扔彩球,很有些像现在的打冰球,可惜后来这种中国式的溜冰冰球之戏失传了。除去溜冰、冰球表演外,还有冰上特技表演。
当年
冬天常举行化装溜冰。
在五龙亭举行时,常有一个六七十岁白胡子飘洒的老者也来参加,表演的全是中国式的溜冰,十分精彩,比如他冰上拿一个朝天登,或金鸡独立能一立老半天,这在一般洋学生是没有这样的功夫的。这个老头儿,溜冰时穿一身黑缎子的中式紧身棉袄裤,飘洒着一大把白胡子,十分神气。
老华德尔领大伙儿走到一大片冰场里。鲍勃·索耶先生穿好了冰鞋,开始用左脚在冰面上画圆圈以及阿拉伯数字8,而且他还很快的在冰面上滑出很多种花样。
在匹克威克先生发泄完时,威勒先生和那个胖孩子一起开辟出一片滑坡,然后用熟练的技术玩开了。尤其是山姆·威勒,他正在做一个美丽的花样滑冰动作,该动作的流行叫法是“敲补鞋匠的门”,其方法是,一只脚在冰面上滑行,另一只脚却不停在冰上敲。
匹克威克先生的黑鞋子欢快地在雪里滑行,眼睛里散发出活泼与欢乐的亮光。
当他被撞倒的时候(平均每三个来回发生一次),那心情更让人激动。他捡起帽子、手套和手绢,脸上散发光茫,重新加入滑冰队伍,那种热火朝天的兴致越来越旺盛。
这是马克·吐温的一部半自传体著作,作者以夸张的手法记录了他1861-1865年在美国西部地区的冒险生活。
“萨克拉门托永远是火辣辣的夏日,在早上八九点钟你可以采摘玫瑰,吃草莓、冰淇淋,穿白色亚麻布衬衫,喘气,冒汗,然后乘坐列车,中午时分穿上皮大衣,套上滑雪板,在高出峡谷七千英尺的封冻的多纳湖上那十五英尺厚的雪堆中滑雪,要不,也可在冰峰高达海拔一万英尺的崇山的阴影中滑冰。
“我们有些人曾经乘坐列车在那附近的海拔七千英尺的雪墙夹道的太平洋铁路的弯道上奔驰过,像鸟儿一样地俯瞰萨克拉门托峡谷那不死的夏日,它那丰饶的原野、那羽毛般的树叶、那银色的溪流,一切都在它那迷人的气氛中、美妙的雾霭里憩息。
从这样的远处看去,一切都无限地柔和、出神入化——透过冰封雪冻的悬崖峭壁的天门,朦胧地、梦幻般地掠一眼那块仙境,那就更加迷人,更加动人心弦了。”
帕斯捷尔纳克是苏联作家,诗人,翻译家,代表作《日瓦戈医生》获1958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日瓦戈天资聪慧,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
他与家人先是被战乱阻隔,后来长年漂泊,生命里的唯一慰藉,是同心爱女人拉拉的两情相悦,而这恋情也充满变数,危机四伏,每每令人备感痛楚。最后几年日瓦戈蛰居莫斯科,几乎已是穷愁潦倒。一九二九年当异母兄弟、已晋升苏军少将的叶夫格拉夫再次出现时,日瓦戈的厄运似乎出现了转机,可他却已然心力交瘁,猝死街头,完成了一次暂短的生命之旅。
小说的情节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几乎没有一个场景会让你不想穿上你最暖和的大衣。
“雪在无风的空中下得比头天晚上更加稠密。鹅毛大雪懒洋洋地落下来,在离地不远的空中停滞一会儿,似乎对是否降到地面还迟疑不决。从巷子里走到阿尔巴特街的时候,天色亮了一些。飘着的雪像一面白色的蠕动的帘幕悬挂在街道上方,它那毛边的下端摆动着,和那些行人的脚混在一起,让人觉得他们像是在原地踏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