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雷神3:诸神黄昏》的热映,再次将北欧诸神推到大众眼前:雷神、洛基、奥丁、海姆达尔……但是,在这一个又一个大家所熟悉的名称背后,其实隐藏一个可能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关注的文学(文化)领域,那就是——北欧神话。
相较于希腊罗马神话,北欧神话的知名度并不是那么高,当然,这在一定程度上源于北欧神话过早受到了基督教文化的侵蚀。然而,北欧神话依旧有着它独特的魅力,正如石琴娥教授所形容的那样:“绚丽多姿,灿烂辉煌。”
石琴娥教授是谈及北欧文学就绕不开的一位知名学者,那记载了北欧神话的北欧文学经典——《埃达》与《萨迦》之中译本(译林版),就是由她参与翻译的。石琴娥教授是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北欧文学专家,她曾长期在我国驻瑞典和冰岛使馆工作,也是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哥本哈根大学和奥斯陆大学访问学者和访问教授,可谓是与这片土地的文化关系密切。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北欧神话在石琴娥教授眼中是如何“绚丽多姿、灿烂辉煌”的!
神话是古代人们凭藉他们尚处于原始蒙昧状态的思维来认识大自然,并且对大自然的一切作出解释,他们把自然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可知论的神秘面纱,把所有的自然现象都看成是和人类一样具有知觉和感情,举凡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林野、飞禽走兽、天地万物都被人格化、形象化,把自然界的种种矛盾基于当时社会生活来作出感性的表象认识,于是编出了一个又一个神奇的幻想故事。后人把这种语言艺术创作统称为“神话”。
北欧神话和古希腊及罗马神话、《圣经》故事、古印度、古埃及和阿拉伯神话等一样描写了宇宙起源、天地开辟、人类起源以及神祗生活等等,并且同它们一样绚丽多姿,灿烂辉煌。
银须长髯的独眼龙:主神奥丁
他不仅是众神之神、全能之父等一连串光荣称呼的主人,也是埃西尔神族的族长、主人和父亲,因为许多神祗是他的儿子,众神祗都要听从他的意旨行事。
奥丁手持长矛和金环,身披金盔金甲,端坐在瓦尔哈拉宫的黄金宝座上,统治寰宇。他肩上栖着“思想”和“记忆”两只神鸦为他侦察动静,脚下趴着“贪婪”和“欲念”两条恶狼随时待命出击。
奥丁之所以成为一个银须长髯的独眼龙,是因为他深知智慧的重要,而为了能喝到“智慧之泉”,他不惜掏出左眼,换取一勺圣水。因此,他总是用一顶宽边的帽或者一绺头发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好在,他仅存的那只眼睛反倒比以前更明亮了。
奥丁本人武功盖世,随身还有几件克敌制胜的法宝,他不仅骁勇善战,而且以厮杀为乐。奥丁的教义信条是:惟勇士才值得尊重,战死阵亡是勇敢的武士惟一可以引以为豪的归宿,所以阵亡的英灵都被他招引到英灵殿(瓦尔哈拉)来同他一起饮宴。
如果说主神奥丁有什么积极贡献的话,其一是创造了人类;其二是创造了名为如尼的古代文字,这是他倒悬九昼夜后才偷盗到手的成果;其三是盗取并奉送给人类的酿酒技术。
北欧神话这样来描写主神奥丁:智慧是他的源泉,战争是他的酒谣,胜利是他的蜜糖,诗歌是他的酒杯。
魔锤与魔法腰带:最强壮的雷神索尔
奥丁长子索尔,也是守土有责的战神,天天乘坐两头公羊拉的战车,手持魔锤在乐园四周到处巡逻。托尔对奥丁的作为很为不满,因而父子之间龃龉不断。
他的脾气就像他倒竖的红胡子一样暴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那可不是挠痒痒。
他有一把魔锤,可以把任何东西都打得稀巴烂;还有一只铁手套和魔法腰带,只要带上这条腰带,他的魔力就会加倍。
一提到巨人和巨魔,就会激怒索尔。任何时候,只要他听到那些野蛮人从冰封雪冻的疆域来兴风作浪,就会暴跳如雷,立刻驾着战车与他们打架。他的战车由两头公羊牵引,它们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脾气跟主人一样暴烈。只见羊蹄迸发出闪电,车轱辘在乌云上轰隆作响;索尔从远处扔出他的锤子,把巨人的石头脑袋打个粉碎。然后,锤子又会飞回到索尔手上,如此周而复始。锤子又红又烫,但是索尔可以用他的铁手套接住。
巧舌如簧、让人又爱又恨: 多变火神洛基
与脑筋快不过手脚的蛮汉雷神索尔相比,洛基是一个足智多谋,满脑子都是鬼点子的人。他英俊潇洒,不像大多数他的族人那样粗野、丑陋。洛基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连女性也不在话下。聪明而又多变的洛基,让奥丁很是很爱,要求与他结拜为兄弟。洛基高兴地接受了这一请求。于是,两个人各自割开胳膊上的一条小血管,从此血液合一,如兄弟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但是洛基也实在是恶毒,心眼很坏。他最爱捉弄人,而且不择手段,不管对方是谁,而且他总是到处惹麻烦。
可是洛基的脑筋实在转得快,又巧舌如簧,以至于埃西尔神族总是原谅他的恶性。又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奥丁的血,所以没人敢伤害他。
掌管冥界的死亡之神:黑白女巫赫尔
电影里的死神海拉,在《北欧神话》这本书里的样子像个女巫,一半的身体像死神一样苍白,另一半像泥炭一样乌黑。
她是洛基和可怕的食人女妖的孩子,她的兄弟一个是舌头伸个不停的蛇,一个是嗷嗷叫的恶狼。为了避免她为祸众生,奥丁将她放逐到地下,掌管冥界。这就是死神赫尔掌管的阴曹地狱,黑暗恐怖,烟雾溟濛。她居住的大殿墙上蜿蜒盘旋着用枝条编织的毒蛇,屋顶上蹲着一只乌黑发亮的雄鸡,从不叫唤,死一般的沉寂。她的门口被人称作陷阱,她的闺床被人称作病榻,饥饿是她的武器,饿死实在是家常便饭。偶尔她打开大门,死人就满地球溜达,把活人吓得半死。
头戴翼盔,挑兵选将:女武神瓦尔基里
奥丁身边有一大批女武神,名为瓦尔基里。日间,她们身穿闪亮的盔甲,头戴翼盔,跟在奥丁后面,奔赴各个战场,搜罗选择阵亡勇士的英魂上天。女武神可以选择谁将尸横沙场,也成为帮助奥丁挑选得力助手的战将。如果某个勇士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头戴翼盔的女武神,他就知道自己被选中,成为奥丁的英雄;晚间,她们身披奥丁会送给她们用羽毛做的可爱的白斗篷,霓裳轻歌曼舞,过着荣耀的生活。
神祗末日来临——诸神的黄昏
在阿斯加德乐园里,众神祗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太平日久便愈发骄奢淫逸、放纵酒色,闹出一桩桩风流韵事,或者怂恿唆使下界人类之间打仗来取乐。这样就滋生了神族的生存危机。
虽然主神奥丁从女占卜者的预言里已觉察到了厄运已成为定数,末日迟早会降临,但是他虽忧心忡忡却无计可施。神祗们醉生梦死,荒淫乱伦,都以为黄金时代会像长生不老的金苹果一样永驻世间。即便命运一再发出旧秩序即将崩溃的警示,如光明神被黑暗神杀害、金苹果失踪等,他们依然浑浑噩噩,甚至变本加厉。于是出现了最后时刻来到之前的一段腐败坠落时期,在这段混乱的时期里血缘亲情化为乌有,父子兄弟之间背信弃义相互残杀。
神族的厄运终于来到了。起先是一连持续三年的酷冬严寒。其后又是一连三年的神族之间的不和与战争。正统的埃西尔部落与新兴崛起的瓦尼尔部落之间爆发了战争。双方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兵祸之后接踵而至的是三年天灾,南方的火巨人苏特一路焚烧过来,猛兽怪物也一齐出动。在“诸神的黄昏”末日劫难里,主神奥丁被恶狼吞噬,雷神索尔中蛇毒丧身,丰饶神弗雷和其他大部分男女神祗亦赴难成殇。瓦尼尔族的神祗亦一无倖免。火巨人苏特焚烧了整个宇宙,日月星辰无不被毁,大地沉入了海洋。旧的世界和旧的秩序一扫而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另一个新的世界从大海里冉冉升起。太阳神和月亮神的女儿重新光照世间。躲入地下侥幸活下来的人类男女始祖成为这片浴火重生的大地的主人。奥丁的后裔诸如光明神和黑暗神相继回到大地,然而神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接下来的是神融入其中的人的时代。
北欧神话中对神族谱系记载得十分清晰:在最北部的冰天雪地的冻土荒原里的是巨人族,他们既同神族有亲戚关系,又是神族最大的威胁,神族为了求得生存空间必须殊死拼搏将他们赶得越远越好。神族本身分成四个神系:埃西尔和瓦尼尔都是真正的神族,但却是两个不同的部落。埃西尔部落是神族的正统,而瓦尼尔部落迁徒过来较晚,但新兴部落的实力不断增强并且与巨人族有姻亲关系。于是这两个部落不免争斗起来,部落战争频乃,双方虽曾讲和休战,并互派人质,但最后瓦尼尔部落终于攻破了埃西尔部落的营寨。小精灵和侏儒是日耳曼口头文学作品中所创造的特殊的矮神,是本族祖先的灵魂凝聚而成前来造福于子孙的,他们平日深居地下采矿冶炼。在末日劫祸来临时,他们义不容辞地同神祗一起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