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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的情书王子——朱生豪

译言  · 公众号  · 国际  · 2017-02-02 13:03

正文

朱生豪与宋清如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


古怪而孤独的孩子


朱生豪,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翻译家、诗人。据他自己说,“一年之中,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的日子有一百多天,说话不到十句的有两百多天,其余日子说得最多的也不到三十句。”他就这样安然地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与莎翁为友,与书信为伴。此时,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两件事:翻译莎剧,爱宋清如。


朱生豪故居


1912年2月2日,他出生于浙江嘉兴,1929年高中毕业,保送杭州之江大学,主修中国文学,辅以英文。1931年加入之江诗社,社长夏承焘赞其天资过人,“闻英文甚深,之江办学数十年,恐无此未易才也。”1933年大学毕业后,即进入世界书局工作,时任英文编辑。在此期间,他反复阅读《莎士比亚戏剧全集》,随着对莎翁作品的进一步研读,他对这位伟大的诗人和戏剧家愈发地热爱和尊敬。在世界书局前辈詹文浒的鼓励下,他毅然走上了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道路。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翻译事业,也正是因为有了朱生豪的翻译,莎士比亚才成了普通人的莎士比亚,才让更多的中国人有机会汲取到莎翁的精神财富。



译莎计划


在1936年10月2日的信中,朱生豪谈到译莎计划:


预计在1937年2月前,译完第一分册,其中包含《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温莎的风流娘儿们》,和三部曲《无事烦恼》、《如君所欲》、《第十二夜》,及三部晚期作品,《辛白林》、《冬天的故事》、《暴风雨》。


《哈姆雷特》剧院版


第二分册则包含《罗密欧与朱丽叶》,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和《凯撒》、《安东尼与克里奥佩特拉》、《考列奥来纳斯》三本罗马史剧。


第三分册包含十部作品,是英国史剧的全部。翻译它们不是因为它比喜剧悲剧的各个剧本更有价值,而是因为它从未被介绍到中国来。


第四分册包含次要作品十部,预计1938年可以全部告成。


天才的陨落


然而世事难料,天才的命途多舛。从1943年起,朱生豪已经开始带病翻译,“握笔不辍,专心译莎,(年内)次第译出悲剧八篇,杂剧十篇。”1944年,还坚持译出了《约翰王》、《查理二世》、《亨利四世》上下篇。1944年4月,他完成了《莎士比亚戏剧全集》三辑,并撰《译者自序》。当史剧译到《亨利五世》第二幕时,他的病情加重了,至此完成莎剧共三十一个半,还差史剧五个半。1944年12月26日,他带着未完成莎士比亚戏剧全集翻译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但是,他的离世并没有使他的翻译事业止步,因为他那位内外兼修的夫人,有着“才情不下于冰心女士”的宋清如,扛起了他丢下的重担。


朱生豪去世后,她一度绝望到要随他而去:“你的死亡,带走了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悲哀。人间哪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由病痛而致绝命时那样更惨痛的事!痛苦撕毁了我的灵魂,煎干了我的眼泪。活着的不再是我自己,只似烧残了的灰烬,枯竭了的古泉,再爆不起火花,漾不起漪涟”。

 

彼时,她的人生也只赶着两件事,抚养刚满周岁的儿子,替亡夫完成莎士比亚的翻译出版。


1948年,宋清如独自完成180万字遗稿的全部整理校勘工作,并写下译者介绍,然后交由世界书局出版。


译作赏析


朱生豪的翻译意达言从,尤贵在其散文的形式里,却能找到诗的意趣,不但格高,而且情韵悠长。


莎士比亚““分行而不押韵”的素体诗(blank verse),如: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Romeo Ⅱ-2)


朱生豪往往译成“不分行而押韵”的散文体,作:


“轻声!那边窗户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妒忌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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