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已经注定的是中国中产嗷嗷叫的一年,此时起,『阶级固化』深入骨髓,我们越来越像一个那个我们曾经口诛笔伐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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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屌丝化
:以土地恢复阶级划分。中产和屌丝的区别是谁的负债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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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信仰裂痕
:人民币信任度屡创新低,排列在房产、美元、食品之后。这年头连老太太都不敢存钱了,几乎全民押注人民币持续贬值,
纷纷用资产来和央行对赌,去拼命购买无法印刷的
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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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门票高涨
:教育成为阶级军火,从幼儿园开始的新科举之路,一线城市一个孩子上学的开支等于买一辆解放军99式主战坦克。
中产们恐慌了,选择用房地产捍卫阶级。
但是,当全社会60%以上的财富都在固定资产上的时候,几十万亿级别获利盘的规模是根本无法兑现的,一旦集体兑现,就挂了。
我们今天可以说,房产永远涨,这种心态,就像猪儿们都说,饲养员永远爱它一样。
对于饲养员来说,99.9%的时间,是真的爱猪如子。等到足够肥,该出栏了,饲养员真正的思考的问题只有一个,最终采取的处理方式人道与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像筹码社群中发起的『学区房悖论』:
为什么学区房值钱,而学历不值钱?为什么读了清华也买不起房,干嘛还要买学区房?
根源不能讨论,但是出路需要思考。
对于筹码的读者而言,我们应该积极的思考:阶级竞争的本质是什么,终局是什么,下一步如何布局?
我们集体攀爬社会阶层,归根结底,想争夺的是生存的选择权:时间+空间的自由。
过去,只有贵族才有的选。在1900年,美国人均寿命期望不过47岁,我国不会好于这个数字,只有李鸿章大人这种当朝一品贵胄,才能活过70岁,大部分老百姓的寿命会停止在40岁之前。
饥荒、战乱,在我们的DNA 里面留下了贪婪和恐惧的指令,一定要活下来,看到别人跑,就一定要跑的比别人快。我们都知道,每上升一个阶层,存活的概率就会极大提高。
1900年,美国人均期望寿命是47岁,中国数据暂缺
向上攀爬是没错的,只是时代发展太快了,我们的思维还在农业社会,时代却已经进入到互联网社会了。
筹码团队认为在中国,阶级竞争的焦点不会在房产停留太久,会很快向前切换,不断升级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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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是地产(静态博弈,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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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是教育(动态博弈,价值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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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是时间(全局博弈,拿钱买命)。
地产的估值支撑,是生产资料的捆绑,是纳税管道,是农业思维形成的长期惯性:土地意味着一切。
恰好,地产可以参与信用的创造。在过去20年里,凡是参与政府共同做市,扩大房地产行业税基的开发商和囤房者,都撬动了大量财富。得益于此,我们国家从从资本紧缺、严重依赖美元,到资本泛滥到处投资,只花了不到20年,成果斐然。
如今,我们的地产已经达到GDP250% ,同时,大家对高价持有的物业也给予了越来越大的回报希望,可是接盘侠的人数和资金更多了吗?所有人都在说京沪永远涨,和上两轮股灾太像。
真正主导利益分配的不是房本,而是权力和更大的利益格局。京沪永远涨的前提是
经济发展模式的永远不换轨。
我们的经济发展模式是在GDP+政治强化引导后的产物。GDP是1934年哈佛大学经济学家西蒙·史密斯·库兹涅茨在给美国国会的报告中正式提的,居然沿用到现在。 二战之前的指标,主要为了工业和战争服务,数量是一切的核心。70多年前的指标,指导70年后的经济发展,结果可想而知。
GDP忽视了系统熵,忽视了外部性,也无法衡量新技术的进步,只热衷于量的堆砌。这种被异化的命令,无异于神经毒素,永远推动着经济体走向肢端肥大症,并可能重现欧洲的早期的错误:
为了工业,牺牲一切;为了发展,炮轰一切。
今天,为了GDP,通过房地产收割年轻一代,和为了炼钢,乱砍乱伐是根源一致的。 虽然代价实质上更大,但GDP的反馈却在鼓励我们继续下去。如果这种逆向激励持续下去,读书显然没有买房有用啊,人民币没有房本有用,我们又会重复晚清的教训:GDP全球第一,4亿人口,地大物博,但是被八国联军的百人小分队占领首都,典型的肢端肥大,毫无竞争力。
今天,技术加速进步,历史进程推进迭代速度10+倍于过去,人才的投资回报率轻松碾压房产。月租金3万的房子不常有,待遇超过3万的码农可是越来越多见。游戏的规则在慢慢改变,我们不能只看到财务回报,就以为自己主宰命运了。
我们一直看多教育,最终的估值是向军工体系看齐,是阶级竞争的工具,是提升成功概率的武器,是博弈从静态走向动态的标志。
因为,有了房产的中产阶级会发现,有限的顶层位置,依然关闭着。
房本一开始是敲门砖,后来站票都算不上。权力和资源的分配都是动态的。当全部的精英都聚集在北上广深,他们的子女在同一起跑线竞争,没有超过其他人的教育,只靠房产根本无法提高胜出概率。
重视教育并不是亚洲家长的偏执,而是社会发展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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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薪工作所需的技能和知识壁垒在不断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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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的进步在加速阶层的洗牌和分化,高知阶层碾压底层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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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足够强的学习能力是保持在本阶层的关键。
古人说,朝中不可无人,如今,是常春藤里不可无人。这些年里,从核弹、半导体、计算机、互联网、生物医药,金融市场,哪一项不是顶尖高知分子和顶层阶级全面收割落后分子/国家?
智商税是这个地球上最重的赋税。
成为收割者集团的成员或者公民,是新生代父母的愿望。和中国一样,这催生了美国庞大的『高考复读班产业
』
。以总部在纽约的Kaplan卡普兰教育集团为例,1994年收入仅800万美元,如今已经是全球最顶尖的终身教育集团之一,收购了好多所大学,每年覆盖100万学生,年收入超过30亿美元,是巴菲特最爱的公司(华盛顿邮报旗下产业,因为太有钱而私有化),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