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体间性和联合的中介活动

心理学空间网 · 公众号 · · 2019-11-26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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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和他们的养育者通过同时参与日常养育活动，彼此之间逐渐协调。同时，他们也建立了共享经验的基础。已有研究表明，婴儿一出生后就会追踪在他们面前移动的面孔。在两个半月时，随着大脑功能的逐步提升，婴儿的视觉灵敏度有所增强，同时会出现了一种叫“社交微笑”的新的互动形式。婴儿的微笑，第一次确切地与社会环境中发生的事件相联系，由此引发养育者与婴儿之间一种向外的更为强烈的联结感。

这种新的互动模式，为一种情绪状态的共享提供了可能，这种状态被科尔温·特热沃森(1980) 称作最初的主体间性(primary intersubjectivity) 。接下来的时期，3个月大的婴儿与他／她母亲开始情绪的共享，丹尼尔·斯特恩的描述暗示了上述新联结：

他的眼睛注视着母亲的眼睛，他们彼此静止不动。 ······一直维持这种沉默，或几近静止的状态，直到这位母亲突然用“嘿”打破。 同时，她张大眼睛，挑高眉毛，抬高脑袋靠近婴儿； 几乎在同一时间，婴儿的眼睛张大了，脑袋斜倾……微笑扩散开……接着，母亲说，“哈罗！ 哈罗！ 哈—罗，哈－罗！ 哈一—罗一一”，不断提高音量，延长每一声“哈罗”的持续时间，更突出每一次连续的重复。 每一个词，这婴儿都体会到更多快乐，由此，他的身体共鸣得几乎像个吹起的气球。 (Stern , 1977 ,p.3)

8 个月大时，婴儿开始有不一样的行为表现，这说明，个体与周围的联系水平而言再次有了显著的增长。正是在这个时候，孩子们第一次开始积极地寻找隐藏的物体，模仿几小时前看到的行为，对新奇事物表现出了谨慎，害怕奇怪的东西，并在父母离开时感到沮丧。脑电图模式的变化说明增加的力量和脑活动测量的一致性与这些行为上的变化相协调(Dawson and Fischer, 1994) 。

关于共享活动能力，在这一阶段最重要的发展是对人和物体的关注成为同一活动的一部分。特热沃森使用术语“第二主体间性(secondary intersubjectivity)" 来指代这种人际关系新模式，它解释了上文所说的那种能力。 “第二主体间性＂的本质，在于婴儿和他的养育者，能共享理解和情绪，它们不仅能理解自己，更能理解自身以外的人和物。例如，如果一位母亲和她5 个月大的婴儿，正盯着对方看时，母亲突然转向一边，婴儿却并不追随母亲看向那里。而在8个月大时，婴儿则会随着母亲的视线，与她保持共同的视觉注意(Buttenvorth and Jarrett, 1991) 。

一个说明婴儿与养育者之间”第二主体间性＂的吸引人的例子，是“社会参照”(Soial referencing) 。遇到不熟悉的人或物时，婴儿会使用“社会参照”。通过观看养育者的暗示，来了解自已应该做什么。当婴儿开始自主活动时，这种交流方式就愈加突出 (Campos and Stenberg, 1981) 。如果婴儿注意到他们的养育者正观看同样的事物，并表现出担忧时，他们会表现出犹豫和担心。反之，如果养育者微笑，并对新情况感到高兴时，他们则会更轻松更能接受(Walden and Baxter, 1989) 。

儿童问题解决能力的发展，一种类似的、推测上相关联的变化，对发展文化中介的行为同等重要。自从皮亚杰开创性的研究已经可知，在同一时期观察到工具使用的最早形式，这时儿童能协调两种图式（例如，“将东西丢进罐头盒”和＂发出有趣的声音")。用皮亚杰的话说，第一个图式“是一种服务的工具，而第二个则指向行动的结果”(Piaget, 1952, p.55) 。

婴儿出生儿个月后其行为会发生一系列的改变，具有通过人工制品和其他人来调整行动的全新的能力。其中一个例子是，婴儿通过指认物体以吸引养育者的注意，婴儿大约1 岁时开始指认物体(Bruner, 1983; Fanco and Butterworth, 1991) 。 12 个月的婴儿看到小汽车远远地翻滚过去，他们会先指着它，然后看他们母亲对车的反应（社会参照）。

＂口头指认＂（用非约定俗成的话语）同样出现在出生第二年较早时候。 例如，伊丽莎白·贝茨对一位十三个月大的女孩进行了如下观察： "C坐在厨房门前的走廊里。 她看向母亲，并用尖尖的听起来像‘哈’的声音叫了她。 母亲向她走过来， C看向厨房，扭转她的双肩，并抬高她的身体又做了一遍。 母亲带她进了厨房，C指向水槽。 于是母亲给了她一杯水， C就急切地喝了" (1976, p.55) 。

迈克尔·托马塞洛和他的同事认为，婴儿开始调整他们对于物体和人的注意，作为共享活动的一部分，暗示着他们意识到，人是一种有意识的生物，而非无生命的物体： “婴儿并不尝试观察他们的玩具在注视什么，他们并不会用椅子作社会参照，同样，他们不要求瓶子作回应。他们只在和另一个人互动时，才会有这些举动，这是因为他们能够理解他人行为潜在的观念和意图(Tomasello et al. , 1993 , p.498) 。 ”根据托马塞洛和他同事的观点，具有将他人当做有意识的生物这种能力是很关键的，如此儿童才能通过模仿（行为）掌握他所在集体的文化观念。

本文摘自《文化心理学：历史与未来》

传统的发展心理学将18~24个月这段时期，当做是婴儿在社会、生理、心理方面的改变汇聚的时期，它是婴儿期的最后阶段，呈现出质变的新发展。这是皮亚杰认为婴儿开始出现具象思维的阶段。根据维果茨基的观点，正是在这个阶段，文化历史和发展史开始融合，在人类思想中，带来质的转变。这些改变的重要表征，包括以下方面。

主体间性和联合的中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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