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到这个标题,很多人都可能会想起鲁迅小说《狂人日记》结尾的那句话:“救救孩子”。鲁迅所处的那个时代,毕竟只是“仁义道德”吃人、吃孩子,而且所有阶层的孩子都难以幸免。之所以加上“我们”,是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赵家人的孩子却能够优哉游哉,而“我们”的孩子则基本上生而为奴,处处面临着“被吃”的险境。
这才半个月不到,“我们”的孩子就被已经被迫害得惨不忍睹,一幕幕悲剧相继发生,足以令人痛心疾首、彻夜难眠。河南尉氏30多名初中女生被胁迫卖淫,受害学生中多人不满14岁,而犯罪嫌疑人则包括市人大代表;湖北钟祥一中学生“被跳楼”,当场死亡;四川泸州的15岁少年同样“被跳楼”,而真相却被层层遮盖起来;同样是四川,西昌市的一名初中女生“被跳楼”,校方直接把她的尸体送去火化后才通知家长。
无一例外,这些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而不是赵家人的孩子。不仅如此,这些孩子大多可能是被赵家人的孩子所施暴残害。当我们试图去追问真相,得到的则是无尽的粗暴对待和羞辱。
为了掩盖真相,他们“只许州官用电棒,不许百姓用电”;为了恐吓愤怒的群众,他们扬言要开枪扫射。“我们”恳求过、哭诉过、哀告过,一切都无动于衷。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态度只会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更加趾高气扬。
二
起初,“我们”容忍了他们的欺辱,像无根之人一样寄居在自己的“祖国”,像佃户一样租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像猪一样过着只求温饱的生活,这一切都忍了。但是当“我们”的孩子继续着这样的命运,被他们的孩子所欺凌侮辱,“我们”还能忍吗?
起初,“我们”的孩子接受着“先进性”教育,被填鸭一样灌输了那么无穷无尽的陈腐知识,不尽耗尽了孩子们的青春,也耗尽了“我们”的血汗钱,我们也都忍了。但是当孩子们起码的生命权都没有,被生杀予夺,被追赶宰杀,“我们”还能忍吗?
起初,“我们”的孩子喝着三聚氰胺,呼吸着无处不在的雾霾,吃着形形色色的毒食品,“我们”也都在煎熬中痛并忍受着。但是当孩子们一个个“被卖淫”、“被跳楼”,甚至连讨个公道都比登天还难,“我们”还能忍吗?
起初,“我们”的孩子常年过着与父母天各一方的留守生活,像蓬蒿一样在野地里自生自灭,享受不到一丝天伦之乐。但是当校长的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孩子们,当无数二代们的黑手打向了孤苦无依的孩子们,“我们”还能忍吗?
三
孟德斯鸠说:“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同样的,对一个孩子的戕害,就是对所有人的迫害。如果这样的惨绝人寰的残害能够发生在“我们”中的一个孩子身上,那么这样的残害也将会发生任何孩子身上。
如果孩子们已经处在时刻“被吃”的危险处境,“我们”还不站出来呼吁声讨、抵抗反对,而是为求那可怜的“小安全”而龟缩起来,那“我们”还配为人父母吗?也只有当“我们”群起而攻之,他们才会恐惧,才会畏葸,才有可能“丢车保帅”,牺牲掉部分“公仆”及其孩子。
如果“我们”还熟视无睹,躲进小楼成一统,行尸走肉般的懦弱苟活于世,任由孩子们被戕害,“我们”还有脸面对历史的拷问吗?再这样明哲保身,“我们”都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而被世界所嘲笑,而被历史所嘲笑。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