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击蓝字加好友
↑
↑
↑
↑
从此高潮不用手
↑
↑
我出柜大概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直到今年寒假母上才算是大致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出生在西北边陲的一个小城,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所以显得和这个还未完全开化的小城格格不入。
似乎是天生的,骨子里带着冷漠与自卑,不太敢相信有人会喜欢我或者说关心我。
父母关心的只有他们的工作,只关心如何把自己的余生奉献给这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
大概是由于羞怯带来的懦弱,我成为了校园霸凌的不二人选。大概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霸凌以后,我认识了我的发小。
那时候大概是小学二年级,在一个阳光有点黏腻的傍晚,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被五六个男生堵在了教室里。
孩子的恶意是最可怕的,他们没有任何目的性单纯为了好奇心,自然也就没有了分寸,他们把我推到在地,上来就要扒我的衣服,要检查我究竟是不是男生。
我像疯了一样地去反抗他们的凌辱,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一种名为自尊的东西被无力感和绝望感摧毁殆尽。
就在我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夕阳里宛若神祇,没有小说里那样他为我挨打抗揍,他只是带来了班主任。
班主任象征性地说了两句话整件事情就算是划上了句号,不过和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朋友,也是我整个童年中的第一个朋友。
基本上每天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其余的时间我们就像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
他一直起的比我早很多,一大早就到我家等着我一起去上学,等听到母上为他开了门,我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我坐在马桶上穿鞋,母上给我一边擦脸一边唠叨我又让他久等了,洗漱完毕之后我就急匆匆的叼着自己的早餐和他一起出门去上学,托他的福我从来没有迟到过。
我是一个相当恋家的人,即便是中午也要回家吃饭,父母工作忙,很多时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大概在六岁左右我就已经开始自己做饭吃了。
母上到现在还笑我,煮饭不用压力锅等水滚开一会以后吃生米,炒鸡蛋里面还会加酱油和醋。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家里,在一个相对封闭私密的空间里我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就会不用那么紧绷,尤其是家里只剩自己的时候,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不过,午饭大多数还是在他家解决,他妈妈烧得一手好菜,满足了我对吃食的追求。
午饭过后,我会看着他睡觉或者和他一起睡觉,等他醒来一起再不缓不急地去学校。
我没有什么零用钱,他就会用他不多的零用钱在路边的小摊给我买些解馋的小零食,夏天是带甜味的冰块,冬天是一串糖葫芦,春秋大概就是棉花糖之类哄骗小朋友的零食。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有六七年的时间。
初二还是初三的时候,我照常趴在他身边看着他睡觉,看着他睫毛一阵剧烈地抖动,我立马假装自己正在熟睡,我非常喜欢他小声叫我的名字让我醒醒的时候,那种温柔到可以掐出水的声音和语气,听了那么多年,怎么都听不够,但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叫醒我,我能感受到他在盯着我,带着体温的鼻息软软地落在我的耳根,接着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偷亲了我一下。
我在努力不让自己露馅且不知所措的同时有了生理反应,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别的男生性向不同。
不过也算是正常,一直以来和异性相处的时候相对比较舒适自在,和同性相处便会羞赧无所适从。
自我身份认同没有什么障碍便顺利完成了。
了解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对男同这个群体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在那个qq群盛行的年代,不费什么力气就加入了这样一个线上的组织集会。
带着好奇和兴奋,我开始窥探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虚拟的身份,不到半个月我就对这个群体产生了本能的排斥和厌恶,一来是受不了满屏发春的信息,二来是接受不了男性之间使用女性称呼。
所以,放弃了认识更多性取向相同的人。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在我经常买学习资料的书店角落里,一直在出售耽美漫画和小说,类型多样从清水文到通篇肉文,从小通过阅读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我,开始看起了这些没有营养的耽美漫画和小说。
这些小说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我,让我产生了一堆不切实际的妄想,以及错误的性知识。
临近初三毕业,母上帮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我私藏的漫画和小说。
这算是我第一次被迫出柜吧,当时母上怒不可遏,把那些书撕得粉碎,接着动了家法,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午睡的时候他看到了我身上的淤青,满脸心疼地问我是怎么回事,当时满腹的委屈,但是又不敢告诉他真实的原因,怕他和我父母一样,觉得我是他们口中的变态。
我冲他笑了笑,告诉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他试探性地碰了碰我受伤的地方,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满脸坚定地说,我来照顾你吧。
以后,都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抱着他泣不成声。
接下来,大概就是噩梦开始吧,父母带我去看各种各样的医生,甚至带我去一些宗教组织祈求,想通过现代科学或者神灵的力量来改变我的性取向。
这些莫名其妙的仪式和偏方使我最终选择了妥协,向他们保证我已经完全康复了,我已经是个直男了。
口说无凭,父母便要我立字据,签字画押保证自己是一个直男。
唯一慰藉的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容忍这我无数次的歇斯底里。
在最终选择高中的时候,我一心只想逃离父母,于是选择了外地的高中。
父母再一次大发雷霆,因为我逃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给我了两个选择,一是到母亲任职的高中读书,二是去我选择的高中但是他们不会支付我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倔强的人,所以自然选择了后者,那一个夏天,所幸找到了肯录用且支付我报酬的老板,公园的长椅、桥洞睡了一遍,总算是攒够了学费。
临近开学时,我遇到了生命中除了遇到他之外最幸运的事情,我找到了一份报酬丰厚足以支持我日常生活的兼职。
到现在也十分感谢那个老板给予我的温暖和善意。
更加令我惊讶和感动的是我和发小在同一个班级,后来才知道他偷偷看了我的志愿,选择了和我一样的学校。
他父母虽然严苛,但终究拗不过他,便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一套不大的房子,我的住宿问题也自然得到了解决。
我问他和我一起生活是不是早有预谋,他满脸坏笑地说对啊,接着就是省略一小时的不可描述。
事后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他从背后抱着我,平淡地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笑骂到:你死了?小爷就去找百八十个男人,夜夜笙歌!他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还不了解你,我要死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别想着和我一起去了。
”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依旧起的比我早,给我准备好早餐,再给正在赖床的我穿好衣服,给我洗脸,拖着叼着早餐不太清醒的我赶到学校。
中饭是我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食物,稍微热一下就能吃,晚上先准备好早餐和二天的中饭,接着去做兼职,他会来接我回家。
时间就这样一晃到了高三,他问我想去哪里上大学,我说跟着你就好啦,你去哪我去哪呗。
三年前你来找我,这次该我跟你啦。他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我想去武汉。
第二次被迫出柜,剧情异常狗血且老套,他父母偷偷来到我们所在的城市,想给他一个惊喜,开门刚好撞见我们正在一起释放考前压力。
只记得他父母由于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他不算宽阔却一直挡在我身前的背,不知所措不敢抬头的我。
他的父母当时就带走了他,第二天我的父母也赶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双方父母协商的结果十分一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我们分开,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后来啊,他大概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选择用最自私的方式和我说了再见。当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万念俱灰只想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从自己房间的窗口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