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辩证能量：瓦尔堡的图像研究与历史想象

根据扎克斯尔开列的目录，瓦尔堡全集的最初构想包括以下六卷：1. 瓦尔堡生前已出版的文章与个人写作中找到的笔记手稿副本。2. “记忆女神：一套图像序列，通过欧洲文艺复兴艺术中描绘运动生命的古代艺术，预先阐明表现价值的功能”，这是瓦尔堡生前试图以图集的形式总结自己早年的研究。3. 与文化史相关的尚未出版的讲稿与次要研究。4. 关于“人类学意义上的表现理论”片段。5. 信件、警句和自传笔记。6. 因为图书馆和写作共同促成了瓦尔堡的整体工作，总结并完善图书馆所有编目。

迫于德国当时的政治环境，扎克斯尔与宾只能在1932年先出版两卷本的《选集》（Gesammelte Schriften），收录瓦尔堡生前已出版的文章与部分讲座报道，即原计划中的第一卷内容。之后，这本德语选集又被择要转译成意大利语和法语，直到1999年，才有了英文全译本 The Renewal of Pagan Antiquity 。 本期推送的纪事年表（精编版）对原版做了一些修订，旨在以编年线索引出《选集》中的重要篇目与瓦尔堡生平经历的关系，希望能简要勾勒出瓦尔堡研究转向的契机和写作语境。 [ T he Renewal of Pagan Antiquity 有收录的文章沿用英文标题] 此外，若从“历史书写”这一角度来看待瓦尔堡更具广义意涵的“写作”，那么，他最后几年以“图集”形式策划的展览也应囊括在内，由Uwe Fleckner 和Isabella Woldt主编的 Bilderreihen und Ausstellungen 一书为我们提供了一份详尽的目录与图版说明。 年表的整理与编注主要参考了《瓦尔堡思想传纪》（贡布里希，2018年中译本）、 Aby Warburg and the Image in Motion （Philippe-Alain Michaud，2004年）、 Between Tradition and Modernity （Mark A.Russell，2007年） 、Saxl and Boll （Dorothea McEwan，2011）、Per Monstra ad Sphaeram（2014年）、 The Afterlife of Antiquity and Modern Art: Aby Warburg on Manet （Dimitrios Latsis，2015年）、 The Afterlives of Scholarship: Warburg and Cassirer （ Mario Wimmer， 2 017年 ） 。 在此特别感谢温心怡的校正与资料补充。

在克劳茨林恩讲座的准备笔记中，瓦尔堡将自己的图书馆定义为“人类表现心理学的文献收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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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主持｜ XQ｜专 题目录详见文末

Aby WARBURG ｜ 1866年6月13日—1929年 10月26日

阿比·瓦尔堡纪事年表｜2018

本文5000字以内

1866

阿比 · 瓦尔堡出生于汉堡赫赫有名的金融家族，他的祖辈自17世纪开始就生活于汉萨区首都。瓦尔堡居于七位兄弟姐妹之首。

1879

将长子权利转让给了弟弟马克思（Max），前提是马克思需为自己支付所有的购书开销。

1886

在波恩大学学习历史、艺术史和心理学，师从卡尔 · 尤斯蒂（Carl Justi），赫尔曼 · 乌瑟纳尔（Hermann Usener）和卡尔 · 兰布雷希特（Karl Lamprecht）。[1]

1888

在佛罗伦萨，受到奥古斯特 · 施马尔索（August Schmarsow）[2]启发,关注到运动中的形象，尤其是艺术中运动的衣饰。

1889

波恩大学的夏季学期， 在尤斯蒂的研讨班上宣读论文《根据佛罗伦萨15世纪艺术对拉奥孔的批评的研究》 。后赴斯特拉斯堡大学，在亚尼特斯希克（Hubert Janitschek）[3]的指导下于1889年走访佛罗伦萨，完成了关于波蒂切利和早期文艺复兴的古代观念的论文。

1891

提交博士学位论文。

1892

想放弃对艺术的研究而转向人，前往柏林为学医做准备。[4]在卡尔斯鲁的骑兵营服兵役。

1893

从骑兵营退役，前往意大利。 在 汉堡和莱比锡 出版博士论文《波蒂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和“春”：早期文艺复兴的古代观念》（Sandro Botticelli's Birth of Venus and Spring：An Examination of Concepts of Antiquity in the Italian Early Renaissance） 。

1893—1895

在佛罗伦萨生活。

1895

出版了《1589年幕间表演剧的剧场服装：贝尔纳多的设计和卡瓦利埃里 · 耶利米的盖墓石》（The theatrical Costumes for the Intermedi of 1589: Bernardo Buontalenti's Designs and the Ledger of Emilio de'Cavalieri ） ，意大利文。

1895

秋季，到美国参加弟弟的婚礼，访问了华盛顿的史密森研究院、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大学与斯坦福大学。接触到人类学家弗朗兹 · 博厄斯（Franz Boas）的研究，以及弗兰克 · 库辛（Frank Cushing）和詹姆斯 · 莫内（James Mooney）对印第安人的研究。

1896

3月 跑到新墨西哥洲和亚利桑那州，研究霍比 · 印第安仪式。在 家族的新年聚会上， 写了一出三幕剧献给未婚妻玛丽 · 赫尔茨（Mary Hertz），这出短剧名为《关于艺术的汉堡谈话：汉堡喜剧》(Hamburg Conversations on Art：Hamburg Comedy）

1897

10月在汉堡， 与相识十年的玛丽 · 赫尔茨（Mary Hertz）结婚，玛丽 · 赫尔茨是一位画家和雕塑家。举行婚礼后，与妻子移居佛罗伦萨。

1898

发表短文《桑德罗 · 波蒂切利》（Sandro Botticelli） 。布克哈特讨论意大利艺术的三篇遗作也在这一年出版。[5]

1899

尝试寻找工作，向汉堡美术馆建议为其馆藏意大利素描作品编目，被馆长婉拒。之后，又向基尔大学申请编外讲师。 同年秋季，在汉堡美术馆讲演关于莱奥纳多 · 达 · 芬奇的系列讲座。 讲座十分成功，但没有继续研究这类专题而是转向托尔纳博尼（Tornabuoni）家族。与友人通信时，将“宁芙”（Nymphy）作为虚构的通信主题。

1900

和弟弟马克思讨论了建立瓦尔堡文化科学图书馆的想法。

1901

在柏林艺术史学会讲演《1480年前后洛 伦佐·德· 梅迪奇圈子中的弗莱芒与佛罗伦萨艺术》（Flemish and Florentine Art in Lorenzo de'Medici's Circle around 1480） ，次年发表了讲座报道。

1902

出版了《肖像画艺术与佛罗伦萨的勃艮第风》（The Art of Portraiture and the Florentine Bourgeoisie）和《弗莱芒艺术与早期文艺复兴的佛罗伦萨》（Flemish Art and the Florentine Early Renaissance） 。

1903

当选佛罗伦萨德国艺术史研究院委员会委员。决定在汉堡完成自己的著作，以寻求“内心的宁静”。自这一年起，开始资助汉堡美术馆(Volksheim)。

1904

离开佛罗伦萨的住宅，于5月回到汉堡。 发表论文《15世纪北方和南方的艺术交流》（Artistic Exchanges between North and South in the Fifteenth Century） 。为申请大学教职准备出版《佛罗伦萨梅迪奇圈子的弗莱芒风俗艺术》（Secular Flemish Art in Medicean Florence），此书内容基于瓦尔堡在佛罗伦萨期间对梅迪奇家族艺术收藏编目的分析。

1905

在汉堡美术馆策划了丢勒的素描展“丢勒：自我与时代的镜像——百幅素描展”（Dürer As Mirror of Himself and His Time—100Drawing），并 以《作为人和艺术家的丢勒》（Dürer as Human Being and Artist）为题写了两页展览讲座草稿。 [6] 同年成为民族学博物馆（Ethnology Museum）委员会成员。

1906

婉拒 波兰西南部城市弗罗茨瓦夫的 布雷斯劳大学的教职邀请，并放弃向波恩大学提交大学授课资格论文（Habilitationsschrift）。 在莱比锡出版《丢勒与意大利古代》（Dürer and Italian Antiquity） [瓦尔堡曾在1905年10月的德国文献学家会议上讲演过这篇短文]，开始建构“文化科学图书馆‘’（Kulturwissenschaftliche Bibliothek）。

1907

关于佛罗伦萨梅迪奇圈子的研究成书未果。为施马尔索《纪念文集》撰写论文时，回到了早期的赞助研究， 发表《弗朗切斯科· 萨塞蒂的遗嘱》（Francesco Sassetti's Last Injunctions to His Sons） 。

1908—1909

在弗兰茨·博尔（Franz Boll）[7]的影响下，研究天文学历史中的古希腊与阿拉伯。

1908

10月经博尔提醒，前往罗马的梵蒂冈图书馆研究天文学历史和占星术。12月受邀参加汉堡历史协会会议，以汉堡印刷商斯特劳 · 安德斯（Steffen Arndes）为研究对象， 讲演《欧洲南、北方的古代诸神与文艺复兴早期》（The Gods of Antiquity and the Early Renaissance in Southern and Northern Europe） 。

1909

参加慕尼黑艺术史学家大学（Munich Congress of Art Historians），就 兰茨胡特（Landshut）的一个文艺复兴时期壁炉上所描绘的行星图像的问题做了讲演（Church and Court Art at Landshut） 。搬到汉堡的海尔维希街（Heilwigstrasse）114号，并买下116号的空地，以备家中藏书过量时用。此时，私人图书馆藏书已有9000本。

1910

威廉 · 韦措尔特（Wilhelm Waetzoldt）担任瓦尔堡的助手。

1911

与弗里兹 · 扎克斯尔（Fritz Saxl)）相识。 赴罗马与文图里（Adolfo Venturi）商议国际艺术史大会事。 出版论文《 由所谓的手册大师而绘制的两幅 马克西米立安王国囚于布鲁日的素描场景》（Two Scenes from King Maximilian’s Captivity in Bruges on a Sheet of Sketches by the So-Called Master of the Housebook） ，得到《汉堡通信》（Hamburgischer Correspondent）的极高赞誉。 图书馆藏书量已扩充到15000本。

1912

受邀接任戈尔德施米特（Adolph Goldschmidt）在哈雷大学的艺术史教授职位，但瓦尔堡此时已介入汉堡大学的创办计划，再次拒绝了邀请。 12月，在 罗马的国际艺术史大会上宣读《费拉拉斯基法诺亚宫中的意大利艺术和国际占星术》（Italian Art and International Astrology in the Palazzo Schifanoia in Ferrara） 。

1913

扎克斯尔成为瓦尔堡的助手。

1914

与扎克斯尔同行前往佛罗伦萨学院， 主讲《文艺复兴早期绘画中作为风格典范的古代》（The Emergence of the Antique as a Stylistic Ideal in Early Renaissance Painting） 。与扎克斯尔讨论到将图书馆改为研究院。

1914-1918

大战期间，为了关注时下新闻，瓦尔堡将历史研究搁置一边，从他的图书馆中收集了所有关于冲突进程的信息。

1915

试图制止意大利放弃三国同盟，未果。意大利签署《伦敦条款》（the Treaty of London）后，瓦尔堡切断了对意大利文化的关注，转向宗教改革时期德国历史中的危机。

1917

秋季讲座上以德国宗教改革时期的木刻画作为征兆，研究了 路德时期文字与图像中异教古代的预言。

1918

德国战败，瓦尔堡陷入严重的精神危机。

1919

应瓦尔堡家族之请，扎克斯尔担任图书馆负责人，图书馆逐渐转变为一个研究机构。刚刚入职汉堡大学的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在扎克斯尔的导览下，第一次参观瓦尔堡的图书馆。

1920

在扎克斯尔的协助下，由 弗兰茨·博尔 牵线， 在海德堡大学 科学学院 出版《 路德时期文字与图像中异教古代的预言》（Pagan-Antique Prophecy in Words and Images in the Age of Luther） 。

1921

离开耶拿（Jena）疗养院，来到瑞士克劳茨林恩的贝尔维格疗养院（Bellevue Sanatorium），他的主治医生是弗洛伊德的学生路德维 · 宾斯旺格。[8]

1923

为了证明 自己已痊愈，瓦尔堡 追溯了27年前在新墨西哥州的旅行经历，在疗养院举办关于霍比人蛇舞仪式的讲座， 《北美普韦布洛印第安人地区的图像》（ Images from the Region of the Pueblo Indians of North America） 。[9] 在扎克斯尔的安排下，恩斯特·卡西尔也来到了 克劳茨林恩 与瓦尔堡会面，二人交流了关于开普勒的诸多问题。这次会谈影响了瓦尔堡日后 将图书馆顶楼的报告厅天顶设计成椭圆形 。

1924

夏季返回汉堡。图书馆已在扎克斯尔与瓦尔堡家人的运作下转变为一所公共的研究院，恩斯特 · 卡西尔 （Ernst Cassirer ）初次拜访了这座图书馆。卡西尔的学生格特鲁德 · 宾（Gertrud Bing）成为瓦尔堡的助手。

1925—1929

瓦尔堡在新落成的瓦尔堡文化科学图书馆（K.B.W）主持了一系列汉堡大学的艺术史研讨班。

1925

4月25日在汉堡的图书馆做了一场 纪念弗朗茨 · 博尔的讲座 （Die Einwirkung der Sphaera barbarica auf die kosmischen Orientierungsversuche des Abendlandes ） 。秋季，以“古代对于文艺复兴早期意大利艺术中的风格变迁的意义”为主题主持汉堡大学的一个研讨班，“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成为他的班训。新的图书馆在早年买下的海尔维希街116号空地奠基开建，由建筑师格哈德 · 朗马克(Gerhard Langmaack)[10]设计。图书馆收藏书籍已达40000—50000本。

1926

5月在汉堡图书馆做了一个公开讲座 《伦勃朗时代中的意大利古代》（Italian Antiquity in the Age of Rembrandt） 。9月，在东方学者大会（Congress of Orientalists）举办期间，策划”东方化的占星术“（Orientalisierende Astrologie）图像展， 发表同名展览概述《占星学和东方的影响》（Astrology under Oriental Influence） 。

1926-1927

在汉堡大学开设关于雅克布 · 布克哈特的研讨班。

1927

秋季，以卢瓦卢壁毯为主题，应邀在新建的佛罗伦萨德国研究院做开场讲座（Speech on the Opening of the Kunsthistoriscl Institut at the Palazzo Guadagni, Florence, 15 October 1927）。12月宣告以“图集”形式撰写《记忆女神》（ Mnemosyne ）[11]。

1928

春季，突发心脏病，康复后和宾一起在柏林的Galerie Matthiesen参观德国首场马奈回顾展，在日记中写下“Manet,Manebit!”（坚持，坚持下去！）勉励自己。 为汉堡商会成员做了一次讲座，并策划了关于“盛大庆典史”的展览（Bilder aus dem Festwesen der Renaissance）。5月，第一次以摄影形式记录《记忆女神》图版。 秋季，和宾一同前往意大利，为《记忆女神》搜集新材料。

1929

1月19日为 罗马的赫兹图书馆（the Biblioteca Hertiziana ）礼堂落成典礼 发表演讲《吉兰达约工作坊中的罗马古代》（Römische Antike in der Werkstatt des Domenico Ghirlandaio） ，首次向与会学者展示了完整的“记忆女神”图集 。[在场听众 包括《欧洲和中世纪拉丁文学》的作者恩斯特·罗伯特·库尔提乌斯、肯尼斯·克拉克、弗朗茨·库蒙、拉丁语学家路德维希·库尔提乌斯和乔治·帕斯夸利]。3 月至4月， 同时在写《“记忆女神图集”导论》和《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 》， 留有草稿《马奈与记忆女神》[WIA 102.1.2]（Frammenti tra Manet e Mnemosyne ） 。6月以“马奈与意大利古代”（Manet und die italienische Antike）为题制作了五幅图版，并赠予宾，感谢她一路的协助。10月26日，瓦尔堡心脏病再次发作，在汉堡逝世。留下40块图板，近1000幅照片。

1930

瓦尔堡生前策划好的展览“占星术与天文学”（Astrology and Astronomy）在汉堡天文馆展出。

1932

由弗里兹 · 扎克斯尔和G · 宾担任编辑，在莱比锡的Teubner 出版了瓦尔堡生前发表过的论文集《选集》（Gesammelte Schriften）。

1933

瓦尔堡图书馆馆藏60000本图书被运往伦敦。

编注：

1-尤斯蒂关注于个别人物的生平或对某一段历史的局势作一番阐述，文化被具体地看作个体在个别领域中的相互作用。瓦尔堡在波恩大学求学时，尤斯蒂正在监印关于委拉斯贵支的传记，这本出版于1888年的广博专著，以宏大的画面描绘了它的主人公，与尤斯蒂的另外两本著作《温克尔曼传》，《米开朗基罗传》一同为他赢得了声誉。在书中，尤斯蒂说道：“外部环境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有与个人才能、命运和意志（will）相结合才会发挥它的作用。在这些因素中，个人意志是最坚定的推动力。若缺少另外三个因素则效果几乎为零，但意志却能抵消他们的不幸。”

2-德国艺术史学家 奥古斯特·施马尔索 创建了佛罗伦萨的艺术史学院，他使瓦尔堡意识到考据原始文献的重要性，也是这一点使他萌生了筹建作为瓦尔堡研究院前身的瓦尔堡图书馆的想法，另一方面， 施马尔索 在艺术史中应用人类学和心理学方法的主张再一次提醒了瓦尔堡交叉学科一词的重要性，当时 施马尔索 尝试基于艺术作品中的肢体语言（langage des gestes）去构建一种新的视觉传达（communication visuelle）或者是“信息”（verstandigung）的理论，这似乎给瓦尔堡打开了另一扇艺术史的大门。

3- 亚尼特斯希克曾将阿尔贝蒂的《论绘画》译成了德语，并加上详细的注释。在注释中，他辨识出阿尔伯蒂所参照的某些古典和后古典资源，以及阿尔伯蒂曾经评注过的古代和当时的艺术作品。亚尼特斯希克 使年轻的瓦尔堡懂得了艺术理论的重要性，比如但丁的，阿尔贝蒂的，也使瓦尔堡意识到了社会实践与图象艺术之间的关联。

4-在完成博士论文后，瓦尔堡曾在柏林大学医学院学习过两个学期，期间他补课似的阅读了大量的关于心理学的书目。也有一说是1892年，并于次年在卡尔斯鲁的骑兵营服兵役。

5-《意大利艺术史文集：祭坛画-肖像画-收藏家》（Beiträge zur Kunstgeschichte von Italien:Das Altarbild—Der Porträt in der Malerei—Die Sammler），布克哈特讨论了文艺复兴时期的赞助人对北方写实主义的偏好，瓦尔堡则以吉兰达约的肖像画和塔尼家族的肖像画研究来回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