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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剧院的绊脚石》导演:中国人不要怕做“文献剧”

文艺sao客  · 公众号  ·  · 2017-07-10 18:45

正文


采写:新京报田超

新媒体编辑:田偲妮

本文图片由主办方提供,详情见图说


7月7日至8日,德国文献剧导演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排演的作品《国家剧院的绊脚石》在北京连演三场。该剧取材自德国巴登州卡尔斯鲁厄国家剧院的员工档案,通过公函、信件、报道等碎片化信息,将纳粹上台初期犹太演员的遭遇搬上舞台。这部剧因属“文献剧”,从演出前到演出后,一直备受关注。


版权归属: Felix Grünschloß


不少观众看完该戏后情不自禁想,为什么中国少“文献剧”?“文献剧”这种类型又有什么独特的意义?难在哪?导演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及编剧雷吉纳·杜拉接受了新京报专访,谈谈“文献剧”。



现场


半浸式的观剧体验

让历史档案自己发声


导演克罗辛格表示刚开始做文献剧时观众也很少,重要的是艺术创作者坚持自己的立场。这么多年他执着于做文献剧,也一直在思考艺术、剧场的功能,剧作家、导演、演员都是投在水面上会泛起涟漪的石头,选择哪块石头投进去,他觉得这是艺术家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版权归属: Felix Grünschloß


回到这次《国家剧院的绊脚石》,没来得及去看这部剧的观众,可以跟着下面的现场回顾感受一下这部“文献剧”有哪些特别的地方。


版权归属: Felix Grünschloß


演出前,剧院的工作人员向观众介绍了这部剧的时代背景,玛尔塔·罗拉·德意茨曼等四位主演则把“序幕”的演出场地搬到了剧场门口,观众在演员的带领下走进剧场。


演出中,四位演员和部分观众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前,活动桌面上堆满了大量的文件、公函、信件、图片等,而桌子本身也可作为舞台使用。


北京演出时。吴承欢摄


舞台两侧的大屏幕投影上,播放着纳粹上台初期群众聚会的影像、图片等,营造出半浸式的观剧体验,试图让观众身临其境地感受那段黑暗历史。


版权归属: Felix Grünschloß


剧中的四位主人公莉莉·杨科、保罗·戈麦克、艾玛·格兰德特与赫尔曼·布兰德,是巴登州卡尔斯鲁厄国家剧院的演员、提词员等。通过他们的求职信、公函、私人书信等,回顾了他们的生平故事。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还原了纳粹时期人人自危的政治气候,回顾了纳粹政权如何通过法律条文使这些迫害变得“合法化”。与此同时,演员的回忆、内心活动,以及亲历者口述等也贯穿其中,剧中某些段落还引用了经典戏剧台词和歌剧唱段。


吴承欢摄


克罗辛格等主创人员遵从了文献剧的创作原则,坚持让历史档案自己发声,除台词外剧中没有加入任何评论。


演出的最后半小时,观众从舞台中央回到座位上,以采访受害者艾玛·格兰德特的方式回顾了那段历史。由于信息量大和字幕切换频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观众对该剧的理解。



Q&A


尽管会有限制,但一定要做

中戏学生的文献剧是很好的尝试


新京报:提到那段历史,可能中国观众更熟悉的是纳粹暴行,比如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发生的事情,为何把叙述的主体聚焦在上世纪30年代初期?

  

雷吉纳·杜拉(编剧):我们想要展现的是历史发展当中不同的阶段,全剧主要截取了纳粹上台初期这个点,想要挖掘和展示的是当时社会机构当中的那种权力主义和官僚主义,以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发生微妙变化的。

  

我们是想对当时的社会进行一个描写,在纳粹屠杀犹太人之前,是如何一步步发生的这个大惨案。剧中也提到,赫尔曼·布兰德很多担任伴奏的同事,在1933之前就秘密地加入了纳粹党,但他们都隐藏着。当希特勒当选总理后,这些人就立马蹦了出来,然后宣告自己是纳粹党,随后就开始揭发、举报周围的同事。等于说,这种风向变得非常快,很快国家剧院规定,乐队和演员队伍里面必须有纳粹党党员,随后这个剧院被改造成一个纳粹的剧院,卡尔斯鲁厄这个城市也被改造成了一个纳粹的城市,我们也可以想象,这个国家也飞快地变成一个纳粹统治的国家。

  

我们是想要带领大家来观察,这个社会中刚开始的变化是怎么进行的,怎么导致了最后的结果。在这个戏当中,可以看到纳粹政权对法律的修改,他们把法律作为统治的工具,把一些犯罪的行为合法化,通过修改法律一步步达到目的,我们的剧主要是想展示这个阶段的内容。另外,我们还想强调的一点是,剧院中的演员就因为犹太人的身份而成为被害者,这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吴承欢摄


新京报:您也谈到德国现在的年轻人,包括一些学者对那段历史的关注反思也在减少。这跟中国的状况很像,对于一些表现灾难题材或民族伤疤的作品,可能票房并不好,很多年轻观众选择逃避。


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这需要一个比较长的过程,虽然作品本身引人深思,但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并不是愉悦的,所以它不太能被现在追求享乐的年轻人所接受。但是,不能放弃,总得有人不断的去做这些尝试。这样就慢慢的扩大它的影响力,会让更多的人能够去关注这些事情,去多一些思索。

      

我们最开始做文献剧的时候,也是只有很少的人去看,后来慢慢通过大家的推荐,来看的人才越来越多。作为艺术创作者,我们首先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我对这个感兴趣就一定要坚持做,我不断的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尝试,这样就能找到越来越多的观众。


新京报:德国的文献剧创作演出,很多是来自政府部门的支持资助,德国政府会对剧团和创作者有些要求限制吗?


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政府在这方面是完全没有要求的,另外在资金补助方面可以说是力度很大的。让我们可以创作很多大型、小型的作品。另外,德国剧院的数量非常庞大,很多剧院愿意去做文献剧,比如给我们科尔斯鲁厄国家剧院的补贴,足够我们到柏林等其他地方的剧院去演出。


新京报:中国的一些年轻人也在尝试文献剧的创作,对他们有什么建议?如果不能触碰一些尖锐的问题是干脆不做,还是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


雷吉纳•杜拉:尽管会有些限制,还是一定要做的,这个工作非常重要。当我们的创作去反映、展现一些棘手的话题时,可能会引发某些风险。不过,我们恰恰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中,才有这种诉求,因此大家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场所去探讨、谈论这些问题。一定要试图找到一些途径,找到资金来源,找到能够演出的剧场,因为这个社会总是要往前发展的,不可能对于一些不好的问题永远闭口不谈、遮掩下去,这样肯定不是一个好的局面。


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我们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会有很多不同的经历,这个经历也是大家要想办法有一个场地进行沟通的。


我在中央戏剧学院观看了中戏学生自己排的文献剧,我认为这就是很好的尝试。这个文献剧中,大家只是讲了各自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故事,这样的方式也是可以的。

       

等于说,我们可以以一种其他的方式进行文献剧创作,而且我觉得那些学生很有才华,他们的戏排得很好。


另外,我看到演出大多数的观众都是年轻人,就说明我们年轻人是有这样的心理需求的。大家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地方去探讨感受,我们应该想方设法给他们提供这样的场所,而社会也应该提供这样的场所,让他们畅所欲言的去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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