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在博客上写过《纽约,我爱你》和《上海,我爱你》,套用了系列电影的名字,写了我狠狠生活过的城市。当时说还想写一篇《巴黎,我爱你》,可是一直没有动手去。
却有人记得那么久远的诺言,时不时在留言里有人提及,问我何时写巴黎。
我每次看到,都会心里一呆。离当初在巴黎停留的日子越来越远了,而这十年的变迁又何止桑田沧海,无论是我,还是巴黎,还是整个世界,都走过了千山万水。
还是一定会写的。
有个在巴黎的名叫小涵的女孩,前几天你给我发了条长消息,咨询工作去向的。当时比较忙,又觉得要思考一下才能回复你,我只匆匆看了一下,今天想进来写回复的时候,发现后台的消息只保留两天的,已经没有了。所以请你给我发个邮件吧,我会认真回复的。
小涵曾经跟我说,她当年在巴黎读书的时候就读我的博客,现在她还在巴黎工作。
“十年巴黎,十年读你”,她写过这样动人的句子给我。
为了在后台找小涵的消息,用巴黎做关键词搜索,发现一条漏读的留言,这位朋友告诉我,他从前的女友、现在的太太,也因为我以前删掉的博客,而养成了保存文章的习惯,这些年他太太从北京到巴黎留学而今归国工作,一直是我的读者。
我回复说,她是不是一个在巴黎读数学的女孩子。
果然是。
我跟老公说,我的读者里有读数学的女孩,她在巴黎读书。
他说,法国数学很强,巴黎集中了很多优秀的数学家,巴黎高师、巴黎六大都非常厉害,法国有几个数学家我很喜欢呢,读数学的女孩子很值得欣赏,而女孩子在巴黎读数学,简直太美好了嘛......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你这样子很少见,我没见过你在谈到我以外别的女性时这么热烈。
“因为学数学有趣可是也不容易,能一直学到国外去,可见是一路坚持的,我欣赏能够投入去做难的事情的女孩,除了聪明,当然还很勇敢吧,又聪明又勇敢的女孩,值得赞美。”
“你不是有个初恋女友学数学的,我记得她后来去了法国对吧。”
“我的初恋是你啊。”
“我只能算是你的暗恋吧,你明明有个初恋女友嘛,你的初恋我记得我还见过聊过的。”
"是吗?你说某某某?”
“当然啊,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别人吗?”
“没有,没有,你都知道的。那时候你跑我们学校来玩,还介绍你们认识了,其实那时候跟她关系还不怎么深入,但是你不是过来玩嘛,我得给你找个地方住吧,就跟她说了,让你住到她寝室里去。你们不还是QQ好友吗,她现在都还在你的QQ上吧。”
“在的,而且因为我的微信是跟QQ关联的,所以QQ联系人都在微信上,我在朋友圈看到过她,所以我才知道她在巴黎,本来我以为她也在美国呢。那你呢?难道不在她好友里吗?”
“我当然不在,她早把我拉黑了。不过我知道她在法国,听别人说的。”
“所以,一听在法国学数学的女孩,你就鸡冻了嘿嘿?”
“没有!多少年没有任何联系了,我那时候都被她拉黑了。”
“嘻嘻,你为什么不能做跟前女友和平相处的君子呢?”
“我可以啊,是她那时候把我拉黑了。不然你回头跟她聊聊吧,问候她一下,代我问她好,乐意的话,把我加回来。”
“嗯,可以。所以,在法国学数学的女孩,在你的脑海里是不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呢,当你一听到相同的意象,就跳出来了平常少见的热烈的态度和赞誉。”
“客观说,我对学数学的女孩是挺尊敬的,这条路不好走,女孩子少,能坚持学数学的女孩,都是值得敬佩和呵护的。你不知道我们身为理科男,班上本来女生就少,如果女生还学得很好的话,就是会又欣赏又爱慕她的吗?你不也是学奥数的女生吗,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吧,当年得有半壁江山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吧,包括我啊。”
“可你不是因为我长得美而喜欢我的吗?”
“是是是,先是因为你长得美,我动心了,接着因为你心灵美,你聪明勇敢勤奋,我彻底服了你。”
“那请问你对你在法国的初恋是什么感觉呢?”
“很美好的感觉啊,我听到在法国学数学的女孩子,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愉悦的,觉得很美好。”
“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啊,是一个很恬静的女孩,我们在自习的时候偶遇,我们是相关专业的,但不是一个班的,本来就认识,但是不熟。那次她在做的作业很难,她做不出来,我刷刷给她解决了,她很服气,后来她就经常来跟我一起上自习了。“
“啊,那个年代很经典的校园故事。我跟我的初恋也差不多是这样,自习的位子很紧张,我占了座位,等到我来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男孩坐在我的位置上。我走过去,他站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慌慌张张收拾他的东西。我们四目相对,咦,刹那间,电光石火。”
“你这个人啊,看人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笑意盯着人看,确实会让人有点不知所措。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你这样看我,我脸都红了。当年你的初恋,那么轰轰烈烈,大家都知道,我当然也知道,当时说不出什么感觉,很惆怅吧。”
“是吗?那时候我们来往还是很多的,我也让你见过他吧。”
“嗯,见过的。你一直喜欢高智商理科男,我记得他是学物理的吧,他保送中科院硕博连读了,你说起来很骄傲的。我心里想,那又怎样,我马上也要去美国硕博连读了,可你正眼看我了吗?”
“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跟你初恋分手了?”
“是啊,其实时间很短,一个多学期吧,那时候我还比较愣,不是很懂女孩子,不知道怎么让人开心,所以她说受不了,觉得我不投入,琢磨不定。而我们那种理科学校,男女比例相差太大,女孩子的选择太多,她就把我甩了。”
“我跟初恋分手的时候,还给你打了很长的电话。”
“是啊,那时候我已经在美国了。我们班同学,也在美国的,不是有人跟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跟我结婚吧,这样你也来美国一起读书吧。我还挺羡慕的,能够这么坦荡,我怎么也对着你说不出来的。可是你愿意跟我倾诉,我就很高兴了。”
“后来我们又都有了男友女友。”
“是啊,我第二个女友,跟第一个模式几乎一样,过程和结果也差不多。之后我认真思考过,觉得自己在爱情上盲目被动,所以会失败,我要慎重一点,不要为了恋爱而恋爱,而且学业任务太重了,我要耐得住寂寞。不过你每谈恋爱,都轰轰烈烈,你倒是谈了很久,差点儿你都要结婚了。听说你要结婚,我依旧很惆怅的。当时很想跟你多联系,可惜那段时间你不理我。”
“嗯,但是我最后没有结婚,还分手了,然后我就准备出国了。”
“知道你失恋了,我给你写了邮件的,说如果你还想找人倾诉的话,就告诉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无论你想说多久,我都陪你,但是你没有给我回邮件。”
“那时候我谁的电话和邮件都不怎么回的,除了工作,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准备出国上了,一心想申最好的学校。那段时间,我心里很苦涩,接着我发现要面对低谷,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前走,每天努力做好具体的事情,一天天过去了,慢慢的生活就改变了。后来遇到所有的困难,我都是这样做的,就是不停下脚步,拼命往前走,哪怕只走一小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