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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签约作者生产内容、邀请外部力量改编、收购市场上的优质作品,是韩寒亭东文化的三种“故事”产出方式。
钛媒体记者 ︳
苏建勋
相较于导演
处女作《后会无期》的
6.28
亿最终票房
,
韩寒终于在第二部电影《乘风破浪》的一片争议声中做实了
“10
亿先生
”
的名号。
2
月
22
日
,
《乘风破浪》票房破
10
亿。
上映前后,“ONE 文艺生活”微信公众号自然成了韩寒新电影的宣发阵地,两篇长文在社交网络获得了迅速传播。
除了一篇韩寒自问自答的关于《乘风破浪》项目的创作想法,在春节前夕的1月26日,纪实性文章《写给那个茶水妹的诞生记》在公众号发布,详细记录了电影拍摄过程中剧组成员间的种种轶事。很少有人知道,这部从开机到上映只用了四个月时间的故事长片,最终只花费了 1.6 亿元的制作成本。
除了微信平台,《写给那个茶水妹的诞生记》在微博上的阅读数也超过1000万。一个细节是,这篇文章被注明为“ONE 实验室特稿”,署名“葛佳男”——她也是现任亭东文化 CCO 的李海鹏团队的特稿作者之一。
2016 年开始,韩寒的生意起了些变化。4 月,“亭东影业”成立,原先运营“ONE·一个”APP的“有树文化”也扩展为“亭东文化”。随着《天空制造》、《三重门》等电影开拍计划的宣布,韩寒的身份越来越多。同年 7 月,曾先后供职《南方周末》、《人物》及《时尚先生》等刊物的李海鹏宣布加入亭东文化,担任首席内容官,成为这次调整中的关键人物。
截至钛媒体发稿,《乘风破浪》的票房已突破10亿。而在整个春节档,《乘风破浪》也仅次于周星驰导演、徐克监制的《西游伏妖篇》(16.35亿)与成龙主演的《功夫瑜伽》(16.95 亿),但在口碑方面,根据豆瓣的评分,《乘风破浪》的 7.0 分则为同期最佳。
平衡主流与个性的“韩寒制作”让《乘风破浪》在春节档接收了市场检验,而在韩寒背后的一条融合全网影视制作的“亭东系”泛娱乐产业链也逐渐浮现在公众视野。
尽管已经有两部票房成绩过硬的作品在手,但亭东文化未来的方向并不仅限于拍电影,更准确的说,拍电影是亭东影业的事,作为整个亭东文化的首席内容官,李海鹏负责为电影“找故事”。
李海鹏在先后供职的《人物》、《时尚先生》一直在进行特稿写作的实践,并写下《举重冠军之死》、《灾后北川残酷一面》等多篇业内流传甚广的特稿作品,他也带出了中国目前为数不多的几位非虚构写作者。如今,他虽然摘去了”主编“的头衔,却依然在做内容把关人,他向钛媒体记者自称为“故事的经理人”。
亭东所属产品上呈现的内容,包括“ONE·一个”APP 上的文章、音乐、电影,以及新组建的“ONE 实验室”团队产出的特稿,以及亭东影业的部分影视剧项目,都需要经过李海鹏的把关。
而李海鹏对于亭东文化的价值或许在于,在“什么是好故事”这件事上他拥有足够的判断力。
当下中国电影工业依然在集体焦虑,当下游的特效与宣发已经形成完整的标准化体系,上游却在核心的故事供应环节出现了“断流”,导演、编剧、制片、演员都在埋怨剧本糟、台词渣,各个角色的执行者常常陷入相互指责,但没有哪一方率先跳出来改变现状。
李海鹏的未来新工作则很可能直接切入电影工业的上游——寻找故事。
李海鹏对于电影行业的观察,“预设一个电影(票房)的时候,我们会算这部电影原著的 IP 值多少钱、原著作者的号召力有多大、请来的演员能带来多少票房、投资的公司能引进多少宣发资源,但这些东西都要基于一个「故事」,之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做加法,「故事」是这个加法之后再做乘法的系数。”
“(IP+原著作者+演员+宣发)× 故事 ”,这个文字公式几乎成了影视行业公认的票房估算方法。安妮宝贝、《爵迹》、李易峰周冬雨、万达光线......在李海鹏看来“每个名字背后都能被票房数字代替”,比如,“演员吴亦凡能带来的票房数据是 1 亿 5 千万,因为他的粉丝规模是可以计算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公式右边的两个字——“故事”。李海鹏相信“好故事”的价值,他也曾成功卖出两个好故事。
在任职《时尚先生》期间,李海鹏曾将《太平洋大逃杀》(作者系特稿记者杜强,现亭东文化团队成员)以 200 万卖给了乐视影业,还卖出了特稿《黑帮教父最后的敌人》的影视改编权——看起来,这直接给“好故事”标了价。但李海鹏认为,这笔交易作为“事件”的价值,在当下要高于《太平洋大逃杀》本身的定价。
由“鲁荣渔2682号”船员杀人案件真实记录的特稿作品《太平洋大逃杀》于2016年1月被刊载在《时尚先生Esquire》之后,仅在微信公众平台就获得了超过 3000 万的阅读量
“没有人卖过新闻作品,你卖了就是成功,对我们团队来说也是一个价值的提升。”李海鹏说。
很多人把李海鹏加入亭东影业,和上述两部特稿IP的成功卖掉联系在一起。但李海鹏否认了二者之间的必然联系。
对于他和他的团队,加入亭东文化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从事写作,他坚信自己“擅长这个东西”——即跟故事、文学相关的工作。他在 2016年接受媒体采访中说,“新闻我是可以做的,特稿我是可以做的,杂志我是可以做的,影视的故事储备,IP这块我是可以做的”。
自家签约作者生产内容、邀请外部力量改编、收购市场上的优质作品,是亭东文化的三种“故事”产出方式。但更为重要的,李海鹏在亭东文化拥有一支十人的“精锐部队”,以保证故事产出的质量与速度。
这个团队几乎囊括了国内最优秀的特稿作者,当中有写下《北京零点时》的王天挺、《大兴安岭杀人事件》的魏玲、《霾困北京时》的钱杨、以及前文提及的两部已卖出版权的特稿作品《黑帮教父最后的敌人》作者林珊珊和《太平洋大逃杀》的作者杜强。
亭东文化也给了李海鹏及其团队创作的自由度与不被干涉的权利,创始人韩寒将他个人的电影计划与亭东其他项目区分开来,虽互有合作,但又相对独立。在上任亭东不久,李海鹏就对原有的 “ONE·一个”APP 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版,放宽了过去文、图、影、音每天只更新一条的限制,并通过与虾米、豆瓣、自媒体等平台的合作丰富内容——和做自媒体没太多差别。
改版后的“ONE·一个”APP
真正的差异性在于李海鹏开设的“ONE 实验室”,这也是李海鹏的核心竞争力。实验室的首篇作品即是揭露临沂网瘾中心副院长杨永信“邪恶统治”的特稿《飞越十三号室》,李海鹏在朋友圈转发了这篇文章,说“希望我们是最职业的,信仰手艺的,在一片灰暗中闪光的。”
即使下游有了电影工业的接盘,但李海鹏的这支特稿团队依然保持了精耕细作的内容操作手法,他们照旧开选题会、写文章、更新微信公众号,照旧着迷于故事生产。在每周一举行的选题例会上,特稿团队的每个成员会逐一对当周发布的文章进行评论,他们会谈到诸如“前传后传”、“A/B 线”、“锐度”、“载体”这样的关键词,提到最多的仍然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