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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3 月 21 日,台积电市值首次超越最大的对手——英特尔。
英特尔大家都很熟悉,我们计算机的处理器都是他家的。但对于台积电,大家可能感到陌生。
台积电,全称是台湾积体电路制造公司,占据全球芯片业的半壁江山。
这家半导体制造公司,一直都是台湾产业的自信,也是台湾人自信的一个重要支柱。
而他的创始人,更是非同小可。
任正非 44 岁创办华为;销量额数十亿的老干妈创始人陶华碧 49 岁拉人创办公司。
但台积电创始人,55 岁还在打工,56 岁创业,比老干妈还晚了七年。现在,他一年能赚下 1.6 个华为。
人们说,“在半导体产业不知道他,相当于在软件业不知道比尔·盖茨。”
但他说:“如果我晚生 30 年,我也许会创立一个阿里巴巴。如果马云早生 30 年,他也许会创立一个台积电。”
他叫张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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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前,台积电董事长摔了一跤,吓得台湾股市“地震”,因为台积电占台湾股市比重高达 18%。
如今,台积电市值超过英特尔,成了全球最大的半导体制造公司,市值万亿元人民币。张忠谋,就是从零开始打造这个世界第一半导体制造公司的创始人。
前年,台积电的净利润为 604 亿,这个数值是台湾最大企业鸿海精密 231 亿净利润的 2.6 倍;华为 369 亿净利润的 1.6 倍;腾讯 288 亿净利润的 2 倍多;比阿里 2016 年财年净利润多了 180 亿。
这个将台积电一手捧上世界舞台的人更了不得,他被称为台湾“半导体教父”,一手缔造了最会赚钱的华人科技公司,成为科技界最会赚钱的男人。
顶着哈佛、麻省、斯坦福三大世界名校的求学经历,他带领德仪公司叫板英特尔,夺下内存领域世界第一的头衔。凡是他要挑起的战争,没人能让他输。张忠谋,是被国际媒体称为“让对手发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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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如何与半导体结缘,完全是张忠谋当初意气用事的结果。
1949 年,张忠谋中学毕业,从香港到美国求学,并抱着“只要肯努力,你就能出头”的精神,很快就在哈佛如鱼得水。全校 1000 多位新生,他是唯一的中国人。
第一年,张忠谋的成绩就位列全年级前 10%,但国民党溃败,张忠谋的父母从香港去了美国。当时,看到华人在美的就业发展情况不佳,父母让张忠谋必须转学理工。在哈佛的第一年,也是他的最后一年。
到麻省理工读研究生,张忠谋依旧很努力。在学校,张忠谋会帮教授打工挣点零花钱。但张忠谋却说,他对麻省“虽有十分的敬,却只有五分的爱”。
五十年代,在美国发展的华人一般都要拿到博士学位再出来谋生,可没想到,在硕士毕业申请博士的时候,张忠谋却连续两次失败了。
他在自传中这样描述自己的落榜:“结果竟然落第了!”
1931 年,张忠谋出生在浙江宁波。18 岁以前,他就跟着父母到处躲战乱。辗转过六个城市,动荡时势下前后换了十所学校,但在这期间张忠谋从未间断过学业。
从日本军队的炮火底下逃生,他半工半读支撑自己的学业。为了省钱,他用两年半的时间读完了三年的课程。
博士落选,对他的打击很大。作为儿子和刚结婚的丈夫,再怎么失落,他还是要对父母和妻子有个交代。
张忠谋只好海投简历,拼过了几轮初试复试,张忠谋获得了 4 家公司的工作机会,其中就有福特汽车和另外一家叫“希凡尼亚”的半导体公司,但因为福特不愿意特供更高的薪酬,让张忠谋一气之下选择了半导体公司,也一脚踏入了半导体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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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忠谋读的是机械专业,对于希凡尼亚主攻的晶体管领域,他连“晶体管”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半导体行业就这样来了个颠覆行业发展的人物。
但这对于张忠谋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10 岁前,他就独立读完了《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名著,学习能力很强。在哈佛那年,他读西洋文学,选修俄文,旁听欧洲史。
当张忠谋进入希凡尼亚工作时,整个半导体行业只有三年的历史,这让他有了成长的时间和定义这个行业的机会。
进公司后,张忠谋的工作是负责锗电晶体产品生产的改良及设计。但几个星期不到,他就改良了生产线的焊接方法,被全公司推广,大大提升了生产良率,连生产部的经理都特地向他请教新的技术。
过了几天,生产线就开始全部采用张忠谋发明的新方法。但对于新行业,张忠谋还是什么都不懂。
他找到晶体管发明人之一,诺贝尔奖得主威廉·肖克利(William Shockley)的经典著作——《半导体之电子与洞》来研读,这是他在半导体行业的第一本教材。对于他来说,和读荷马古诗一样困难,但张忠谋还是“一字,一句、一段慢慢地读,读了又想,想了又读。”
两个月,他就把整本书吃透,还学了不少行业内最新、最权威的学术成果和行业信息。
威廉·肖克利
一年后,他被升为主管备选人,手下也管了四个小职员。但因为领导要裁掉他手下两个职员,这让张忠谋很不满,他跳槽到德州仪器。在德仪,他成长得比之前更快。
当时的德仪还只是一个小公司,但是硅晶体管的发明,改写了整个半导体市场的格局,也让德仪成为了半导体业生猛成长的新势力。
当时,德仪接下了 IBM 生产四个电晶体的大单,其中一颗电晶体在 IBM 生产的良率是 10%,但到了德仪,却基本不能看。张忠谋被要求来搞定这最难的一颗晶体。
张忠谋疯了一样地工作,早上 8 点上班,晚上 7 点回家吃饭,8 点又准时出现在公司,半夜第三班开始后才回家。用几个星期,张忠谋变动了生产流程,将产品优良率提高了两倍以上。这也让 27 岁的张忠谋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管理职位:锗开发部门经理,统领将近 3000 人的队伍。
在公司,张忠谋认识了同事杰克·基比。两人经常一起喝咖啡聊天。当时,同事曾告诉张忠谋,他正计划把电晶体、两极体,加上电阻,组成一个线路放在同一颗硅晶片上,但张忠谋觉得这根本不切实际。
可当他还日以继夜默默在生产线上奋斗的时候,杰克·基比竟真发明了集成电路,还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带来同事一起创办了公司,这就是后来称霸全球储存器供应界的英特尔公司,并很快在电子业掀起一股惊涛骇浪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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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的举动震撼了半导体界,也震撼了张忠谋对技术、对未来的看法。
1961 年,德仪公司给张忠谋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全资资助他赴斯坦福大学读博。历经磨练,在 41 岁那年,他登上了事业的高峰,成为德仪半导体业务副总裁,也是美国公司里职位最高的华人。
那时,张忠谋正式挑起世界半导体产业的战争,第一仗就是叫板英特尔。当时,内存是英特尔的核心业务,也是最强的业务,英特尔几乎成为内存的象征。张忠谋扬言要打掉英特尔内存第一的象征。
在半导体行业混迹多年,张忠谋的看法很决绝:在科技界混,要做就做世界第一,否则只有陪跑的份儿。
事后证明,张忠谋的策略很对。他狠下心,痛下血本,拿出 4K 内存新品,很快就占领了市场。那时市场上的产品,英特尔的主力产品都还只是 1K。
英特尔失去了内存市场,直到彻底退出,被逼着转型成 CPU 巨头。而张忠谋为了保住德仪的绝对优势,带着德仪一轮又一轮地打着技术和价格战,凡战必胜,为德仪奠定了半导体领域“世界第一”的地位。
靠着技术和价格上的层层进攻,世界半导体市场上,只要是张忠谋主打的战争,几乎没有人可以凯旋,包括摩托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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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带着德仪做出辉煌成绩时,德仪高层的转型策略却让他难以认同,他决定离开德仪。
不少公司得知他离职,纷纷抛出橄榄枝。最终,张忠谋决定去纽约,担任通用器材的总裁。
1987 年,张忠谋已经 56 岁了,重复的职业道路已经让他感到厌倦。别人退休的年纪,他却决定整装出发,张忠谋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半导体公司:晶圆代工公司。
公司主要是制造各种计算机芯片。在计算机和智能手机等科技产品遍地开花的情况下,台积电面对的市场之大可想而知。
到台湾后,作为把持半导体世界第一将近 10 年的人物,为了引领台湾科创整体前进,张忠谋还当了工研院院长。
当时半导体领域巨头已经有张忠谋前公司德仪和他获得诺贝尔奖的同事创立的英特尔以及韩国三星,张忠谋从哪里突破呢?
没有了平台,从零开始,对于已经年过半百的张忠谋来说,其实很困难。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句话用来形容张忠谋此举跨入半导体产业战场的战略再适合不过了。
凭借着自己在半导体行业征战多年的经验,张忠谋具备非常细致的观察力和严谨的思考力,缜密的判断力,还有丰富的想象力。
与设计加制造并进的英特尔、三星相比,台积电轻装上阵,专注代工拼制造的打法很快为台积电实现盈利,半导体产业也多了一种成功的经营模式。
他把在纽约的通用电气半导体总裁挖来做总经理,还让英特尔总裁到台湾参观台积电。
这样,台积电实现了英特尔对台积电的认证,还拿到了英特尔的订单。到 2015 年,他的台积电是台湾科技界利润最高的企业,成为台湾最赚钱的公司。
对张忠谋来说,将当初认为的人生最大不幸变成人生最大的幸运,靠的不是运气,而是不曾懈怠的用心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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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打算止步,至今仍保持着 6 个小时的阅读习惯,工作日每天 3 个小时阅读。如今,年过 80,张忠谋还操心着台积电的发展,提出“夜莺计划”提高公司的生产效率。
前年,张忠谋曾公开表示:“台积电目前的技术领先大陆五年左右,就算红色供应链要取代台积电,至少也要十年以后。”
对未来的定义,张忠谋说:“在科技界,你不能不为将来想,但也不能为太远的未来打算。如果为太远的将来着想,往往是徒劳无功,白花很多钱、很多精力。”
他的结论是:“所谓前瞻性,台积电顶多做到未来五年。”
或许正如他多年前在台湾大学演讲结束时说的那样: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参考资料:
1.张忠谋,张忠谋自传.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2.张竞扬,台积电在未来十年难逢敌手,靠的是张忠谋这三大板斧,天下杂志,2016.10
3.56 岁才创业的他,是地球上最会在科技界赚钱的中国人,华商韬略,2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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