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蒋勋内里的,是一个可以高歌、可以挥泪的少年形象。”
诚如挚友奚淞所言,尽管已是70岁高龄,蒋勋先生近年出版的作品如《生活十讲》《美学史系列》《文学史系列》《说红楼》《孤独六讲》等,深受读者喜爱。蒋勋不断地为两岸三地做美学推广事业,怀揣的就是一颗热爱中国文化的赤子之心。
爱说故事的母亲
1947年出生在历史古都西安的蒋勋,似乎血液中便流着一种传统的古风,他即使学的是西洋艺术,也不同于一般的艺术家,永远流露对儒家思想的执着。
《蒋勋说唐诗》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遇见比我母亲更会讲故事的人。小时候我们家孩子最高兴的事,就是母亲今天心情好,能讲个故事来听。”
蒋勋的母亲是前清旗人官宦家庭的独生女,她曾经和外祖母守着一幢古宅,听着仿如大观园的家族故事,也历经改朝换代、战乱逃亡的颠沛流离岁月。这些在母亲刻意渲染之下,都成了一篇篇神奇有趣的中国古老传说,也是蒋勋记忆中最早的文学感动。而大龙峒庙口看的歌仔戏,也是奠定他对艺术产生兴趣的基础。
“我希望做文学家”
青年学生时期的蒋勋,读了大量的十九世纪欧洲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学作品,培养了他对于文学的理想;于是,在周记上开始写:
“我希望做文学家”。
《蒋勋说文学》
尽管少年蒋勋对于美术和音乐都有着如同对文学一样的执迷,可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允许,所以
少年蒋勋只能用最“廉价的兴趣”,那就是在数学本子,以旺盛的精力和喘息不安的声音写满强说愁的诗句。
后来,蒋勋的新诗被亚弦推介,登上了《青年杂志》等刊物,同时他也开始尝试小说的创作,和参加文艺研究社、主编校刊。
此时结识了热忱的英文老师陈映真(本名陈永善),教他唱英文歌曲,参加老师指导的话剧团,使得失意的年轻人,在心理上得到更多层面的滋养,深受陈老师的影响,蒋勋也对戏剧满怀着憧憬,从而进入文化大学戏剧系。
从戏剧到史学、哲学
虽如愿以偿地进入向往已久的戏剧领域,但因为台湾戏剧研究的环境,使他怀抱的美学理念完全落空,想转往美术系或哲学系,因家人反对而改读历史系。
《蒋勋说红楼梦》
“以往我对文艺的爱好是主观的。但在有了史学的训练之后,我开始把文学艺术,摆回其所在的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中来看,而不再只停留在少年时期那种浪漫的主观。”
从此的蒋勋在史学上,开阔了视野,也以纯粹个人的主观感性艺术,走向知性客观的艺术史研究。
两年的研究所课程,几乎都在故宫博物院,以“学徒式”的学习方法,跟着那志良、庄严、李霖灿等宿儒研究,因此对固有文物有一分理论之外的深厚情感。经由对文物的直接暨接触,以往所学的历史不再是空洞的,艺术也自此融入了生活之中,更启发他走向美学的基础。
巴黎留学重新发现中国
一九七四年蒋勋至法国的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留学,主要研究十九世纪法国自新古典主义至印象派阶段的绘画,以及研修音乐史、戏剧史、文学史、社会史等课程。在这段期间他接受了严格的美学的训练,尤其是法国艺术史学者泰纳(H. Taine)的“还原法”,影响他日后对艺术的分析。
(所谓的还原法,是将艺术作品还原为作者的风格,再由作者独特的风格还原为时代趋向的风格,最后被还原为当时各种社会现象、环境。)
《蒋勋破解莫奈之美》
他在法国学习各种艺术理论,却发现法国老师对中国的京剧、昆曲颇为赞叹,也发现西方的音乐、剧场模式,都受到东方的影响。蒋勋的法国老师提醒他:回到中国。因为中国的艺术不受形式的限制,反而给予欣赏者很大的想象空间,所以蒋勋去了西方,却找到了东方,回到了中国。
多才多艺的蒋勋
蒋勋曾说:
“我写过小说,出了两本诗集,散文却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文学形式。但是我也知道,散文到最后,恐怕不只是文学技巧,而是要在情怀、气度上完成一种典范。”
《孤独六讲》
在文字创作的世界里,蒋勋触角十分宽广,他以诗歌吟诵年少的激情和乡愁的心声,用散文细说生活的曼妙情境,和对美学的深刻反省,更用小说处理人性神秘而复杂的内心,始终藉以关照社会的用心。且由于从事艺术工作多年,在作品中不时流露对“人”的关怀,也显示丰富的视觉意象,仿佛以文字代替了线条,透过艺术的融合,产生了无比深挚亲和的美感。
本期周四夜读,我们将会以蒋勋为主题,分享讨论蒋勋的美学世界和人生经历,感受他文字世界的赤诚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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