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思维模型(mental models),很多人是不陌生的。巴菲特的终生搭档、最信任的合伙人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小能熊四大学神)就是最狂热的思维模型「布道师」。他的一句观点就总结了思维模型对自己有多重要:
要想成为具有「普世智慧」的人,100个思维模型就够了。
是的,在芒格自己看来,他活了90多岁,而100个模型就是他的人生智慧结晶。也正是如此,思维模型被网络上很多人赋予了全新的名称(临界知识、知识晶体……),都挺形象的,而「思维模型」是这一类知识最普适的称呼。
芒格所提到的普世智慧(worldly wisdom,白话翻译就是「接地气的智慧」),其实就是中国老话「书呆子」的反义词,也就是那种「综合能力」强,能够学以致用、解决问题的真·终生学习。而这么一个宏大的目标,在芒格看来,实现路径就是思维模型。
1、什么是思维模型?
那么,什么是思维模型?
你去问Wikipedia,答案是这么一大串:
an explanation of someone’s thought process about how something works in the real world. It is a representation of the surrounding world,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its various parts and a person’s intuitive perception about his or her own acts and their consequences.
思维模型,是人脑中对真实世界事物运行方式的思考过程的解释。是对周围世界、世界各个部分之间关系的表征,是一个人关于自己行为及其后果的本能感知
有点抽象?听费曼先生(Richard Feynman,小能熊四大学神之一)的话,打个比方,
思维模型就是安装在人脑中的「App」。
可以说,思维模型是一种人脑中的「算法」,是我们认识和理解世界、分析和解决问题、规划和完成任务的方式,是我们做事的方式,思考的框架。在掌握概念的基础上,思维模型针对特定场景、特定问题,对相关概念和知识进行整合,使其成为我们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大脑工具。
每个「人脑App」,都专门解决一个主要问题,有一个主场景,它将解决问题所需的不同步骤捆绑在一起,形成完整的解决行动方案和体系。典型的思维模型的例子,就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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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的一套交通指挥动作,就是交警同志脑子里的一个App,一个思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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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物理课上,我们学习到的引擎的运作机理,在我们脑子里也形成了一个App,一个思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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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的员工三下五除二给你做出一杯拉花摩卡,是因为她脑子里有这么一个App。
用简单的话来说,思维模型就是对概念的工具化整合,是我们解释世界、解决问题的思考框架,是人脑中的App。
2、全面推进学习闭环
密歇根大学复杂系统研究中心的Scott Page教授,在Coursera上讲授一门关于《模型思维》(model thinking)的课程。他作为研究复杂系统、政治科学和经济学的专家,在广泛深入的研究之后,他发现:
用模型来思考的人,持续超越那些不用模型的思考者;
Evidence shows that people who think with models consistently outperform those who don’t.
简单点说,
掌握思维模型,让我们成为更好的思考者(a better thinker)。
不论是学习,还是解决问题,本质上,都是一个从输入到输出的闭环:从输入开始,吸收和理解外部世界的信息,然后经过自己的大脑的理解过程,加工整理,形成自己的理解,体系化,梳理结构,最终,形成自己理解的知识,并且学以致用,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中解决现实具体的问题,也就是输出。
而思维模型,对于学习闭环中从输入到输出的各个环节都有巨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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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环节
:作用于信息层面,帮你更好地组织、理解和利用信息及数据;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且飞速变化的世界。信息爆炸,而一个人处理信息、理解世界,驾驭信息的能力,就代表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在这个层面,用思维模型,一个人可能化繁为简,从复杂的世界中抽象出真正有用的信息和数据,加以组织,更好的理解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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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工整理、建立体系环节
:作用于大脑的思考层面,帮你成为头脑(更)清楚的思考者;
世界是复杂的,人是更复杂的。语言复杂,头脑的思考复杂,行为复杂。而我们都希望自己成为头脑更清晰的思考者。用模型不但可以驾驭复杂的信息,还能让我们用更简单有效的方式来理解信息。让我们成为头脑更清楚的思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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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出环节
:作用于创造、解决问题这个层面,思维模型能帮我们提高判断力,对事情发展做出更好的预测,能帮你做出更好的决定。甚至,如果你是组织的顶层设计者,更能帮你提升设计制度和流程的能力。在处理信息、清晰思考的基础上,才谈得上判断、决策和设计。
3、思维模型三步走
思维模型如此强大,那么,我们如何学习思维模型?如何用思维模型武装自己,训练自己?
从入门到坚持不放弃,我们还是可以效法芒格,分三步走完自己的头脑训练之旅。作为思维模型的头号布道师,芒格认为,自己活了近100岁,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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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模型的角度来学习知识,积累知识:让自己的大脑掌握了高效思考的套路,也就是思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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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足于单一学科模型,而是积累数量足够多、横跨一系列学科的思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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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用思维模型学习、解决问题变成自己的一个思维方式,或者说一个思考习惯,这个时候,也就是养成了所谓的模型思维(model thinkings);
第一步,用模型来学习
80 or 90 important models will carry about 90% of the freight in making you a worldly-wise person.
1994年,70多岁高龄的查理·芒格在南加州大学商学院进行了名为《论基本的普世智慧》(A Lesson on Elementary Worldly Wisdom)的演讲。上面的这句话,就强调了在他看来,思维模型有多重要:
要想获得普世智慧?80到90个重要的模型能完成90%的工作。
思维模型,实际上就是大脑中一个个处理问题的框架,一个个解决问题的思考工具,是你脑子里面的锤子、扳手或者其他什么工具。
大部分大师,都是从模仿其他大师、临摹大师经典作品开始的。所以,掌握思维模型,最好的学习方式当从模仿开始。各个学科都有最优秀、最有用的模型,我们从这些模型开始,把这些模型用起来,作为工具,来帮我们理解现象、理清思路、解决问题。
第二步,掌握一定数量的、跨学科思维模型
芒格本来是一名特别成功的律师,是个「金领」、「专业人士」,但是,后来他被巴菲特忽悠过去,进入商业领域,进入投资行业,成为价值投资的大师。那么,他所说的,一辈子智慧总结为100个模型,到底由哪些构成呢?
我把他的100个模型,用Excel表整理后,做了透视分析:
简单分析后,发现这些模型的分布是有一定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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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一套「跨学科」的思维模型集合,变成自己的「大脑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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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物理学这些底层学科很重要,经济学这些「经世济用」的学科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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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财务等商业领域的底层学科每个人都应该掌握(常识的部分)、文史哲也是人人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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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对于芒格来说反而没有被特别强调,占较少比重,比如商业(3个)和管理学(3个);
所以,要想具有「接地气」的智慧,掌握解决问题的综合能力,我们需要听从芒格的教导:
掌握一定数量的、跨学科的思维模型
如查理芒格所说,不要当一个「手握一把锤子,看什么都是钉子的锤子人」( hammer-man)。世界是复杂的,很多复杂问题是受多个学科综合影响的。面对复杂现实中的复杂问题,如果你只是一个狭隘领域中思想僵化的「专家」,就相当于脑子中的工具架子上,只挂着一把孤零零的锤子,而实际上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一个扳手。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需要用其他学科的其他知识、其他能力来解决的。这个多么让人悲伤的事情。
芒格说,每一个模型,都是一个思考工具。你需要在脑子里面,建立一个放工具的「架子」,各个学科的思维模型,根据现实的情况,随取随用;大概就是上面这幅图的场景吧。
第三步,模型思维,创造自己的模型
最后,思维模型会成为一种习惯,或者说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就叫「模型思维」(model thinking)。
典型特征,就是你会: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进入「举一反三」、「学一用十」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