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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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上,在读安兰德的《阿特拉斯耸耸肩》,这本书同《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和《禅与摩托车修车艺术》一起,在七八十年代美国硅谷逐渐成型时,深深影响了那些科技创始人的世界观。
尤其,安兰德代表的客观主义(Objectivism),是如今不少硅谷大佬信奉的一个备受争议的哲学思想,包括 Peter Thiel、Travis Kalanick、Larry Ellison和 Elon Musk 等。
什么是客观主义?是强调事物的绝对客观,是理性的至高,是一种推崇自由放任资本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哲学。
在安兰德作品世界观里,只有少数精英能理解客观主义才是世界的真理:世界由物质现实组成,作为拥有自由意志的人类存在这里,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不断建构新的物质,比如发明更好用的机器,更高效的系统,更健康的生活方式,目的是更好掌控这个客观存在的现实世界,利用理性的力量来改造客观世界——这是我们生而为人的意义。
小说有这样一个设定:社会由一小撮精英和愚昧大众构成,大众弱者逼迫少数强者让其为社会公平买单。他们要求分配财富,要求更多福利,要求“在家躺着也能被养活”。
这种绑架是怎么做到的?安兰徳引用了尼采来解释:利用羞耻和内疚。精英们“应该”为自己世俗的成功和财富感到内疚,“应该”对穷人感到抱歉,并且“应该”更多地回馈社会、缴更多税或慈善捐款。安兰德强烈反对这种道德绑架。
在小说的最后,主角高尔特拉着这个世界里所有少数精英们(“有头脑的人”)消失了,之后美国很快陷入了贫困和独裁,善意的集体主义导致了道德、社会以及科技衰败。
可想而知,硅谷大佬们为什么推崇安兰德为精神教母吧?这契合他们的处世哲学:英雄主义成就感、自由市场的信仰、对道德绑架的反感和“理性掌控现实”的信念。他们可以回报社会,但他们(或一些人)觉得自己有权对自己所获得的成就心安理得。
稍微延展一句,安兰德里引导了一场关于客观主义和利他主义的对战——当下 AI 引发的硅谷宗教战争,有效加速主义与有效利他主义,似乎就是这场无硝烟之战的延申。
“谁是约翰·高尔特?”
这是《阿特拉斯耸耸肩》中,安兰德问出的终极哲学问题。每当有人对严肃议题提出疑问时,其他人便会以这句话回答他。没人知道他是谁。隐喻“别问不重要的问题,因为根本没有答案”或者“知道了又能怎样?”。
一直到那个高呼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