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羊的声像】第278期/读你《与母亲的一次冲突》布衣羊朗读

法律读库 · 公众号 · 法律 · 2016-11-13 00:03

正文

“志刚笔下的爹娘、也正是我们的爹娘。他们是最普通的人，也是最伟大的人。他们生前是我们的靠山，死后是我们足下的大地。他们的身体化为泥土，但他们的精神会代代相传。”

--- 莫言

我们的爹娘

（母亲篇）

作者赵志刚

图片静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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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布衣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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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亲的一次冲突

不太了解我的人多数认为我性格温和，不易发火。其实不然，很多朋友在不同场合，都目睹过我的坏脾气。

对于母亲，我 34 岁的人生履历中几乎从未冲撞过，慈母的教导、批评、嘱托，在我看来都是"金口玉言"，言听计从。

因我从小特别听话，四邻八舍、亲朋好友中都风传母亲在一双儿女中特别偏爱我（其实母亲对我和妹妹一视同仁，只是妹妹不似我那般听话, 经常挨一些责备而已），而少时的我似也很受用这种"偏爱"。如小时候的初春，万物复苏，冰雪也渐次消融，我在村前的藕塘冰面上玩耍，有同村长者劝我不要跳跃以免掉落冰水中，挨长辈责备。我则兴高采烈地拉着长调答曰："俺娘打海燕（妹妹志霞的乳名）不打我！俺娘打海燕不打我！"意思是即便我掉进冰水中，娘也不会打我，而如果妹妹这样做了，就会遭打。

有一年冬天，我真的掉进冰中，不敢回家，躲在三叔家的门口晒太阳。

想不到的是，冬天的太阳并不温暖，湿透了的棉裤反而结冰了。三婶出门发现了可怜的我并告诉母亲，娘找到她的傻孩子后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把我领回家换上了干衣服，而她则在灶台上默默地把那结冰的棉裤烘干。

我和母亲唯一一次直接的、也是最严重的冲突，应该是在我上学前，八岁那年秋收后。从田地里收回的玉米秸堆在自家房子后面，一大早天蒙蒙亮，要趁太阳未升尚有露水时，把一株株玉米秸上软的叶子撕下来，用机器磨成饲料喂猪。那是一种很机械、量很大的劳动，强度不大，但很费时间。

我和母亲一起撕玉米叶子，可能是干累了，而妹妹还在睡懒觉，我就有些愤愤不平。母亲很严厉地批评我，由于以往她对我多是和风细雨，那天，她的批评在我少年的心里大抵有些承受不住，一怒之下，我拂袖而去。母亲问：要去哪里？我说：我要走，不在这个家里了！母亲接着说：走了省事啊，以后也不用给你盖房，不用给你娶媳妇了。

我当时只是生气，并无出走的目标，然而就这样负气向村北走去，走了大约二里地，在一个浅水湾旁边遇到了大姑，姑姑问我到哪里去，我随口说到另外一个村去，而朴实的大姑并不知我和母亲有了口角，所以并未阻拦。

之后的情形我已经忘了，可能是在外面转了半天，最后在傍晚没有地方可去，又回转到我们的村子，而那时我的怒火还未消减，就到了村东边的五婶家。

我和五婶痛说了母亲的诸多不是，并表明了自己极大的委屈。清楚地记得五婶听完我诉说后的笑意，那笑当然是笑我的幼稚、好玩，善良的五婶好像为我包了饺子，是一顿美食。

五婶通知了焦急的母亲，母亲已找寻了我半天。

母亲见到我就笑了。我却一脸严肃，似是不原谅。

这次事件使母亲看到了我性格中刚烈的一面，从此不再把我当成小孩子。

那一年，在母亲的眼中，我已是不再能被人轻视的男人。

2005.9.5

你那么虔诚地诵读经书，修行，已功德圆满......

作者赵志刚

微信公号'法律读库"创办人，现任最高人民检察院技术信息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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