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Maurice Prendergast
这几年突然对出书失去兴趣。不知为什么。
仔细想想,出书对我这样的写作者,始终是正效应的。工作量不大,文章打包给编辑整理即可;有一定的利润;还有一批读者始终是保留纸书阅读习惯的,也照顾了他们。
可就是逐渐冷淡了。
出书曾经带来非常愉快的体验,尤其是《我爱问连岳》系列,美术编辑是特立独行的任凌云老师,文字编辑是黄国弋老师。以每年一本的速度出了五本。
黄国弋老师,在文字江湖上的大名叫饭饭,你一定听说过。路上有惊慌。
有朋友调侃我:连岳啊,饭饭文字比你好,你何德何能让她一直出你的书啊?
我还能说什么呢,答案只能是:命好。
回顾我的前半生(应该有一半了),我现在生活得幸福快乐,除了自己勤奋,主要是命好,没办法。
在出版《我爱问连岳》之前,我和饭饭就是朋友了。
最早的结缘是这样的。我原来写过一些无厘头的文章,有篇被饭饭看到了,她指着文章对朋友说:我和他很像啊。朋友不高兴了,说:你比他写得好!
后来就有了联系,越聊越近,还是来自同一城市的客家老乡。她哥哥姐姐也住在厦门。
她回厦门探亲时,就约第一次见面。这对友情是个巨大的挑战。文字好的人,肉身往往并不有趣,甚至是因为过于内向、不善沟通,才逃去阅读和写作。
庆幸的是,我们第一次聊得很开心,文字中的饭饭就是现实中的饭饭,因为这点,我文字中类似于饭饭的那一面,也在现实中体现出来了。我们吃完午饭开始在厦大和南普陀寺闲逛,看荷花,看荷花池里的乌龟,无礼地取笑它们,旁边的人,可能觉得这两人是无聊的弱智,琐琐碎碎,不停重复,屎尿屁。
逛累了,我们接着吃了晚饭。
这给友情起了好头,见面时不觉得累,也不需要找话说,时光过得飞快。
时光确实过得飞快,十年也就一眨眼。
时间过得快,是因为里面充满了美好的事情。我过得好,朋友们过得好。
饭饭也过得很好,她成家了,老公很帅,有点害羞,是计算机专家,也是历史学家,饭饭有次聊天时遇到历史问题,马上打电话问他。她的女儿出生了,长得像卡通人物。她出了受读者喜爱的书。她北京的房子价格涨了近十倍。
女儿出生后,饭饭暂时离开全职工作,专心养育女儿。《我爱问连岳》于是终止在第 5 本。饭饭的女儿出生前,她已经想好名字。我妹妹的儿子早些时候出生,让我起名字,想了几个都不满意,我于是问饭饭,让他们共用一个名字吧?饭饭大方地答应了,当然,我后面还是没好意思搭这个顺风车。
之后几年都没见过面。直到饭饭女儿已经靠阅读自得其乐时,她似乎才重出江湖,自然又见面了。我们两人喝掉了近一瓶茅台。
这就是所谓的老友吧。未必能常见面,很多时候快忘了,但猛地想到,却会发现,自己成长的记忆中,和 TA 有许多联系,就像影响 70 后的美剧《老友记》里所描述的那样。
去年和饭饭聊天,感叹又是一年没见。她就突然从北京飞到厦门,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傍晚她又飞回了北京。
这就是饭饭,像她的文字一样,天马行空,让你觉得温暖,又不会给你压力,实在是最适合当朋友的人。碰到是小概率事件,也就是命。
当然了,我可能对饭饭有偏爱,即使有一天,我在新闻中看到她抢了银行,反应也必然是:酷!我对老友,都会有这种偏爱,像你对老友一样,像我们彼此之间一样。
放心,饭饭不会抢银行,她又重归出版了。奇怪的是,在知道这点之前,我出书的热情也醒了,很合拍。像树同时发了芽。我甚至萌生自己成立公司的想法,专门引进、出版和推荐自己喜欢的书籍,每周或每月,和读者一起读一本书,一起讨论一本书,我有这么多朋友,一百万棵树一起发芽,不是更好玩吗?
这点,我们慢慢做。先把梦想抛出来,再尽力实现吧。
在这之前,《我爱问连岳》系列将恢复出版,公众微信文章的结集也会做,先出电子书,未来纸书会跟进。
今天上线的,是之前《我爱问连岳 1》的精选本电子书,按顺序五本精选本陆续上线后,是尚未出版过的《我爱问连岳 6》。
这次精选版,我委托饭饭删减掉一些篇章,来信质量不高的、回答质量不高的,都不收了。让我自己来做这事,估计能删掉 90%。
你或许还记得当年的阅读感受,希望你能在某段某页文字发现你当时的快乐和成长,我也希望自己将来的文章能延续你的快乐和成长。
(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可在知乎书店和亚马逊购买《我爱问连岳1》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