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人: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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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ood团队采访世界各地 35岁以下的年轻创意人,他们有的是创业者,有的是业主,有的是普通职员。我们探访众生百相,记录这个时代年轻人的面貌和真实状态,欢迎您的推荐和建议。
第 66 期
为您介绍
孙昊德
我是2008年来到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开始了建筑学的本科学习,并在2012年继续博士阶段的攻读。同年,有幸得到凯悦基金会的资助,在盖里事务所的实习,首先是接触到了完全不同的实践逻辑,通过模型和实物去进行设计推演,回国后在实践中,我仍相信这种实物式的推演能够以更务实、更具体的方式应用在跨尺度的设计中。
其次,我感受到盖里的设计手法是很经典的,从城市到材料到任何一个细节的推演非常周全,模型的意义,尤其不同尺寸的模型,从城市、单体、室内到细部构造,就在于为建筑师建立起完成的城市观、街道观、材料观,这种震撼之前通过文章、照片是完全无法体验的,自然在设计这一维度上,开拓了对于设计方法、技术的视野。孙昊德于盖里事务所实习期间的工作照与参与制作的模型博士阶段中间也有机会在耶鲁大学进行了访问助理研究员的研究。并在18年博士毕业后来到剑桥大学建筑系担任访问学者。除去一种建筑学本体的研究之外,这些经历赋予我最重要的是一种多元的思考方式和对于城市、建筑议题以外的边界的拓展。尤其在剑桥大学随François Penz教授团队开展的电影建筑学研究,从经典中国和西方经典电影的文本阅读的拆解,形成不同文化场域中对于空间使用和日常的再现。2020年来到上海交通大学设计学院工作,开始了目前的教学工作,并围绕城市设计与视觉性、建筑摄影历史与理论开展科学研究,同时也开展围绕乡镇人居环境更新的设计实践和策展工作。
“在当前的建设积累和人文发展中,设计的边界不断延展,其内核不断深入。以实践串联教学和教学等工作,得以从多元场域中对于设计方法和思维进行锻炼,以不断迭代和变化的路径回应真实的社会和建造环境,并反哺到面向未来的教学和科研工作。”
时间总是有限的,平衡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我个人认为我现阶段的想法、追求以及工作比较幸运还是相匹配的。作为高校教师,教书和科研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对于实践,得以成为调和教学和理论思考的平台,将现在的设计方法、设计思维,以及对真实的建造环境与社会环境的认知,反哺到教学和科研中是非常重要的。我目前教授的设计课,以及我在建筑影像相关领域的科研,都是需要回归到真实的场景,是一种从设计、到营造、最后到传播的一种全周期的介入。包括策展工作,也是一种将研究思考进行实现,以及将研究思考以更灵活的方式串联起来的线索。
我通常在一早处理好各项事务性工作,尽早进入学术阅读、写作的节奏,除去日常上课以外,将晚上的时间主要投入到设计工作之中。因此,在规律性的教育和科研之外,设计和策展反而成为了一种调适的思考机会和接触新鲜事物的手段,毕竟思考逻辑不同,可以从科研理性逻辑和设计思维中得到一种平衡,当然现在还是在找寻这种平衡的过程中。
孙昊德于第十三届上海市摄影艺术展开幕式《当代摄影诸向》四人谈论坛发言
对于建筑师来说,良好的身体与积极的精神状态非常重要。我们是典型的依托学校的小型实践团队,以青年建筑师以及我本人的研究生为主。在团队的交流中,我倾向于将所有计划列清楚,让大家能够自主把控自己的时间,要求尽可能不要熬夜,以高效率的方式去把工作做得更开心、好玩、轻松一点。当然更重要的就是合作,向更有经验的设计团队、设备和技术施工团队交流学习。
最初在高中就喜欢旅游时候捣鼓相机拍照,故作风雅地玩一些小构图之类的。上大学后,我叔叔给了我一台从市场上淘换来的海鸥4B双反相机,包括我父亲给了我一套玛米亚的135相机,逐渐开始接触业余的胶片摄影。大学不同专业的好朋友拉我进艺术团摄影队,我就对拍建筑比较感兴趣,当然都是很粗浅的实践。谷德在刚成立之初我就开始关注了,每天都浏览最新的建筑资讯,也是很感谢有机会发表了一个在12年洛杉矶实习阶段的摄影作品和粗浅思考,旨在探讨影像所传达的意涵的丰富性。当时是由于数码设备存储卡损坏导致照片导出时候乱码,这种乱码形成了照片内容与色彩的重组,同时也保留了一部分的空间质感,最终呈现出一种新的空间表达。
图像其实代表了我们以身体为媒介的一种思维或者观点的外化和具象化。非预设的“错误”结果所产生的美学与丰富性是我们不能忽略的。这个过程与建筑空间的肌理与秩序的形成过程是非常相似的。虽然算不上多么好的摄影作品,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丰富了我对空间的理解,让我产生了更加多元化的思考,也是我对于建筑摄影的兴趣的开头。
我的博士导师朱文一教授非常鼓励我们从自身兴趣出发研究问题,他便引导我从建筑摄影的角度深入建筑学的博士研究。建筑摄影,对我来说是一个多元且包容的词汇。建筑摄影的类别也很多,比如商业的、批判纪实的、甚至技术性的建筑摄影。
我当时的研究成果更多的是通过对历史梳理,把中国的建筑摄影从一种舶来的文化现象,转化为一种与我国本土建筑学更加密切的媒介,随着研究的深入,也逐渐从史论研究发展到现当代建筑理论与视觉的互动,以及当代城市设计与视觉感知的领域。
在研究中,我很感兴趣一个词——“反乌托邦”。20世纪60年代以来,对于现代主义的批评全面涌现,城市空间被摄影师赋予了更多意义的观察。这些影像记录了与理想背道而驰的现实,呈现出强烈的“反乌托邦”的色彩,跨越了建筑和城市物质空间的表现。当时的摄影作为一种非常重要的文化批评的媒介,使城市的形象更加可见,引导了人们去进一步地去探讨并表达了城市里的空间现象,反过来也反哺了当时大量的城市思潮或者城市理论的推演,包括目前正在关注的英国的Townscape学术运动。
建筑摄影如何做到文化性、批判性、思想性?首先我认为我们对于建筑摄影这个概念的认知和界定,没必要过度严肃。如果这局限于学科本身,而不去探究其传播的媒介性,以及对象的特征,那么就会增强学科之间的壁垒,而忽视掉其中蕴含的新的文化现象。建筑摄影并不是单纯的建筑的附庸,而是一种再现和一种认知的方式。我们对于建筑摄影探讨还是要回归到对于城市建筑空间本体、对于人本这种内核的一种探讨,而不能太泛化。表达艺术其实当然是很重要的,但它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就我个人的实践来说,对建筑摄影的研究可能促进了我对于空间感知方面更加关注,其次,是让我更加深入的思考了建筑如何回归真实的环境,真实的对象,而非创造奇观。此外,在设计中我们还会考虑到将摄影从静态转化为动态,以视觉作为感官的载体,再通过一系列序列场景的编排,增强空间的体验。
孙昊德老师的学术研究 – 城市设计及视觉性、建筑摄影历史与理论
象山书院
象山书院的新生——大英县象山中学改造更新纪录片 © 杨荣 季笑玄
项目的前身是一个正在使用中的中学,同时也是镇上最重要的一组建筑。学校的后面是当地乡绅在1851年建造的院落建筑,名为“象山书院”,作为教育机构。而这一座院落来也成为了当地重要的革命根据地,承载了历史文化与红色文化的意义。2021年建党百年的时候,当地希望以此地为依托,建造一座党史教育基地。
设计中的主要矛盾涉及了两个方面:首先是党史教育基地的功能与学校功能的矛盾;其次是场地中现有建筑关系的矛盾。目前的学校虽然完全遮挡了作为市级文保单位的书院但作为历史与时代发展的重要印记,我们认为有必要保留学校的功能,并将党史教育融入一种更为日常和平常的空间营造之中。
基于这个两个矛盾,我们提出了“空间权力的调和议题”。首先这种“空间的权力”一定是会有强弱之分的。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强的一方维持其基本功能,同时将其中的一部分使用转化并弥补到弱的一方中。于是我们通过一系列微更新的改造,使党史教育基地在满足既定的展示功能的同时,服务于师生以及居民的日常使用。例如:将垃圾站改造为开放的广场;将车棚转化为展示廊道,通过垂直的坡面设计,将山势和绿意引入到学校里面,使其成为新的居民可以共享以及学生可以上课的空间;将象山书院的院落和周边环境打开,反哺学校的日常教学等等。同时形成的新流线也尽可能地降低了对学校的影响,流线的具体节点则实现了极具序列性的展示功能,并为党史教育基地赋予了更强的识别性。
室外通廊成为新的学生活动空间(前后对比) © 杨荣 季笑玄在材料方面,我们采用了以当地木材建造的木结构体系,辅以当地的石材。通过材料、空间组织,以及展示材料,创造出了一个我们称之为“润物无声”的党史教育基地。让当地的师生与居民,以及外来的参观者能够更好地使用空间。
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后,通往震中汶川县、茂县等地的公路严重受损甚至一度中断,给抗震救灾及灾后重建带来极大困难。绵茂公路作为“5.12”地震灾后重建的重大交通工程项目,于2009年动工,经历了13年终于建成通车。为了纪念这个四川交通史上里程碑式工程,我们受邀在公路沿线的绵竹市清平镇设计建造了“绵茂公路文化展览馆”。展览馆由公路局厂房的改造,面积大约为两千平方米。与其用强叙事性的空间去表达高尚伟大的主题,我们更希望将这种宏大的主题落实到具体的体验上,而非单纯的图文和多媒体展陈。因此,我们就提出打开原有厂房的边界,将当代的山势、自然风貌、公路和震后重建的镇区融入展示的一环,并将巨石、天堑这些意向具象化形成空间体验的基本载体。
首先,我们将厂房的外墙拆除,使展览空间处于纯天然的半室外环境下;在视觉上,纪念的主体绵茂公路自然被引入到了展览中;另一方面,参观者能够切身体验到当地炎热潮湿的气候,走在临时施工步道常用的钢材网格上,进而也体验到了绵茂公路建设中的艰辛。
在展览空间中,我们采用设有开口的巨墙与巨石作为空间的划分,在回应公路曲折的形态的同时,串联起了所有的展览路线。我们不希望采用过于图像化的展览去破坏整个空间的品质,而是以六块巨石本身体现了展览空间的力量感。在细节上,我们利用了施工常见的金属网格板作为通道的铺地,并引入水池,进一步形成视觉与听觉的沉浸式体验。
我对“乡村实践”,或者“乡建”的定义可能更希望它是基于很强的社会实践,或者社会组织背景下的建筑思考。以空间实践这种注重空间的方法和路径来介入到当地乡村的具体社会组织中。我很关注“普通乡村(generic village)”,因为在中国大量的乡村被城市化严重影响,已经不具备历史文化、天然自然风貌等优势。例如四川的很多村落都是整村合并的,它的原本的氏族关系,家族联系也逐步弥散。它的一些空间逻辑显然是一种城镇化后的新模式。我们在土门垭村的项目党群服务中心也是针对“普通乡村(generic village)”这一议题试图进行探索。我们更多是回归到乡村实践里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组织振兴。组织振兴一方面是说对人才的组织,培养和引进,另一个就是内部空间组织,如果无法提供一个基本的美好的日常公共生活,那么目前还生活在乡村的居民日常的需求和依旧生活在乡村的意愿也会受损。乡村的公共生活本身就是最基础的一种已于城市的自然状态,它的凝聚力是未来实现产业振兴的基础。此外,公共生活更重要的是对内部的自发共性的塑造。
“我们一直用设计来带动我们的社会实践和学生,真切的感受中国乡村,以一种社会学姿态深入调研和通过空间组织服务其中公共性的开展。”
例如在土门垭村,通过我们的社会实践和对整村规划的研究,最终我们落地了两个小地方,一个是党群服务中心,通过连接两个既有建筑形成一片屋顶,村民可以在这里跳广场舞,打麻将,唱歌。第二个就是村口的大树,大树重塑了这种村落的形象,或者说村民的公共记忆。随着老人和小朋友的使用,大树也成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记忆载体。我们一直用设计来带动我们的社会实践和学生,真切的感受中国乡村,以一种社会学姿态深入调研和通过空间组织服务其中公共性的开展,是我们对于乡建比较关注的内容。在改造后的土门垭村党群服务中心鸟瞰 © 大英县自规局 遂宁的项目是从英国回国后最早接触和建成的,遂宁更像是城市旁边的郊野公园,而不是纯乡村。项目包括一个已经建成的火锅店和一个还在验收的民宿的公共区域。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稻田火锅店,设计的初衷就是不希望是一个平常的餐厅,而是对自然的呼应和对公共性的关注。我们想把房子变成一个对于景区开放的公共的、多功能的场所,或者说舞台。我们做了很多立体的廊道和室外二层的步道,可以边吃火锅边欣赏稻田的美景,游客也可以在二层体验到很好的稻田景观。
当然这两个项目也都是对一种乡土语汇和特征的转译。也因为比较关注乡村、乡土,我加入了中国建筑学会乡土分会担任理事,也希望通过更多设计对不同地区的质朴的建筑语汇做出学习和回应。
“在现实世界和本土文化的语境下,面对‘威双’的国际舞台,我们更希望通过多元的学术策展和研究,脚踏实地地探讨中国城市更新进程中涌现的优秀作品,生动的生活,回应共生的目标。”
作为策展团队的成员,有幸参与到由上海交大设计学院阮昕院长策展,张海翱老师执行策展的第十八届威尼斯国际建筑双年展中国国家馆策展工作,从最初的竞赛选题到之后的落地,我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舒马赫对中国馆的高评价当然也令我们非常开心。前一阵他来到设计学院交流参访,也提到了他对于中国馆的褒奖。在现在世界的语境下,我们更希望去脚踏实地地探讨中国城市更新进程中下有哪些新的作品,生动的作品,回应共生的目标。在更新·共生这两个概念之间的互动张力中更倾向与客观、深入地去呈现一种群像。群像对中国来说特别重要,每个城市其实都有不同的更新路径和诉求,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最关心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以具体的项目在世界舞台呈现一种基于塑造美好生活和人文视角下的更新实践与其中的智慧。展览主要包括三个主要板块,从全国视角中的更新案例,到上海高密度城区的聚焦,以及面向未来的虚拟建构。在整体军械馆的空间中,三个板块通过一致但富有变化的柱体呈现出来,形成了不同的参观体验。在挑选项目照片、模型等一系列展示内容的时候,我们很关注人的存在,毕竟更新·共生最终回归的是人的生活。第18届威尼斯国际建筑双年展中国国家馆策展团队(部分成员)合影
从整体来看,在中国馆中也可以看到一种更为多元的语汇表达,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威尼斯双年展的意义所在,一定存在不同的思考,自然我们也不必过度被特定语汇所困,可能需要更关注于我们自身的日常和改善。中国馆的经历也反哺了我们目前的工作和实践,我也很期待明年由Carlo Ratti教授策展的建筑双年展。在当下,更为真切的生活和设计服务可能更是我关注的对象。孙老师于UIA2023 Under 40s主题论坛介绍威双国家馆策展工作
设计需要热爱身边的生活,着眼远方的意志。在当下的技术革新和涌现中,建构“真切”的数字孪生和技术系统,通过新的“虚实互嵌”设计方法与载体,实现基于现实的社会价值提升,可能是更关键的。
我有一个很基础的观点就在于视觉这种媒介的产生,本身就创造了一种虚实结合的体验场域。现在随着无论是真正意义上虚实结合的技术,还是成为一种传统和经验的虚实结合的场域,它已经形成了我们无法逃避的日常。所以纯虚拟的其实并不是我们所向往的,如何通过虚实结合的方式,去真正回归到我们现实的生活,去优化一下生活,这个其实是我目前比较关心的内容。
所谓的虚实结合。首先是具体技术层面的,比如数字孪生、游戏等等,已经成为了对历史城市或现代城市的一种孪生载体。但是重要点在于它对于真正的建筑设计的帮助和辅助,如何实现真正的数字孪生和真切的数字孪生,怎么能够作用到我们现在物质化的空间实践的空间实践,可能是更关键的。
第二部分更多是在学术上的探索,很多研究媒介、传播学的学者,他们很感兴趣网红打卡行为,小红书自拍、打卡等等,通过这种传播现象,然后去探究城市空间,大家会来到特定城市空间体验和互动,这个行为从1839年有了摄影术就开始了,但是这些行为已经远远影响了大对于附近周边的空间使用模式和真实物理空间环境的变化。
比如在繁花电视剧中,车墩影视基地塑造的黄河路和至真园都是虚拟的建构,并不是真实地、照搬,毕竟90年代以来变化颇大。而王家卫通过对现场调研,包括大量短片影片和照片,通过他的想象以及考究的设计,在车墩的影视剧虚拟的建构了一个黄河路的场景,并符合观众对90年代那种状态的记忆。但是当你去到黄河路,至真园在黄河路上的原型——苔圣园——跟电影电视剧里面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由于它也采用了一种折中主义设计,非常符合大家对那段时间和对于上海风貌的认知,因此吸引了大家蜂拥而至的打卡,此时它就已经成为真实了。
这种真实不是我们讲的遗产保护中物质原真性的真实,而是一种记忆和行为,一种文化交互下的真实。建筑具体长什么样并不重要,反而是因为电影的虚构变成了真实,这时候物质层面的真实已经不重要了。可溯的记忆留存成为一种文化的载体得以激发更大的价值,这些建筑暂时还不是政策和学术上的保护建筑,但这种记忆载体自然是有价值保护的,一定程度上虚实的互动弥补和建构了这一种保护机制。最终也会作用到我们城市风貌的保护。
所以在虚实互嵌这四个字中,互嵌可能是更重要的。既不是说我们完全沉浸在虚拟中,也就是元宇宙当中了。也不是说我们还固守在传统的真实内容当中,因为未来最终城市的参与者是新文化的原住民,是网络和所谓的虚拟技术的原住民,他们如何去体验这个空间可能也会塑造未来的城市空间。
我始终觉得建筑学是一个内核较为多元,边界旷阔的系统性学科同时作为所谓的传统学科,其实在各个历史时期都是最敏感于时代的技术和文化发展,当下可能也是一个正常的阶段。所有学科都会遇到挑战。但首先我们要搞明白挑战到底是什么。我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现在社会需要的是什么?高品质的未来空间设计是什么样的?人和人之间的互动交流是什么?它背后带来的城市逻辑是什么?培养综合行人才,并引导他们在具体实践中对所遇到的问题进行真切细分,我觉得这是未来的关键之一。何为综合设计人才?就是要去了解他所处的社会和人文人本的内容,知道如何去利用适当的方式和技术去实现他的目标。一方面是感知世界、寻找问题,另一方面就是适度地解决问题。当然面对技术革新和整体市场的变化,自然也需要变化。目前我们也更关注大设计的思维和能力培养。例如我开设了一门高密度城市视觉试验的课程,一是通过视觉文化的角度带来对于城市空间、形态和技术的另一种解读方式,二是鼓励同学们通过具身的自觉的视角再读城市,从身边的日常,从文学的远方等等视角,观察和挖掘城市中真切的场景,当然最终以不设限的表达方式再创造一种识别的可能。认知当下其实是感知未来的感知基础。站在当下,反思过去,响应未来。
目前还是基本扎根乡村,乡镇层面,例如乡村大舞台、活动中心等项目。我们始终感兴趣面对一种复杂的日常环境,如何通过建筑提升其社会效能的发展,而不单纯是一种建筑层面的自我表达。对于未来的发展,我们还是希望以一种学术的思考,以当下真切的感知,去塑造更好的公共性空间,让这些空间回归到日常生活。最终将教学科研、社会实践,人才培养以及设计实践结合,去探索出一些质朴真切的、对于乡村乡镇,以及城市更新等议题有益的反馈。孙昊德
上海交通大学设计学院建筑学系,副教授,昊德建筑工作室主持建筑师,
中国建筑学会乡土建筑分会理事,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特许注册会员等
本科、博士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研究领域为城市设计及视觉性、建筑摄影历史与理论等。曾任剑桥大学建筑系访问学者,耶鲁大学建筑学院访问助理研究员等,曾入选“普利兹克- 清华大学”建筑英才项目,赴洛杉矶弗兰克·盖里事务所实习。
作为策展团队成员参与第18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国家馆策展工作。主持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等省部级以上科研项目3项,在《建筑学报》等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主持设计项目30余项,设计作品受邀于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深圳双年展和重庆设计双年展等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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