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较特殊,整个二十五章都记录孔门弟子们的话。也许编纂至此,孔子的已完,遂将弟子们重要的话汇成一篇。此篇所记,尤以子夏最多,其次子贡。朱子以为孔门自颜子以下,子贡最聪慧;曾子以下,子夏最笃实,故如此。孔子称誉颜回,《论语》中多见,曾参并不突出,但程朱以曾子为孔子精神的继承者。
子张所讲四条是针对“士”的。士是对社会负有责任的人,临危授命、得利思义、祭思敬、丧思哀是立身大节,大节有亏,余则不足以观了。
人知晓一些道理,有了一些经验后,往往会泥囿于这些道理与经验,既见不到更深的,也看不到更广的。其实知识无穷,心体无限,需要不断拓展,否则便会固步自封,既容不下新的知识与经验,更是对自己生命的限止。
不过,所知的东西多了,自己又必须有执守,否则不免人云亦云,立不住,行不远。
弘与笃要合在一起讲。不弘大,则狭隘;不笃实,则失其脚步。只有弘大而笃实,才胸怀开阔而独立自信。人若做不到弘笃,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人。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传统社会五伦,夫妇、父子、兄弟是天伦,君臣是职责,唯朋友一伦比较宽泛,但却又很重要,如谚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如何交友,实在是大可讲究。
子夏与子张的交友之道有严宽之别,但据子张讲,他是听孔子这么说的。想来子夏讲的也是。故前人曾讲,这个严宽的差别,正是孔子针对着子夏与子张性格的差别。子夏待人宽,故要让他对不可交者拒之;子张性格褊狭,便要他宽容。
比较起来,子夏所言,容易做到。子张所闻,要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