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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净化器有什么“陷阱”？雾霾频发，记好这些生存法则！

果壳 · 公众号 · 科学 · 2016-10-19 17:54

正文

周一的短暂“冷风救场”之后，实时空气质量指数（AQI）网站发布的最新空气指数再度到达中度污染。半个多月以来，由于雾霾轮番来袭，北京4次启动空气重污染预警。为此，果壳童学馆特地邀请理论物理博士，科学松鼠会成员Sheldon，来聊聊关于雾霾和空气净化器的那些事儿。

他从2013年开始进入空气净化领域，研究了很多学术论文，国家标准，见过很多同行，下过工厂，做过空气净化器，也去用户家里做过维护和空气质量检测，对雾霾和净化器的问题有特别丰富的经验。

本文来自【果壳童学馆】的课程答问，因此有较多针对儿童的问题。欢迎父母家长关注果壳童学馆微信号：

我们国家的空气污染比较严重，国标里标注了很多种污染物，包括PM2.5，PM10、二氧化硫、二氧化氮、臭氧和一氧化碳等等。

目前我了解的情况是，PM2.5、PM10和臭氧是室外大气污染中最严重的几种成分。

室内家庭的装修环境各不相同，通常最重要的污染物是甲醛和VOC气体（可挥发性气体），以及人体代谢产生的二氧化碳。

每个人在管理自己健康的时候，都没有办法跳出这个范围。

我们先说说颗粒物

PM2.5我们国家设立的室外浓度标准是，每年的平均值35微克/立方米，每天不超过75微克/立方米；或者年平均值15微克/立方米，每天不超过35微克/立方米。这其中，一个是一级标准，一个是二级标准。具体细节可能要看标准原文。国际上的标准通常更严格，我知道的年平均值一般在10-15微克/立方米中间。所以，我们国家的颗粒物浓度“达标”，在其他的标准看来，有可能也是超标的。

颗粒大小的对比

（http://ephtracking.cdc.gov/）

为了管理我们的健康，首先我们要搞清楚自己的追求的目标是什么？并不是说雾霾来了，我买一个“有用”的净化器就完事大吉了。

比方说，我个人追求的目标是，在雾霾天把家里的PM2.5浓度降低到35微克/立方米以下；在普通天气降低到10微克/立方米以下。

降低室内雾霾的过程，就像小学的数学应用题：一个巨大的污水池，一个管子不断灌入污水，一个管子不断净化污水。请问过了多久能把污水池里的水全部变成干净水？如果不给出具体条件，这个应用题是没法解答的。

所以，使用净化器的场景通常是要量化的：

我们要知道室外PM2.5多高；
我们要知道自己想把室内PM2.5降到什么程度；
房间多大；
房间密封性如何；
空气净化器的净化速度如何。

如果不搞清楚这个问题，就会像我遇到的一些朋友一样，净化器买了以后，开了很长时间，家里PM2.5浓度还是100微克/立方米多，朋友还好奇净化器是不是坏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首先要关注空气净化器的净化速度，也就是CADR值（是洁净空气输出比率的缩写）。假如CADR=550立方米/小时，就是说它每小时可以净化550立方米的空气。那么这样的净化器通常用在多大房间里呢？根据我们国家的标准，这个数据除以10微克/立方米大概就是它在这个模式下的适用面积。比如550除以10等于55，那么55平方米可以看作（粗略估计）它在这个模式下的使用面积。

如果把这个机器用在100平方米的房间里会如何呢？

可能的结果是，在雾霾不严重的时候，你需要开很长时间，才能把PM2.5降到10微克/立方米以下。

在雾霾严重的时候，由于房间面积越大，窗户门越多，会有大量PM2.5从各个缝隙渗进来；此时净化器净化空气的速度可能赶不上PM2.5渗入的速度，就会导致室内PM2.5浓度居高不下。

所以，你问我这个净化器好吗？从目标（降低室内PM2.5浓度到某个标准值以下）来讲，我根本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家面积多大。

各种各样的净化器对应的范围也不一样

（http://www.airbetter.org/）

从实现目标的角度来讲，净化器没有绝对的好不好，只有你有没有挑到合适的。我们通常看到的净化器厂商所标注的净化器的CADR值都是最大的工作模式下的数值，也就是说，相当于电扇的最大风档对应的效果。一般人在家里不会一直开着最大档位，因为声音会比较大。所以，光看最大档位还不够，最好看一下最静音的档位的CADR值。但是一般厂家都不会标注这个值，所以，最简单的办法是把适用面积再除以2。比如本来CADR550适用55平米，你尽量把它用在25-35平米的空间，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在低档位。

目前，大部分净化器都没有配备颗粒物浓度的检测仪，所以，按照这个方法使用净化器，只能说是尽量向目标靠拢。如果要看净化器到底有没有把你家里净化干净，还是要PM2.5检测仪，或者带有这种检测仪的净化器。

目前的便携式的PM2.5检测仪，通常都是利用激光散射的原理，估算颗粒物的数量浓度和质量浓度的。这种方法没有国家检测大气用的专业仪器准确，但是在家里用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http://www.valarm.net/wp-content）

刚才说了，在家里用净化器为了效果更好，需要紧闭门窗。但是紧密门窗会导致空气不流通，家里有生物的话就会让二氧化碳浓度不断增加。二氧化碳在大气中的浓度大概是0.035%，国家标准是0.1%。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接近的数值。根据我的经验，两个人在卧室里开净化器，过不了1、2个小时，室内二氧化碳浓度就会超标。

在雾霾不严重的时候，如果你关窗开净化器了，最好过一段时间稍微开窗通风几分钟，让二氧化碳散去。如果雾霾严重，那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权衡。像北京这几天的雾霾，我可能就不会开窗了。因为一般家庭的窗户和门都不是完全密封的，会有一定的换气率。

跟雾霾一样可怕的臭氧，

怎么对付？

http://cdn4.i-scmp.com/

我们国家的大城市，在夏季6、7、8月的时候，绝大部分时间都面临臭氧超标的问题。那个时候你看天上很蓝没有雾霾，但其实可能有一种跟雾霾同样可怕的污染物超标，那就是臭氧。

臭氧具有强氧化性，高浓度时会让呼吸道非常难受，引发各种疾病。这个细节可以去WHO中文网站查询。

空气净化器没有专门设计用于对付臭氧，不过臭氧超标的天气可以让小孩尽量不要出去玩，在家里关好门窗呆着就可以了。关于臭氧浓度和PM2.5浓度的查询，我使用的是“空气质量”APP，就是一个人戴着口罩作为logo的APP。它的数据都是从国家监测站取出的，你登陆后会根据GPS定位，显示离你最近的站点取得的当前一小时的数据。

空气净化器通常有过滤式，静电集尘式和离子式三种。过滤式就是用滤网过滤PM2.5等颗粒物；静电和离子都是让颗粒物带电，然后吸附到某个表面上。目前我查到的信息都认为，静电集尘式和离子式的净化器可能会产生臭氧。

我们国家针对空气净化器的国标，要求它产生的臭氧的浓度不超过某个数值。（我记得大概是10亿分之50）我对市场上的这种类型的净化器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它们在这方面是否达标。出于谨慎考虑，我一般不推荐使用这样的净化器。

使用过滤式的净化器也有问题，就是它的滤网会随着使用越来越“脏”，造成净化能力下降。所以，大家既然买了净化器，就一定要注意及时更换滤网。不要相信“免更换”，“10年更换”这样的事情。

右边的滤网都不算是最脏的

(https://i.ytimg.com)

不同国家的大气情况不一样。我见过某个日本品牌的净化器就说滤网使用寿命是10年，这在中国根本没有参考性。像北京冬天污染这么严重的天气，如果天天开净化器的话，我建议用3个月就要换掉滤网。春秋季节可以适当延长，但也不要一用就是一年（天天开的情况下）当然，有的净化器厂商在净化器上开发了“滤网寿命”提醒功能，这个可以提醒大家及时更换滤网。

甲醛的问题容易被忽视

我曾经测过几十家家庭的甲醛浓度，国家标准是0.08毫克/立方米，测量结果是基本上都超标。这些家庭大都是装修3-5年后的。甲醛的问题比PM2.5更复杂，每户人家里装修程度不同，使用的装修材料不同，温度和湿度不同，因此，甲醛的释放速度也不同。

国家标准的测量要求是“关闭门窗12小时”后再测量甲醛浓度。如果你家里刚装修过，却一直开着窗，这个时候叫我去测甲醛，很可能测出来就不超标。所以，甲醛问题和PM2.5问题的解决方法刚好是反过来的。PM2.5来了，要关门窗开净化器；如果家里有甲醛污染源，最好的办法是开窗通风。

据我看到的信息，甲醛释放年限是10-15年，所以这个事情还是要重视起来。能通风的时候通风，不能通风的时候开净化器也可以起到除甲醛。除甲醛的问题跟除PM2.5的问题也有类似之处，就是说净化器的去除速率到底有多快？目前新的国标也要求标注除甲醛的速率（除甲醛CADR值），但是目前市场上还没有见到这样标的。

目前能判断的方法就是看厂家提供的除甲醛的第三方测试报告，看它是在多大体积的空间里做的实验。有的在2立方米的实验舱做的，有的是在30立方米的实验舱做的，相同时间相同去除率的情况下，肯定后者的去除速度更高。

关于空气净化器常见的问题

Sheldon也做出了回答

是不是越贵的净化器越好呢？

什么叫好？每个人标准不一样。比如1万多块钱的国外某品牌，CADR值可能也只有400-500，跟国内的2000多元的某品牌差不多。从净化性能上看，这两个差别不大。但如果你追求其他方面，比如名气大不大，外观是不是铝合金的，零件是不是进口的，那肯定会有差别。我的理解是，如果追求效果，就看描述效果的指标；如果追求品牌和服务，就在描述效果指标最高的几个品牌里挑名气最大的。

空气净化器比较耗电是真的吗？

净化器最大模式下的功率一般不会超过200W，况且你也不会一直开着最大模式，跟空调相比，净化器耗电量其实很小。

不买净化器，放绿色植物有用吗？

绿色植物叶片有吸附颗粒物的作用，但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除非你把你家布置成原始森林的植被密度。

空气卫士还是健康杀手？家养植物的8个误区

什么口罩能防PM2.5且副作用小？

防PM2.5的口罩一般会标注它符合哪些标准，比如是N95还是P95还是F95之类的。没有标注就是不能防。防PM2.5效果好的口罩一般都会有一定呼吸阻力，戴久了会觉得累，不适合呼吸肌较弱小的小孩和老人。

净化器指示灯真的有用吗？

有必要买几千块的空气检测仪吗？

净化器的指示灯我说不好，关键看它的指示灯听什么样的传感器指挥。目前能测量PM2.5浓度的家用传感器，一般都是激光颗粒物传感器，它的测量原理和美国大使馆用的TSI检测仪是一样的，只不过精度稍微低一些。目前我只知道小蛋空气净化器（我是该净化器科学顾问）和豹米使用了这种激光颗粒物的传感器，其他厂家要么使用红外线的传感器，要么使用金属氧化物半导体传感器，精度就低很多，只能说有参考价值，但是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家里可以买激光颗粒物检测仪玩，但是我觉得几千块钱的检测仪就算了，还不如买一个带激光颗粒物传感器的净化器。

为什么IQ air和Blue air还卖那么贵？

这个可以看《微观经济学》关于价格歧视的论述，这属于市场行为，不属于科学行为。

一两岁的小孩如何抗霾？

这个要靠父母买净化器或新风系统，把家里空气弄好。这么小的孩子没法戴口罩。

植物精油能防雾霾吗？

雾霾也会伤害皮肤，我猜测你涂点儿啥，都可以保护皮肤防雾霾。但是雾霾会从肺泡进入血液，你没法给肺泡涂精油。所以还是要靠其它净化设备。至于防雾霾食物，完全是无稽之谈。

真的存在“清肺食物”吗？

孩子班里有40人

有没有必要置办净化器？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孩子多，二氧化碳就容易升高，最好既能考虑通风又考虑净化，可能要根据实际情况安装有高效过滤装置的新风系统，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再在室内添置净化器。一切以实际数据为准。

如果不开窗

能否降低PM2.5对家人的危害？

有数据表明，不开窗的是时候，室内PM2.5的浓度会比室外低一些。但这是以50步笑百步，其实都超标很严重。

口罩品牌求推荐

这个我也不是很专业，有个公众号叫做“雾霾生存手册”，他做过一些防雾霾口罩的测评，我觉得大家可以参考一下，但我无法保证他测评就一定没有漏洞。口罩包装上一般有说明使用寿命吧，比如我之前戴过一个，说可以连续佩戴30几个小时等等。

二氧化碳浓度超标

要不要通风，要不要买制氧机？

通风问题我刚才说过了。买制氧机没有用。二氧化碳超标不等于缺氧，这是两回事。建议看电影《阿波罗13》了解一下二氧化碳超标的危害。

dylos检测仪和专业公司的检测仪

到底准不准？

便携式的检测仪大都是激光颗粒物检测仪，我觉得在家用场合，这种检测仪就够用了。你问我哪个准哪个不准，我也说不准。没有测试数据，我只能说不知道。dylos我家也有一个，大体上可以随官方的PM2.5数据升降，但是我也测试过发现它在某一段范围内有严重缺陷。如果你手头有这样一个检测仪，可以跟“空气质量”APP的数据对比几天，看看是不是同升同降。如果是，那就凑合用吧。

雾霾是否会造成长期伤害？

雾霾中的大颗粒物会被呼吸道拦截，小于2.5微米的颗粒物会深入肺泡，进入血液。这些外来物质成分不一样，无法一概而论。比如说，某些南方工业城市PM2.5的重金属含量就高于其他参照城市。除此之外，PM2.5还会吸附一些有毒害的有机污染物。这些物质进入血液后，人体不会马上代谢出来，具体情况我也无法给出数据。我只是知道从流行病学的角度来讲，年平均值从10微克/立方米开始，每上升10微克/立方米，该环境中的人的死亡率就会高6-8%左右。这项美国研究的取值范围是10-50微克/立方米的环境。北京的年平均值是90微克/立方米，上海的是60左右。

怎么区分霾和雾？

还有光触媒会产生臭氧不？

我靠“空气质量”APP来区分雾和霾。湿度大的时候是雾，但是国家检测局的仪器会把颗粒物烘干再称重，所以看APP取得的读数高不高就知道了。光触媒不产生臭氧。

新风系统是不是在装修的时候就要安装？

装修好的房子还能装吗？

装修前可以买中央新风系统；装修后可以考虑只覆盖一个房间的壁挂式新风机。这种新风机的特点是有高效过滤装置，有热交换装置。但是装新风机要像空调一样打洞，买之前要考虑清楚。净化器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建议有条件的家庭还是考虑一下安装新风装置。但是目前市场上有很多新风装置的厂家很坑爹，过滤层的过滤效率非常低，装上以后反而把雾霾引进家里。不能在承重墙打洞，这个要问打洞的师傅。

滤网式净化器写的“负离子”是什么？

和会产生臭氧的离子净化器有关系么？

这种所谓的负离子净化器，原理上就是释放电荷，把PM2.5带上电，然后带电的颗粒物随机找附近的表面吸附上去。没有标注CADR值就没有用。因为你不能只看原理上能不能除雾霾，你要看在实际情况下能在多大程度上除雾霾。

儿童使用便携式的净化器有用么？

车载净化器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便携式的净化器。我有一次上节目的时候见过一些戴着像项链一样的儿童净化器，都是骗人的。我拿仪器测过。车载的净化器跟我说的家用净化器一样，面临CADR值是否够用的问题。我的朋友在做车载滤网，他说换滤网100块钱，比买车载净化器4、500块钱划算，效果也明显。车载滤网你们上微博关注“空净控”，就说是听我介绍的。我估计他还在研发，还没有销售。你们叫他推荐目前市场上有的车载滤网吧。车载滤网是装在汽车空调里的。

学校刚刚配置在教室的净化器

上面关于甲醛和甲苯的数据可信么？

有人说净化器不能去除苯的？

净化器的活性炭滤芯，如果工艺合理的话，可以吸附甲醛和苯。但是除甲醛和苯的最佳方法还是通风。

给推荐个您觉得还行的净化器吧？

我是小蛋的科学顾问，目前觉得小蛋在各个方面考虑的比较周到。比如用手机远程控制，PM2.5精确读数，CO2读数，滤网寿命提醒等等。其他净化器各有特点，但很少有考虑用户实际使用需求的，一般都是工程师拍脑袋。IQair，安利逸新，奥郎格给我的印象都还不错。熊津有款3008的CADR超大的我听说也还不错。不过这些传统品牌可能没有那么多功能。但是小蛋的体积比较大，要根据家里实际情况考虑。

我们周边的点没有监测数据

40公里远的一个站点有数据

那个空气质量app可以用吗？

40公里太远了，你看北京40公里内十几个监测点的数据都能差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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