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作为毕业演讲嘉宾站在这里不太可能,不仅是因为我是辍学生,还因为理论上来说我们是同龄人。几年前,我作为学生也曾走在这个校园里,学习同样的知识,在同样的Ec10课上打过瞌睡。我们也许是通过不同的路径来到哈佛,尤其是如果你来自Quad,但是今天我想和你们分享一些关于我所学到的东西,关于我们这一代人和一起建设的这个世界。
但,首先,最近这几天让我想起了之前很多美好的回忆。
多少人还确切地记得收到哈佛录取邮件时在做什么?我当时在玩“文明”游戏,我跑下楼,找到我父亲,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反应居然是拍摄我打开邮件的过程。那原本是个非常难过的视频。但我发誓进入哈佛读书现在仍然是最令我父母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情。
你们在哈佛的第一堂课是什么样呢?我的第一堂课是Harry Lewis老师的计算机科学121。当时我迟到了,甚至没有意识到把T-恤里外穿反了,衣服后面的标签都跑到了前面。我自己还好奇为什么没有人上前和我说话——除了KX Jin。后来我们一起解决问题,而现在他负责Facebook很大一部分的业务。所以,2017届毕业生们,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要学会善待他人。
但是我对哈佛最美好的回忆是遇见了普莉希拉。当时我上线了一个恶作剧网站Facemash,管理委员会要约见我。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我要被退学了。我的父母过来帮我收拾行李。我的朋友还为我举办了一个送别派对。幸好有那个派对,普莉希拉和她的朋友也参加了那个派对。我们在Pfoho Belltower的卫生间外排队相遇了。然后发生了更浪漫的事件,我说:“三天后我就要被赶出学校了,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开始约会。”
当然,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一招。
最终我没有被赶出校园——我自己想办法留下来了。后来,普莉希拉和我开始约会。如你们所知,《社交网络》那部电影里,Facemash似乎对后来Facebook的创建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其实并不是。但如果没有Facemash,我就不会遇见普莉希拉,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也可以说它是我在哈佛期间里做得最重要的事儿。
在哈佛,我们开始结交一生的朋友,有些甚至成为家人。这是我为什么感谢这个地方的原因。哈佛,谢谢你。
今天我想想谈谈目标/使命感。但是我来这里不是想给你标准化的关于如何找到你的目标的毕业演讲。我们是千禧一代,我们会出于本能地发现使命感。相反,我想告诉你找到自己的目标/使命感是不够的。我们这一代的挑战是创建一个每个人都有使命感的世界。
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是当时约翰·F·肯尼迪参观NASA中心时,他看到一个清洁工在用笤帚清洁,于是走过去问他在做什么。清洁工回答说:“总统先生,我在帮助将一个人送去月球。”
使命感是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一部分,是我们被他人需要、我们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使命感也能缔造真正的幸福。
你们在这个极其重要的时刻毕业了。当我们的父母毕业时,使命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们的工作、教会、社区。但是今天,技术和自动化在消除很多工作。社区人数也正在递减。很多人感到弱连接和沮丧,他们正在努力去填补这份空白。
当我走过很多地方时,我曾和少年交管所和阿片类成瘾的孩子们坐在一起,他们告诉我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些事情做,他们的生命将会彻底不同。我也见过一些工厂工人,他们知道自己的旧日工作已经过时不能再从事,正在尝试寻找新的机会。
为了让我们社会不断向前进步,我们面临年代的挑战——不仅创造新的工作机会,还要创造新的使命感。
我记得我在Kirkland House的小宿舍里上线Facebook时的那晚,我和朋友KX去了Noch。我记得我告诉他我很兴奋能将哈佛校园联系起来,但是有一天我们会将整个世界连接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将来这个人会是我们。我们只是青涩的大学生,我们对那些当时一无所知。当时已经有很多大的资源丰富的科技公司。我当时觉得他们其中之一会做成这件事。但是我们如此清楚这个想法——所有人都想要被连接。因此我们不断努力向前推进这件事。
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有像这样的属于自己的故事。你们确信将来有人会改变世界,但是他们并不会,你才会。
但你自己找到使命感是远远不够的,你还得帮助其他人创建使命感。
认识到这一点非常困难。你看,我没想过建立一个公司,而是想去做出影响力。当很多开始加入我们时,我假定那也是他们的初衷所在,所以我从来没解释过我希望我们创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几年来,一些大公司想收购我们。可我并不想卖掉Facebook。我想亲眼见证我们是否能够连接更多的人。我们建立了第一个新闻流,我想如果我们成功上线这个,它将会改变我们学习这个世界的方式。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想让我们卖掉Facebook。如果没有更高的使命感,创业的梦想可以说是实现了。但这将会分离我们的公司。经过激烈的讨论,一位顾问告诉我,如果我不同意卖掉Facebook,我余生都会后悔这个决定。当时,关系一度散乱,管理层的人几乎都离开了。
那是我领导Facebook最灰暗的时光。我相信我们当时在做的事情,但我却感到孤独。更糟的是,我觉得这是我犯的错。我好奇我是否真的错了,一个22岁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
现在,多年过去了,我理解那种事情运作的方式是因为没有更高的使命感。如何建立更高的使命感一切取决于我们,因此我们能一起不断向前进步。
今天,我想谈3种方式来创建一个每个人都有更高的使命感的世界:一起承担更有意义的项目,重新定义平等使每个人都有追求使命感的自由,建立世界社区。
第一,让我们承担更有意义的项目。
我们这一代人将会面临数以百万计的工作被自动化代替的情况,比如无人汽车。但是我们有潜力一起能做更多事情。
每一代人都会他们定义的工作。超过30万的人们努力将一个人送去月球——包括那个清洁工。数以百万计的志愿者帮助孩子们对抗小儿麻痹症。数以百万的人在修建胡佛水坝和承担其他伟大的项目。
这些项目不仅赋予了做这些事情的人们使命感,他们赋予了我们整个国家一份骄傲——我们能做很多伟大的事情。
现在轮到我们来从事这些伟大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可能在想:我不知道如何修建一个大坝,或者让数以百万的人们参与到任何事中去。
但是让我来说个秘密吧: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能知道怎么做。想法往往不会在萌芽的时候就很成熟。只有当你开始行动时,想法才会越来越清晰。你必须先开始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在开始之前就已经了解如何将人们连接起来,我也就不会建立Facebook了。
电影和流行文化总是会误导人们。每一个灵光一闪的时刻都是一个危险的谎言。因为没有自己的行动,我们感到不平等。这导致很多有好想法的人们不去开始实施。你知道电影还对创新有误解吗?没有人在玻璃上写数学公式。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理想主义总是好的。但是请做好被误会的准备。怀着美好的愿景工作通常会被人说疯了,即使你最后是对的。任何致力于解决复杂问题的人都被责怪没有完全理解那个挑战,即使了解清楚面前的所有事是不可能的。积极主动的人会被批评步伐太快,因为总会有一些人希望你们慢下来。
在我们的社会里,因为害怕犯错,我们总是不愿去做伟大的事情,以至于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所有的错误都会被忽略。事实是,任何我们做的事情在未来都会有问题,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开始。
因此我们还在等什么呢?现在是时候我们这一代人开始定义社会上的工作了。在我们毁掉地球之前如何阻止气候变化?如何让数以百万的人们参与到生产制造安装太阳板?如何治疗所有的疾病?如何让志愿者们跟踪健康数据,分享基因组?比起找到一种治疗方法让人类第一时间无法染上疾病,今天我们可能要花上50倍的价格去治疗已经患病的人。这没有意义,也不合理。但我们能解决这些问题。如何让民主更现代化使得每个人都能在网上投票,如何塑造个性化教育让每个人都能学习?
我们很容易就能实现这些成就。让我们开始付诸行动,在社会里赋予每个人应有的角色。让我们承担伟大的项目,不仅仅要推动进步,还要缔造使命感。
因此承担伟大的有意义的项目是我们能创造一个每个人都有高度使命感的世界的第一步。
第二,重新定义平等使得每个人都有追求使命感的自由。
我们的父母,大多数人在职业生涯中工作稳定。但现在我们是创业精神的企业家,无论我们是否开启新的项目还是在已有项目中寻找自己的角色。这都很棒。我们的创业文化使得我们取得更多进步。
现在,尝试新点子很容易使得创业文化兴盛起来。Facebook不是我做的第一件事儿。我也曾经做过游戏,聊天系统,学习工具和音乐播放器。我不是孤身一人。JK罗琳在出版《哈利·波特》之前被拒绝了12次。甚至碧昂斯在因Halo功成名就之前也曾写了数百首歌。最伟大的成功往往来源于多次失败的自由。
但是,今天,财富不平等使得每个人都很痛苦。当你未能拥有实践自己想法的自由时,未能将它变成历史性的创业企业时,我们都是失败者。现在我们的社会,成功总是有着过多地指导和标准。但我们做的仍然不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成功。
让我们面对这个事实。我们的系统肯定有所问题,当我离开哈佛,在10年后赚了数百万美元的时候,数百万的学生甚至不能支付贷款,更别提创业了。
看,我认识很多企业家,我不知道是否有任何一个人因为可能不会赚到足够多的钱而放弃了创业。但是我却知道很多人放弃了梦想,因为他们失败时没有勇气重新振作起来。
仅仅有好想法或者非常努力我们不会成功。我们的成功也需要运气。如果我把时间花在勤工俭学上,而不是编代码,如果我不知道自己会成功,如果没有创立Facebook,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坦白说,我们都清楚今天我们有多幸运。
每一代人都会将平等的定义扩大。之前的几代人为投票权和公民权抗争,于是他们有了新政和伟大的社会。现在是时候我们重新定义我们这代人的社会契约了。
我们应该拥有一个这样的社会:衡量进步不只是通过像GDP一样的经济数据,而是通过我们当中的多少人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我们应该探索像全球基础收入的理念,使每个人都有资本去尝试新事物。我们都会多次转换工作,因此我们需要建立负担得起的儿童保育和医疗体系,并非只绑定在一个公司身上。我们都将会犯错,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更少地压制或污蔑我们的社会。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我们需要更聚焦在贯穿我们一生的持续教育。
是的,赋予每个人追求使命感的自由并不免费。像我一样的人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你们当中的很多人将会做得很好,你们也应该做到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普莉希拉和我建立陈-扎克伯格计划,捐献我们的财富来促进平等的原因。这是我们这代人的价值。是否打算去做这些,这将不是一个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去做。当千禧一代已经是历史上最慈善的一代。一年里,美国四分之三的千禧一代做出捐赠,十分之七的人为慈善募捐。
但这不只是钱的问题。你们也能付出时间帮助他人。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一星期花费一到两小时,对他人施以援手,将会帮助他们发现不可思议的潜能。
也许你认为那会花费很多时间。我曾经也这么认为。当普莉希拉从哈佛毕业时,她成为了一名老师,当她开始和我投身教育工作之前,她告诉我我需要给一个班上课。我抱怨道:“好吧,我有点忙。我在运营Facebook。”但是她坚持,所以我在当地的男生/女生俱乐部教授关于创业教育的中学课程。
我教授他们关于产品发展和市场营销的课程,从他们身上我了解到种族受到社会关注或者有家人在监狱是什么感受。我和他们分享我在学校读书发生的故事,他们和我分享他们想去上大学的希望。五年来,我每个月都会和那些孩子吃一次晚饭。他们中的一个孩子甚至为我和普莉希拉的第一个孩子准备了洗礼派对。明年,他们将会进入大学。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他们家庭里第一个去大学的人。
我们都能花费一点时间对他人施以援手。这样,我们能赋予每个人去追寻使命感的自由——不仅是因为这是对的事情,还因为当更多人梦想城真时,我们也会变得更好。
使命感不止来源于工作。我们能为每个人建立更高使命感的第三种方式是建立社区。当我们这一代人说“每个人”的时候,我们的意思是世界上的每个人。
做个小调查:你们中的多少人是来自另一个国家?现在,你们中有多少人和来自这些国家的人成为了朋友?现在我们来聊聊这件事。我们出生在一个互联互通的世界。
有一项调查问世界上的千禧一代是什么定义了我们的身份,最受欢迎的回答不是国籍、宗教或者种族,而是世界公民。这样子很好。
关于我们认为的“自己人”,每一代人都扩大了这个圈子。对我们来说,它包括整个世界。
回顾历史,历史的发生总是基于更多人的群体——从部落到城市再到国家——从而实现了我们不能单独做得事情。
我们意识到现在最伟大的机会是全球化——我们能成为终结贫穷、疾病的一代人。我们需要全球团结起来应付巨大的挑战——没有国家能单独战胜气候变化或者阻止流行疾病。进步需要团结起来,不只是城市间或者国家间,而是全球整个社会。
但是我们生活在动乱的时代。还有一部分人们未能跟上世界全球化的步伐。如果我们在家园里未感到生活幸福,那关心其他地方的其他人也是很困难的。寻求内心幸福面临很大的压力。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挑战。有支持自由、开放、全球社区的力量,有反对独裁主义、孤立主义、民族主义的势力。有人支持知识流动、贸易、移民,也有人反对。这不是国家间的斗争,而是意识的斗争。每个国家都有人们赞成或反对全球化的人。
这也不是联合国所能决定的,每个地区都有发生。当我们中很多人感到使命感和生活稳定的时候,我们开始开拓视野,开始关心他人。做这件事最好的方法是立即在当地建立社区。
我们都将会从社区中受益。无论我们的社区是家庭邻里还是运动小组,教堂还是音乐小组,他们给予我们更强大的归属感,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们给予我们去开拓视野的力量。
这也是几十年来社区人数下降很惊人的原因,不同小组之间的成员数量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一。那些人现在都需要从别处寻求到使命感。
但是我知道我们能重新建立我们的社区,或者建立新的社区,因为你们当中的很多人已经在做了。
我见过Agnes Igoye,她也今天毕业。她在乌干达战火冲突地区度过了童年,现在她训练了数以千计的执法人员使得社区安全。
我也见过Kayla Oakley和Niha Jain,他们也今天毕业。他们建立了一个公益组织,将患病的人与愿意帮助他们的人连接起来,以此摆脱疾病的困扰。
我也见过David Razu Aznar,他今天从肯尼迪学院毕业。他是前城市委员,曾经成功领导了一次运动,使得墨西哥成为第一个通过婚姻平等法案的拉丁美洲城市,比旧金山还要早。
这也是我的故事。一个在宿舍的学生,一次连接了一个社区,现在仍在努力希冀将来有一天我们能连接整个世界。
改变从当地开始。即便全球变化从小起步也是源于小事,从我们做起。我们这一代人中,关于是否能连接更多人,是否能抓住最好的机会归根结底是——你建立社区的能力和创造一个每个人都有使命感的世界的能力。
2017届毕业生,你们毕业于一个需要使命感的世界。如何创造它取决于你们。
现在,你也许在想:我真的能做这个吗?
还记得我告诉你们我在男生/女生俱乐部授课的故事吗?一天下课后,我在和他们谈论大学,我的学生之一举手说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去大学因为他是非法移民。他不知道大学是否会录取他。
去年,他生日时我带他一起去吃早饭。我想给他一份礼物,因为我问他想要什么,他开始说起他见到的正在挣扎于进入大学的学生间“你知道,我其实想要一本关于社会正义的书。”
我被震惊到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变得愤世嫉俗。他不知道是否他能称这个国家为“家”——这个他唯一知道的国家是否会否定他想去大学的梦想。但是他并不感到遗憾。他甚至没有看低自己。他有着更好地使命感,他希望能将使命感带给更多的人。
由于目前的状况,我甚至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因为我不想让他陷入麻烦。但是如果一位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的高中生都能为推动世界进步做出贡献,那我们也应该承担我们的义务。
在你离开校园之前的最后时间里,当我们坐在纪念教堂前的时候,我想起了一段祷告:当我我面对挑战时我都会对自己说的,当我哄女儿入睡时开始思考她的未来的时候都会唱到的:
愿曾保佑前人的力量源泉帮助我们找到勇气,使我们的生命成为祝福。
我希望你们也可以使你们的生命成为祝福的勇气。
恭喜你们,2017届的毕业生们!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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