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行业大多数裁员情况都是突发的,这意味着包括编辑在内的员工不会得到任何事先通知,他们的工作会被分配给其他同事。因此自由职业者并不知道换了编辑后,他们的作品是否能刊出,以及是否会因此得到报酬。
“这对自由职业者有直接的负面影响,”布兰登·索德伯格(Brandon Soderberg)在谈到裁员时说。他曾担任美国《巴尔的摩城市报》(Baltimore City Paper)的总编辑,但这家报社在员工于2017年投票成立工会后不久就倒闭了。
“编辑被解雇,自由职业者遭殃。”
金·凯利(Kim Kelly)在VICE Media的垂直音乐网站Noisey担任了近五年的编辑,她也是《Teen Vogue》的自由撰稿人和劳工专栏作家。1月底,凯利被裁员,VICE整体裁掉了10%的员工。在没有预先告知的情况下,她负责的自由撰稿人被分配给VICE的其他编辑。凯利在被解雇后,提醒了自由撰稿人这一安排。她说:“我花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我知道大家会很感谢我这样做。在一起工作时,相对于自由撰稿人,我处于一个有权力的位置,这意味着我有责任让事情变好。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意外失去收入和发表作品的机会。”
据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报道,为削减成本,互联网媒体公司Vice Media时任首席执行官南希·杜布克(Nancy Dubuc)制定了裁员10%的计划,该公司将有250个岗位被砍。
自由撰稿人莎拉·麦克唐纳(Sarah MacDonald)曾在Noisey Canada担任了近两年的编辑助理,她也有相似的经历。2017年被解雇后,她负责的自由撰稿人被委托给另一位编辑。和凯利一样,麦克唐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联系了自由撰稿人。她解释说:“在我离开后,我把自由职业者放在了首位。”
这两位编辑所作所为是值得称道的,但事实上,这反映了媒体领域权益条例的不完善。当裁员发生时,没有协议来确保自由职业者获得补偿,所以被解雇的正式员工必须继续工作为他们善后。凯利说,这需要改变。她表示:“作为一种善后策略,这是(企业)在裁员后能做的最起码的事情。自由职业者也不应该被晾在一边。”
这些特别安排本身也有其复杂性。在职编辑的额外工作是接手一群他们可能不认识的自由者职业者。自由撰稿人卢克·奥尼尔(Luke O’neil)解释说,这让已经超负荷工作的编辑们感到压力,把工作交给一个新的人可能会给双方带来糟糕的结果。“很多时候,你去一个地方工作,是因为你喜欢那里的编辑,你想与他们一起工作。因此,当你被换编辑时就会有很大压力。”
不过,工作有交接是最好的情况。在裁员后,有的自由职业者说他们的文章被延期发表了几个月——如果他们的报道最终被发表的话。奥尼尔说:“对于一个已经写了好几个月文章的自由职业者来说,当欣赏他们的编辑离职了,下一任编辑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的时候,他们就倒霉了,这一点也不罕见。”有一次在杂志社裁员后,他用了好几个月才等到一篇报道发表。“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我认为随着裁员,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奥尼尔继续说。
杰夫·韦斯(Jeff Weiss)是“韦斯的激情”(Passion of the Weiss)的创始人,也是洛杉矶新成立刊物the LAnd的主编之一。他把裁员和随之而来的混乱状况称为新闻业“唯一不变的”事情。
“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这是最糟糕的状况之一。”他说。韦斯当时是《洛杉矶周报》的专栏作家,后来共和党派的商人买下了这家左倾报纸,并对其进行了抨击和改造。“每个编辑都被解雇了。”韦斯说。
Elijah O'Donnell/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