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初中每次群架招人,我总拿这里的炸醋肉招呼我的哥们儿,花十几二十块钱犒劳兄弟比我花半条命偷我爸一包中华香烟方便多了”。
坐在一旁的是个大爷,个子不高略消瘦,双手别在腰后站在的醋肉摊子后,一副掌控一切运筹帷幄的姿态,、估计是摊子的直属领导。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侧面肌肉明显向上提了一下,并发出了一个只有跟他足够近的距离才能听到的笑声。
“真要是常带一群不良少年来团购醋肉,估计这大爷知道我这位同伴当年的真正内幕”。
这么一理解,给人感觉大爷这股给人“坐拥天下,运筹帷幄” 的霸气顿时显得理所当然,这个小城的市井早就被他熟知洞穿,而他要做的只需要是在一旁看着他门家的醋肉摊子。
传说在泉州城“桥仔头”边,有一处传奇骨灰级的脏摊儿。
28年前,
经营者老肖和阿珠
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摊点最早不是在迎津街靠近温陵路街边的小桥上,那时候摆在另一条涂门街上的关帝庙旁,随着旧街的拆迁,摊点也换到了现在的所在
地。
新的摊点转眼一摆又是个十几年,周围的烂尾楼、旧公厕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电线杆已经被小广告斑驳,城管一届接一届不知换了多少届。
而经营这家脏摊的阿珠夫妇依旧雷打不动的重复着出摊收摊,练就了泉州独有的“肌肉记忆”。
除非暴雨台风,每天下午3点,阿珠夫妇和几个帮手配合着油锅稀里哗啦的油炸声准时出现在小桥边上
。
两口油锅同时将油烧滚,醋肉的气味在风的作用下形成了这摊子独特的霓虹招牌,寻着味道就能找到。
几分钟不到,顾客便已经排起了队伍。
炸醋肉可是一门技术活
除了对油温火候的控制,还要炸的均匀里嫩外酥,这考验的就是烹制者掌勺和翻炸的手法
就阿珠这二十多年历练的细腻手法,放在过去便是太极宗师,是可以开道馆收徒弟的,来踢馆者先尝上一口醋肉,便知这主儿的身法,想必另外一口肉再美味也未敢下肚,便知难而退了。
阿珠和老肖的摊子,从来都不等人7点出头准时收摊儿
,有点笛卡尔“唯我论”的意思。但如果没有点个性和坚持,又怎能保证手中的醋肉不泯然众摊?这反而成了另一个特色招牌,行家都懂,新手只能吃凉的或者根本就买不到。
“每天下午3点到晚上7点,想要买得到只有在这四小时里,为了这个我们乐队不得不把排练时间推迟到晚上8点。”
“我们公司就是打包回去做下午茶,一次买他个五六斤,也没多贵。”
“泉州话把桥头叫做‘桥仔头’,但是现在一说‘桥仔头’我就已经联想起醋肉这种食物。”
阿珠炸肉的手艺好到让你觉得自己像“巴甫洛夫的狗”,多少人在感叹摊子不在深夜开,否则必然成为“夜宵第一杀器”。醋肉这种食物有种很Local的吃法,就是下酒。正因为阿珠夫妇的摊子开在下午3点,所以你若在摊子周围的小区住上十天半个月,见到些个太阳落山前就已经醉倒的人便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被吸引的不止是人类
让人欲罢不能的醋肉
一克的经验抵得上一吨的理论,在阿珠夫妇这样老江湖面前,你有几十个恒星质量级的理论,也比不上人家一口炸锅中的乾坤。但凡需要下酒菜,想买点就饭吃,想买点当零食,就会想起这里的食物。来这买上一两斤回去,假酒你都能就着喝下肚,离婚你也想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