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老人在首尔面对韩国女海关的责难,淡淡地答道:1951年我开着坦克来这的时候,可没有人盘查我的护照;对了,那会这还叫汉城来着。
当然这只是个段子,毕竟拿下汉城的是第三次战役,而志愿军坦克入朝已经是第五次战役时的事了。不过既然提到志愿军开坦克的事,虎哥今天就和大家好好聊聊。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抗美援朝战争给人的记忆,都是中朝战士以血肉之躯对抗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军。然而事实上,朝鲜战争初期美韩联军被北朝鲜T-34一路平推的釜山行,那才真叫用血肉之躯对抗装甲洪流。M24“霞飞”歼敌零蛋,自损一千;步兵手里少的可怜的反坦克武器如同烧火棍一般。大田城里,尽管美24师师长迪安少将操起超级巴祖卡亲自上阵,还是躲不过到战俘营吃朝鲜冷面的下场。
然而,这支当年亚洲第二的装甲力量,却在釜山防御圈外崩掉了门牙。密集的空袭打断了备件运送和装备维护,坦克不得不开始分散使用。防御圈里的美军不只有“不得再后退”的命令,还有源源不断运来的M26潘兴,改进的谢尔曼M4A3E8以及后续到达的新型M46坦克。这些未来志愿军直面的钢铁军团,首先将朝鲜人民军不败的T-34拉下神坛。
二战末期被美军设计用来“屠虎”的M26重型坦克,90毫米火炮和120mm前装甲,对T-34形成压倒性优势。改进的谢尔曼尽管不是一分钟350发的战车豪杰,但加强后的装甲防护和升级的76mm炮,也能与T-34-85正面一刚。更不用说全面改良后的M46了。
1950年8月,美军M26第一次和T-34-85正面交手,轻松击穿3辆T-34,2个月前的无敌神话,开始被美军蔑称为“鱼子酱罐头”。随后的地面战中,美军坦克部队击毁了97到115辆T-34坦克和其他装甲目标,而己方损失的M26和M46仅为14辆;尽数摧毁朝鲜人民军装甲部队后,美国坦克成为半岛的地面霸主。
1950年志愿军入朝时,连一辆坦克都没有,第一到第四次战役中,志愿军只能靠步兵遂行反坦克任务。直到第五次战役,志愿军才有了可堪使用的装甲部队。
1950年11月3日起,中国从苏联购买的10个坦克团装备陆续交付,共计300辆T-34-85,60辆IS-2重型坦克以及40辆SU-122自行火炮。缺乏大规模坦克战经验的中国军队,按照“在战斗中建设装甲兵”的方针,在一同抵达的苏军10个坦克团官兵一对一,手把手的教学下,只来得及完成3个月突击训练,志愿军装甲部队就着手入朝作战。
然而,朝鲜前线的志愿军坦克不仅质量上不占优势,200辆的坦克总数也仅为“联合国军”的十分之一。首批入朝的大部分驾驶员仅驾驶了4-5个小时,炮手也仅发射了20-30发炮弹,战场经验也明显不如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对手。没有制空权的志愿军坦克部队更是难以大规模机动作战。看起来“鱼子酱罐头”的悲剧又将再次上演。
不过,就像游戏里高级车不见得一定吊打低级车。五次战役后两军在38线附近开始的阵地拉锯,朝鲜多山地形对坦克机动性的限制,开发了志愿军无穷的想象力。被授予“人民英雄坦克”的215号车,曾在朝鲜战场创下了单车一战击毁美军4辆重型坦克、击伤1辆、摧毁20个地堡的记录。
1953年7月,215号T-34-85中型坦克参加了对石砚洞北山美第7师的攻坚作战。夜间机动时,215号在距敌1400米处意外陷坑。车组成员果断在敌炮口下伪装待命,次日一举毁伤美军三辆重型坦克。暴露目标后,驾驶员陈文奎原地发动坦克,让发动机响声由强变弱,造成坦克开走的错觉,诱开敌军间瞄火力覆盖,并在撤退途中再次击毁两辆坦克。
这场战斗是志愿军坦克对抗战术的集中体现,坦克以连、排为单位分散使用,近战夜战隐蔽突击,坦克拼刺刀成为志愿军艺高人胆大的独有战法。1951年10月12日,志愿军两辆坦克潜伏17天,伏击8辆敌军坦克,以7发穿甲弹击毁敌2辆。铁原190.8高地进攻战中,6辆志愿军坦克在夜战中抵近射击,将9辆泰军坦克打的丢盔卸甲。
被志愿军坦克近战打疼的美军坦克,在没有步兵伴随情况下,再也不敢突入我军前沿阵地。而更让美国坦克兵心惊肉跳的,还是志愿军的步兵战术。1951年,志愿军149师用轻步兵全歼英军重型坦克营,是3年里志愿军步兵反坦克的缩影。黄草岭的天雷阵更让美军彻底打消在朝鲜山道大规模使用坦克部队的幻想。
武器从来并不是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否则那年只带轻武器跨过鸭绿江的我们,岂不是只能坐等敌人坦克开过来然后举手投降?同样的血肉之躯,志愿军用“谜一样的东方精神”将钢铁洪流打退到37线;那年的我们用意志让钢多气少的联合国军成为历史。而今天钢多气犹在的人民军队,注定将让任何对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