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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保川:投资的“道”与“术”

国信研究  · 公众号  · 证券  · 2017-07-07 11:09

正文

卫保川:投资的“道”与“术”

(宏道投资董事长:卫保川)


非常高兴,也感谢均明总给我这个机会,来跟大家做一个交流,我研究投资已经20多年了,最早在中国证券报担任首席经济学家,两年前出来搞了一个私募公司,搞了私募之后对过去20多年的投资不断地反思和检讨,这只是一个阶段性跟大家汇报的情况。时间关系我就开始我的演讲。


我觉得投资还是最本质的东西讲起,投资是什么?投资收益,你投资一种未来的收益。把这些收益折合起来再加以贴现,就形成你对标的资产值多少钱的判断,我想学过金融的知道,这是最简单的估值模型,买买债券如此,股票也是如此,要对它未来所有的收益进行贴现。贴现就涉及到贴现率的问题,就是补偿的问题,补偿有两个:一个是你买了国债,为什么买股票,有一个风险折现的问题,这是折现率,折现率多少最重要取决于利率,利率有时候取决于国债利率,有时候取决于利率贷信用贷款甚至是信托,甚至是理财产品的利率,把这些东西一结合,未来的收益折现多少就清楚了。


我们讲第二个问题,谈论一个东西股票的价格跟它的收益成正比,跟利率成反比,跟折现率成反比;如果这个还不明白,我接下来讲的就清楚了,一个股票的价格一定是每股收益乘以它的市盈率,关乎股票的投资本质就两个变量:一个是收益,一个是利率;利率是分母,收益是分子,股票的估值跟收益成正比,跟你的利率成反比。利率高的时候股价下跌,你从指数投资是如此,到股票也是如此。所以说股票的投资关乎两个东西:一个是企业家对这个分子,它决定收益。然后关注一下央妈,央妈决定你这个估值的高与低,因为他们在利率,在管货币的松紧,只要是货币一松,利率一降,估值就上;货币一紧,利率一升,股票的估值就下降,所以股票最简单的市场就是两个东西,企业家跟央妈。


既然是两个东西,谁重要?我在这里汇报一下我自己的想法,投资的核心问题,你买什么样的公司这是道的问题,这是核心,什么时候买这个东西,只要它收的时候,利率上去了,它低了,这时候你该不该买,怎么定价的问题。但是一定要买好的企业,买好的分子,分母这边变动的时候,这是术的问题。简单给大家一个我的投资理念,选什么样的公司,选什么样的企业家是道,这个是重要的;走对了道快一点慢一点都行,选错了道,选了一些烂公司烂资产,你再高的术也没有太大用的,所以说标的为道,选时点,会看宏观,看看利率趋势,这个是术。这是第一个。


我们讲投资的本质,投资的对象,我们讲一下到底投资什么好一点,这个是一个统计,是从1801到2014年两百多年的统计;现金大家预期中最安全,实际上它贬值最快,如果那时候你有一个美金放到现在,你说我放现金安全,你现在只剩五美分了。我还是具备一点收益,你买政府证券短期的,它涨275倍,从1801年;你买了长期利率收入高点,是1600倍,股票103万倍,这是很大的差异,你说我们保险一点,买黄金行不行?黄金比现金强一点,那时候的一美元到现在只涨到3.12美金,黄金不产生收益,某种意义它不是投资标的。所以在一个完备的市场里面,我们感觉股票指数就是一个GDP的值,如果是在一个完备市场国家投资指数是可以,因为你是投资了权益,能涨103万倍的东西,你买股票。在股票市场里面,我挑一个优质的股票,能进入指数的这些好公司,所以投资指数是完全可以的;当然这是非常完美的事情。


今年巴菲特在5月份开的大会上,又公布在2005年100万美元的赌局,其实结果对冲基金没有战胜,其实一个指数。就是巴菲特之间的指数,那都是相当优秀的对冲基金。由这个历史现象来看,把优质公司装到自个的投资篮子里面,长期持有,这是最省心也是最安全的一种资产增值的方式。怎么把这种方式进一步给它优化一下?


因为我们所有的收益,一个名义的GDP,不是说国家统计局公布的6.9、6.7这种同比的概念,那是全社会所有资源投入以后产生的,劳动力投入、土地投入、资金投入所有的投入,它增长8%,7%,其实就是一个社会财富平均增长的速度。如果我们现在想想,我们在座的各位每年都能超过名义GDP,也就是全社会平均的财富增长速度,经年累月下来,在座20年30年之后可能都做到中国最富有的人群里面去。我们做投资的目标是要让我们的财富长期超越社会平均,我们投资股票的平均,因为企业投了很多之后,名义GDP投下去增长由四波人分配;一个是企业;第二折旧;第三税收;第四劳动力。我们投资股票取得的收益,只是名义GDP中的一部分,这部分如果从定义上来看,过去几年是高的,从1992年到2014年可以看到名义GDP红线的增长速度,蓝线是留给企业,也就是股票持有,你们该分的利,从这个角度讲,企业分成其实是不低,增长速度长期来看是快的。


如果在美国我们来投资一个股票,可以看到美国名义GDP增长速度是这样,而标准500指数它的增长速度是这样,所以说投资权益,投资标普500,你投一个指数你的财富增长已经超过社会平均的增长速度,这是中国名义GDP的增长速度,但是红线是上证指数的增长速度,这个就惨,惨在哪?两点:中国企业质地比美国差很多;我们的企业平均的ROE十几年以来低的7点多,高的时候13点多14,美国最低12,高的时候21,我们的收益率比美国企业是比较差。


第二,在比较差的质地企业之下,中国的估值始终比美国高,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投资指数是有点偏高,需要把这个指数改进,把一些烂企业,没有增长的企业从指数中剔除出去,不要投这类指数,这样的话使我们的投资在故上能够优化。这是从宏观上看的问题。财富的增长在一个成熟的市场,买一对指数,买一堆好公司长期持有一定能够超过社会平均的财富增长速度,这是一个宏观的道理。


宏观的道理只能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它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刚才是宏观的问题,我们接着讲讲中观的问题,我如果要做一个投资,我想这个投资长期超过社会平均的财富增长速度,有没有哪个行业在近五年内我确定它能超过GDP平均的增长速度,一定能找到,而且阶段性这些行业都是很牛的。上面是行业GDP的指数,比如说从2000年到2016年涨的最好是金融服务业,其实是银行。第二个我们可以看到房地产,这16年来是从GDP就是产值增加值的概念来讲,第二个是房地产。比较惨的是下面这些,住宿、餐饮这些行业不行,所以十几年来你要投了金融行业、房地产行业,你就远远超过这些行业标的的基础上,你就是最大的赢家。


阶段性也有差异,比如说从2004年到2014年来看,早期从04年到11年,增长最快的产业就是钢铁、有色这些东西,但是之后一直在往下,持续上涨是建设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在阶段性做投资人,一定要选择未来增长比较快的行业,因为不同阶段增长速度差异非常大,这是从GDP的角度。如果我们要把它转换到市场投资标的来看,第一张图可以看到,2000年到07年你就是重大工业,投资拉动的行业,涨幅第一是彩棉业,涨幅第二是黑色金属、钢铁,涨幅第三是食品饮料;在2000年到07年,你要买到传媒、电子元器件、计算机,你是很悲催的,不怎么涨。你持有2000年到07年,7年是不涨;但是07年之后到2017年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可以看到电子元器件、家电电器、计算机跑在前面,前期跑得好的08年到17年这九年没涨。


第一,从宏观上讲,投资权益你投好之后,一定是稳定的增长速度;第二从中观上讲,一定要挑对行业,挑错行业你是很悲催,因为你挑错行业,它可能只有二三的增长。你这样一点会跑输社会平均财富的增长速度。


在同一个行业中,其实同业不同命也非常清楚,在同业中你找到幸运的行业,你找到好的行业,其实同业不同命,他在这个行业随时占着茅坑可能不拉屎,它很悲惨。汽车行业我们可以看到,其实不同汽车行业的毛利率的差异是巨大的。如果我们找一个细分行业,找一个客车行业,我们可以看到这三家,它的命运也绝对不同。比如说超市行业,这一堆超市当中,我们把07年以来他们的增长速度看一下,也是不同的,所以说,从宏观上可以持有股票,中观上有些行业很悲催,但是在好的行业中,企业的差异极大,所以要找好的行业,好的行业中要找优质的公司,而且这种优质一定是有基因的,不是今年的土壤好点这个公司就是好公司,所以投资讲究战略;要选好的分子,长期上行的企业。


我们从宏观、中观、微观在这个逻辑下找了好的行业和公司,我们的投资一定远远超过全社会名义GDP的增长,超越社会平均财富的增长,你就可以成为富人,但是时间一定要够。其实好的东西长期都是好的,不断烂的东西,你碰了,阶段性好一下,没有用的。


投资的收益,选下来以后耐心非常重要,因为我们做投资的人讲真正的收益其实是来自于EPS,为什么这么讲?可以看到好的公司的估值一直不高,但是它的股价不断增长,也就是推动股价是收益而不是其他东西,红线是市盈率,我们可以看一堆这样的优质股票,其实它们的市盈率不高,红线都不高,市盈率都不高。但是股价不断在涨,真正推动的力量来自于EPS。在这里我想稍微总结一下对于估值模型中分子的一些看法。


自上而下选行业,选准行业很重要,选错行业很悲惨,但是我们经常犯的错误是什么?说这个行业未来一定好,早期行业导入期确实充满各种想象,似乎我们选一个股票阶段性炒一把就完了。但是我觉得事情不是这样,其实真正好的优秀公司,它早期不一定优秀。比如说20年前你跟我说中国的未来发展速度一定会很高,我们一定要买冰箱彩电空调那种东西,你那时候可能买的是华林、万宝、春兰;最早上市制造空调有陕长岭、春兰等等一堆,但是今天这些企业还在吗?陕长岭至少不在了,剩下的很少。所以找到一个好的行业,长期增长的行业,在这个行业里面挑到好的公司是一个过程,而不是哪一天我发现这个行业中黑马,没有这个。仍然这些马都在比赛的道上,最终谁能越跑越快,把这个市场该吃的利润都吃走,阶段性50米100米不重要。所以说错过一段时间,没有问题;但是这个行业还在高速增长,你一定要保持这个行业中,这些比竞竞赛中哪个更优秀,要不断去比较,这是一个过程。这是第一。


第二,我比较喜欢的是市场广阔而竞争充分的行业,这几年对一些军工一些东西我从来不碰,为什么?不是竞争的市场,大家都是通过原来的形成垄断,因为关系拿到一些单子,真正优秀企业都是在充分竞争中形成的优势,这种优势是真正的壁垒,很难打破这个壁垒。而通过一些关系,通过一些偶然机遇形成的一些收益,我认为很难形成壁垒,市场形成的壁垒才是真正的壁垒;所以优秀公司都是在广阔的市场中,通过充分的竞争,打下一堆对手之后形成他的优势,别人不敢再来打你了。这是我对行业的一个看法,未来行业这里简单看一下。


我个人认为新能源汽车、5G、AI、物联网这些新兴行业,未来有很多前景的东西,当然所有的东西我跟选股票一样,不是今天发现了一个黑马,我就认为它不得了。这些行业有一个导入期,这个市场仍然处于早期的充分竞争过程中,行业到底怎么样,公司到底怎么样,也是一个过程,这是关于行业的一个看法。


第二,关于公司。我选对了行业怎么在里面选公司?这里面有一个横向选择和纵向选择的问题,首先要把纵向看清楚,比如说这家公司,我要看它五年六年的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是不是一个考试从小学到高中,考得每次都不错的学生?如果他初二考得还乱七八糟,老是考个30、40分,到了哪天考了个80分,你觉得他能上北大清华我不太相信。如果这个孩子一直考80、90分,偶然一次考60、70分,对我们投资者来讲,可能是一个机会,优秀一定有基因,不是很难突变。一个企业的文化形成,也就是在座这么多人,形成一个企业,但是理念一致、文化一致,然后很有战斗力,我想它一定有很长时间的。哪天哪个人突然有点问题,其实这个团队的文化、机制都在,保证这个企业的安全,所以纵向一定要看的长。你只要看得长之后,横向一定要比较,因为任何一个市场都是有竞争的,你看这个孩子不错,你没看其他的孩子有没有跑到前面;所以纵向要深,横向要宽度,尽量把一些优秀的同行业的竞争者把它选出来,不断地比较,不断地调整,所以投资行业选择是一个过程,公司的选择也是一个过程,慢慢选出好的来,这个行业只要还在增长,即使不增长的行业,对手慢慢在淘汰,他的地盘不断在扩大,我仍然认为值得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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