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的聚集地
话题
“今晚,我想聊一个与小黄片有关的人”
某天刷朋友圈,我的朋友黄网民发了一连串火冒三丈的表情,怒发冲冠地点评着性教育:
“这些大人是五行欠揍吗?这叫尺度大吗?难不成是想让下一代,再重蹈覆辙偷偷摸摸地看小黄片无师自通?”
我感同身受,用灵活的手指给她点了个赞。
黄网民是我在大学认识的第一个人,一个梳着齐刘海,长相又纯又甜的女生。
我依然记得她在班里问 “谁想看AV?” 时风轻云淡的语气。
沉默不语而人数稀少的课后教室,只有我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而黄网民,随即妩媚地朝我勾起手指,大方地挪开了一半的椅子。
她后来反复形容,当时蠢蠢欲动的我,就像如饥似渴的豺狼虎豹一样,扑向了一个双腿分开的花姑娘。
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看小黄片。我觉得兴奋,好像在做一件蓄谋已久,想做却又不敢做的坏事。
打开了熟悉的链接之后,旁边的黄网民,慢慢地也开始脸红了,连说话声都跟着变得气若游丝起来。
尽管在看情色文艺作品时,我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千百次画面,但看到满屏雪白的身体,耳边还传来断续的喘息声时,我还是面红耳赤了起来。
如果说女生之间变成好朋友是从逛街买衣服开始的,那么我和黄网民的革命情谊,则是建立在共享资源的基础之上的。
在认识黄网民之前,我并不是一个奔放的女生。
以前读生物课,年轻的女教师只要提及“睾丸”等学术名词,坐在后排的男生就不约而同地发出意味深长,带着轻浮和暧昧的笑声,而我只是在旁边不说话。
直到上了大学,遇到了黄网民,我才算是重新发现了世界。
开始了黄片生涯之后,我和她甚至信誓旦旦地约定,如果她做鉴黄师,我就做扫黄大队队长,要一起阅尽天下黄片。
可事实上,等我们连续看完几部没有剧情、字幕和翻译,只有千篇一律巫山云雨的步兵片后,就像患了性冷淡的病人,面对再性感再赤裸的肉体都无动于衷了。
虽然路过菜市场看见香蕉、黄瓜和茄子的影子,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歪,去超市也从来不买棒棒糖了。
那些年,我看小黄片只学会了如何快速理解铺天盖地的荤段子,而黄网民却在看成人电影的同时,顺便把性当成了一门高深的学问去研究。
大二下学期,她成功地将这些所思所得学以致用,在一节校选课上公开反驳教授而一战成名。
那会,教授正从早恋讲到婚前性行为。
他痛心疾首地罗列了一堆触目惊心的堕胎数据,悲天悯人地告诫我们要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说现在的学生都不太检点了。
这时有人在义愤填膺地小声反对,却不敢大声讲出来。黄网民环顾着四周叽叽喳喳讨论的人,果断站起来打断了还在口若悬河的教授:
“老师,我不赞成你的观点。两个相爱的成年人只要做好安全保护措施,情到深处去做爱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又不是缠着裹脚布,要立贞节牌坊的封建妇女。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和权利要求女生在婚前守身如玉。”
她不卑不亢地说完这番话,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英姿飒爽的背影就像旗开得胜、意气风发的将军。
然而,即便她说得头头是道,振聋发聩,却没人敢为她鼓掌。包括我。
当她义无反顾地选择退课时,我却因为教授期末打分高而犹豫了。
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叫她老司机,她也只是笑而不语。别人把性当成猥琐、下流的戏谑,她却虔诚如教徒,纯粹而认真。
后来,随着黄网民开始谈恋爱,不定期开展的卧谈会也应景地增加了“舌吻就像舔生猪肉一样”,“男朋友不能单手解开我的内衣扣”,“拥抱和抚摸会让对方起生理反应”等等,一系列我们十分感兴趣的话题。
第二年双十一,当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哄抢疯狂打折的衣服、鞋子和包包时,黄网民也在聚精会神地订购疯狂打折的冈本和杜蕾斯。
她甚至在收货后,面不改色地一人发了一个安全套。而接过礼物的我们,就像捡起烫手山芋,连“谢谢”两个字都说得语无伦次。
我们问她,为什么要囤积那么多避孕套,又不是泰迪精转世。而且,这不是男朋友应该买的吗?
“带安全套还要分男女吗?难道不是从色心起意的那天开始,就需要准备的吗?我认为女生随身携带安全套,是保护自己,是负责任的表现,这有什么错吗?”
黄网民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本正经地讲这些话的时候,有多么的美丽迷人。
最后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学校,各奔东西了。在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黄网民。
听说,每个新认识她的人都喜欢用“前卫”“大胆”“开放”的词语形容她。
但我知道,在这个污浊的世界,她的心是透亮的,从未改变。
她依然是那个陪我看小黄片脸红的姑娘;那个敢跟直男癌老师据理力争的姑娘;那个大大方方发安全套的姑娘。
那个永远纯真、永远善良、永远迷人的姑娘。
今日作者
编辑 / echo
音乐 /《Sunday Morning》
配图 / 《洛丽塔》
关注我们,陪你看小黄片
然后一起实践哦,晚安
今晚,也和我们分享一个常常和你看小黄片的人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