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一土教育
一土学校是奴隶社会创始人一诺和华章创办的,基于 IT 技术的个性化教育创新学校项目。我们的教育理念是“内心充盈,乐天行动”。一土的目标是构建教师职业发展体系,通过IT和互联网,实现可复制的全球学校网络,传递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推动教育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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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完小月校长后,我想到一土学校去当个小学生”

一土教育  · 公众号  ·  · 2018-08-20 08:00

正文

这是一土教育的第 231 篇文章

题图:一土学校里的菜园

作者:蒋保信, 媒体人,曾先后供职于共识网、《凤凰周刊》,现为第一电动网采访总监。长期关注教育。 本文转载自寒舍有茶(ID: hansheyoucha)


6月末的一天,带着好奇,我探访了一土这所“网红”学校。一进学校,我首先看到了一个菜园子,里面种着各种蔬菜,每块地上都竖有一块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菜园主人、蔬菜名、蔬菜生长时间以及预计收获时间。


菜地里的另一侧有沙坑,角落里还有用木头搭建的小屋,以及竹条编织的篮子。


而菜园子的旁边,则是个小小的足球场。放学后,我看到一个外教陪着几个小孩踢球,玩得不亦乐乎。



门口一位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的保安告诉我,在一土上学的孩子,很多放学后都不愿意回家,即便家人来接了,也还要多玩一会儿。“孩子在这里学得很开心。家长也很满意,我在这工作四个多月了,没有见过一个投诉案例。”


放学后,我跟两位前来接孩子的家长聊了聊。


一位家长说,他闺女在上原来的幼儿园时,因为没有专门存包的地方,书包要放在凳子上,她只能坐在凳子的边角上。回到家后,虽然椅子是空的,但她还是只习惯坐在边角上,很拘束。而女儿上一土学校以后,不仅因为书包有地方放而回到家后可以自由地做在椅子上了。最为重要的是,她更善于表达了,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会直接说。


另一位家长告诉我,她闺女性格偏内向,但在一土学校待了一年,就变得很自信了,甚至连在公众场合说话,都很自如,觉得那是一件正常的事而已。


简单参观后,我对一土学校的校长郭小月进行了专访,聊了聊这所学校的教育理念和课程设置,以及它为何能让孩子们如此喜欢。


离开一土后,我发了几张照片给一位当过老师的朋友,她回了一句话:“年轻几岁,我也去读一土”。


其实这也是我的心声。


下面就是我对一土学校小月校长的专访,删节版刊载于《同舟共进》8月刊。此为原文,8千多字,有点长,但很值。


我们孩子最大的特点 就是

喜爱上学, 喜欢得不得了


蒋保信:我刚在门口跟保安聊了一会,他告诉我,孩子们在这很开心,放学后都不愿意回家。


郭小月:是的, 我们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喜爱上学,喜欢得不得了 。有一个K班的小朋友问妈妈,为什么假期不能一秒钟结束;有很多孩子跟家长说,为什么周六日不上学。


我们试想,在长达12年的基础教育中,一个一直讨厌上学的孩子,和一个每天喜爱上学的孩子相比,他们对学习的投入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很自信我们的教育模式是能够成功的,是因为孩子们从小开始,每一天都在做他热爱的事情,就是学习,并且不断地体会学习的乐趣。我们虽然也有语文课、数学课,也用的是国家的课程标准,但我们的教法跟很多传统学校不一样,孩子们都很喜欢,这是我很自豪的。这是一所好学校的标准之一。


蒋保信:在一土,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上学?


郭小月: 首先,我们觉得学习是每一个人一生的事,对孩子如此,对家长和老师也一样,我们都是终身学习者 。作为教育者,不能把自己定义成是教学生的人,学生不是我教会的。其实学生是自己学会的。做为教育者,必须不断学习,我觉得这是一个教育者应有的认识和心态。简单来说,就是谦逊,be humble。也就是空杯的心态。人,如果以为他知道什么,那相比他应该知道的,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常说,人要有无知之知。所以一土的教师要有意识与学生成为共同学习者,而不是我教你学的关系。


一土最不一样的,就是儿童本位的教育观,真正以儿童为中心,其实也是以学习者为中心。 有些人会有疑问,以儿童为中心,难道是不教吗?我们当然教,但关键是怎么教,我们教的方式发生变化了,不是为教而教,而是信任孩子,引导他们学会学习。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现在特别需要一张桌子,按照传统的学校教育方式,我会告诉你出门往右拐,下楼梯,走到某个教室,帮我取一张桌子回来。这样按照指令去行动,如果你找不到桌子,一定会说,是我指令发错了。你会觉得找不到桌子,是我的责任。


但在我们这,我会跟你说,亲爱的,我们需要一张桌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找到它的。我会告诉你那张桌子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帮助我们解决什么问题。但最终相信你自己会非常努力地去寻找桌子(其实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案)。当你有问题需要帮助时,我们会提供适当的帮助。这样当你找到了桌子,会非常有成就感,因为我把责任让你承担了。学习本来就是每一位学生的责任,当学习是他自己要负责的事时,你会发现情形完全不同了。我们就会发现每一个学生都是天生的学习者。


蒋保信:你并不说去哪里找。


郭小月:对。我们常常说,一土挖坑术。 会“挖坑”的老师,会让学生体会到学习的责任在他自己身上,不在我身上。


这跟传统的教育有什么不同呢?传统的方式是,所有步骤我都告诉你,你去做吧,你找不着,保证会怪我,你会说不是你的责任。这就好像有的同学说,我学习不好,不是我的责任,是老师没教好。但我们的方式不一样,把责任主体转换了,找桌子是你的事,而不是我的事。同样,学习就是孩子们自己的事,而不是我们教育者管控的事。其实,孩子都是天生的学习者,我们只要引导他们成为一个成功的学习者就行了,这就是我们一土学校所做的不一样的事。


作为一个校长,我会不断地鼓舞老师成为一个终身学习者。只有老师成为终身学习者,老师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鼓舞孩子们成为热爱学习的人。


蒋保信:你们是怎么考核老师的?


郭小月:我们不会天天检查老师的教学质量,让他们填各种表格,发各种论文。我们采取的是项目制,让老师出成果。这两者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前者是控制,学校控制老师,老师控制学生;但我们是信任老师,不控制他们,这是我们的生态。我们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学习的内生动力,但这是激发出来的。如果老师的学习动力没被激发出来,那是谁的问题?我的问题,我会从方法上找原因。


同理,老师们要激发每一个孩子的学习动力,如果做不好,那就要找原因。为什么没做到?怎样才能做到?具体来说,环境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目标没设置好?



培养孩子内驱力,

比用小皮鞭抽好太多


蒋保信:我注意到,你们学校特别强调要培养孩子们的内驱力。


郭小月:现在学校最大的问题是孩子没有学习动力。你跟孩子说,好好学习,未来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你觉得这跟他有关系吗?没关系的,因为太遥远了。但是,假如我跟他说,我们这个学期要种地,要做一个脱口秀,这就跟他们有关系了。我们会给孩子们设定很具象的学习目标,解决为什么要学的问题,然后让他们在学习过程中获得成就感,体会到学习真的能够让他们带来乐趣,最后把学习从外在的要求转化成他内在的需求,这是不一样的。


蒋保信:让孩子有内驱力的关键是什么?


郭小月:要把责任给他。这个过程虽然有点辛苦,但却是一劳永逸的。你想一想,你让一个孩子爱学习,比拿小皮鞭抽他12年要好太多。


蒋保信:能不能系统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是怎样以儿童为本位的,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是怎样的?


郭小月: 我们的课程不是老师不断地教,而是老师不断地和学生一起设置课堂目标,大家一起来实现。 比如在语文课上,老师会和孩子们讨论,为什么要上语文课?孩子们会说,是为了认识公交站站牌、写日记、看懂爸爸手机上的字等等。老师们会通过不断的讨论,确定学习目标后,大家一起画一棵树,孩子们会把他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课堂目标也都呈现在这棵树上。那么,这些目标,都是孩子们自己要去实现的,而不是老师塞给他们的。接下来,就是具体执行了,老师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给他们反馈。


蒋保信:你们通过让孩子们提目标,完成了学习责任主体的转换。


郭小月:是的。在课堂环节,比如留作业,老师说今天的作业就是写日记,你们可以选每天记一句话,或者选每星期写两段话,让孩子们自己去选择。这样的设置是有含义的,因为你选任何一项,都是你自己选的,而不是我要求你做的。有一个家长跟我说,孩子选了每天写一句话,结果每天都写一大段话。你看,这并不是我们要求的,他是对他自己负责任,他就使劲地写。我们不断强调学生是主体,就是要完成这种转换。



项目制学习就是在做中学


蒋保信:你们学校还有一大特色是项目制教学,能不能介绍一下?


郭小月:现在项目制特别流行,但它不是一个新概念,陶行知和杜威都早就提出了,杜威说生活即是教育,陶行知讲做人就是学习。其实说白了,项目制就是在做中学。但在做中学中方也是有套路的。项目制学习也是套路之一。


作为套路,首先,它有个起点,也就是驱动性问题,这是特别重要的。 一定要提出一个问题,带学生进入一个学习情境。如果问题不有趣,可能没人愿意去学。而且问题必须是真实的,否则孩子们无法进入学习状态。


第二,一定要有一个成品展示。 展示什么,如何展示,孩子们自己定。比如有个项目是种花种菜,孩子就会想展示什么内容,怎么展示,分哪些步骤,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能够学会表达,学会写作,学会给彼此反馈,学会创造性地去解决问题。在考试中,学生是被动的。但在展示中,学生是主动的。


第三,要有反馈和迭代。 比如,我们有个绘本创作的项目,绘本草稿一共迭代了7次,一次比一次好。学习是需要在不断的自我反思和伙伴反馈中不断迭代的。


蒋保信:反馈是老师不断指导他们去完善?


郭小月: 老师最好的方式是不断提问题,然后让他们彼此提问题。


蒋保信:他们彼此怎么提?


郭小月:比如说,大家都画了一个画,是关于情绪的。每个人都画了第一版,各种脸,愤怒是什么样的,高兴是什么样的,焦虑是什么样的,忧郁是什么样的。画完了,那就让孩子们互相反馈。一个孩子说,他画的那么丑,太难看了。这个孩子这么说,说明他没有学到反馈的技能,那怎么办呢?老师就会告诉他,什么样的反馈是好的反馈。


蒋保信:那什么是好的反馈?


郭小月:我们的教室里到处都贴着,好的反馈有三条原则—— 一定是友好的,一定是具体的,一定是有帮助的


那么,更具体一点,我们会教孩子们这样反馈:我从这画中看到什么,想到了什么,然后我想问,如果这样或者那样,是不是更好?孩子们掌握了这个反馈的句式,就在做项目的过程中学会了反馈。而他们相互做反馈,又是不断在思考。然后,他们根据反馈做迭代,一般迭代到第四版、第五版,就非常不一样了。


其实,现在成人世界的学习也一样,我们的很多成长,不都是来自同事和领导的反馈吗?所有的反馈,都是学习中很重要的一环。


第四,一定要有截止日期。 就像你做记者,一定要在某个时间交稿一样,在那之前,就算憋也要憋出来。学生也一样,在展示日之前,他得玩命地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蒋保信:咱们这种项目制学习的效果怎样?


郭小月: 项目制解决的是学生的学习动力问题。 小孩爱学了,是因为他想做这个东西,而且想做好。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定会碰到问题的,会觉得卡住了,有难度,这个时候他会接到各种反馈,然后再迭代。最终成品出来后,他们会很有成就感,觉得有自我突破。


每个项目其实都是一段学习旅程,每个项目结束后,他们对学习策略、学习方法都会有很深的认识。用时髦的话来说,我们其实是把“元认知”,比如自我反思的能力、逻辑思维的能力、给人提供反馈的能力等等,都融合在教学之中了。所以,很多家长把孩子送到我们这一年以后,就会跟我说,我家孩子有套路了,跟我说话有套路了,跟小朋友说话也有套路了,而且解决问题也有套路了。



停,我不喜欢你这样


蒋保信:孩子们不仅学会了运用知识,还学会了怎样跟人相处。


郭小月:对,有了社会情感技能。这也是需要培养的,也是有套路的。


蒋保信:情感教育其实是传统学校所忽略的,你们是怎么做的?


郭小月:你去看我们的教室,就能看到有的墙上贴着这样的卡片,上面写着该怎样解决问题。第一步是跟对方说“ 停,我不喜欢你这样做 ”。这是怎么来的呢?


有个老师发现孩子们打起来了,就问大家,同学之间有矛盾时,应该怎样解决?有的小孩说,没办法,忍着。还有的说,告诉老师。我们的老师说,好,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能怎么做,告诉老师是一种方法,忍着也是一种方法,还有没有呢?有一个小朋友说,我跟他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这一点提的特别好,其实50%以上的问题,都要先从“停,我不喜欢你这样”开始,这是第一步。那第二步呢,是表达自己的感受,“你这样让我感受到什么”,这也是一个填空题,让大家去填空。再接下来,如果他还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可以去跟老师反映,或者是我离开现场。


这些东西,有什么难的?但我们的成人未必知道这么做。有多少成人在面对不善的遭遇时,会一直忍着,直到忍无可忍再爆发。他们不会说停,不会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你这样”。所以,人与人之间相处是有套路的,这种技能是要教的。


此外,我们还会教学生认知自己的情绪。 我们的教室里面有情绪板,红、黄、蓝、绿,为什么要做这个?每个人都要认识自己的情绪,比如说我现在很生气,就说我红了,这是我在觉察自己情绪之后做出的表达。然后,你知道我红了,认知到我有这种情绪了,你要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传统的教育中,我们可能会说,生气不好,哭哭啼啼更不对,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每一种情绪都是应该被接纳的。而接纳的第一步,是觉察自己的情绪。一旦你觉察到自己情绪有问题,就很棒了。因为只要你觉察到有问题,就能解决了。所以,我们会教孩子觉察情绪,以此来处理问题。


有个孩子的家长给我讲了件事,他们有一天去参加一个婚礼,孩子跟妈妈说,“我现在有点黄色”。妈妈知道孩子是在说自己有点紧张了,就对他说,你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婚礼什么样的,所以会紧张?孩子点头。爸爸妈妈就说,那我们来演一下,婚礼其实就是这样的。然后,孩子就没问题了。所以,你看,认知自己的情绪和表达自己的情绪,是很重要的。


在整个社会层面来说,教会孩子认知情绪,也是很重要的。在5岁到8岁期间,是培养孩子同理心特别重要的时期。现在很多人为什么没有同理心呢?他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情绪,怎么能够去同理你呢?比如,一个孩子迟到了,进门时感到有点尴尬,他觉察到了这一点,就会对同样的事情有同理心。


这种同理心,并不是同情心。同情是觉得你可怜,但同理是我真的理解你。我们有同理心,才会做到爱己及人。



个性化教育就是帮助孩

子们发现自己的内驱力


蒋保信:我还有一个比较感兴趣的,就是咱们的个性化教育,这也是一土比较强调的。我这次还碰到了一个家长,他的孩子原来在公立幼儿园是很内向的,但是在咱们这儿读了一年,现在很开朗了。


郭小月:有些人认为,我给你提供一个课程包,比如让你学五年级的数学,三年级的语文,二年级的英语,这就是个性化了。但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个性化。


个性化教育的实质是什么呢?台湾道禾书院的创办人曾国俊先生有个很好的观点,他说大家现在老说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但起跑线是什么?起跑点又是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起跑点。当你发现你的天赋,并且让你的天赋获得自由发展的时候,你就开始跑了,这才是你真正的起跑点。按照这个标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开始起跑,但有的人可能是70岁才开始起跑的,有的人是40岁开始起跑的。


所以,我认为个性化教育就是让孩子更早地发现他的天赋,让他的天赋获得自由。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特别擅长的事,也都有那种他做起来特别忘我甚至忘记时间的事,那就不断鼓励他往这个方向发展,以他的内驱力去学习和创造。然后你会发现,在鼓励他发展个人长板的时候,他的其他能力也都提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和使命,你只要发现了,就会在终身学习的路上狂奔,不用人催,不用人管。



蒋保信:具体来说,你们是怎么做的?


郭小月:在随便一个社会化的活动中,你都会发现每个学生的擅长点不一样。有的小孩子就会提出一些反馈性观点、批判性观点,有的人就特别适合做整理、总结,有一些小孩数理能力特别强,还没上一年级就恨不得把万以内的加减法都会了。那么,老师会根据他们的擅长点,分配一些个性化的任务。比如让数学好的孩子在他们班的数学市场里面,帮助银行去做一些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短板交流沟通能力可能会得到提高。


另外,我们也会制定一些个性化的项目,比如校长项目。有一天,一个小孩对我说,小月老师,我能不能当校长?当时我们并没有一个让小孩当校长的项目,但我还是说,可以啊,我先想一想,回头给你答复。我就去找他的老师了,说这个小朋友想要当校长,他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呢?老师想了想说,这个孩子在礼貌礼仪方面做得特别好,吃饭从来不剩,也不挑食,特别nice。我说,那就让他当午餐校长吧。这个孩子不爱写字,但当上午餐校长后,我们让他写校长的职责,那么他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写字的能力也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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