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亚晨把月隐带回京城,带到父母堂前,告诉他们他要娶她。
一个身份来历不明、自称父母早逝独居山中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是丁家满意的儿媳人选。
身为家中独子,丁亚晨虽然纨绔,却并不糊涂,也明白父母不可能轻易妥协。
月隐并不执着,她温和地望着来回踱步思考对策的男人,柔声道:“有缘得公子青睐,已经是月隐的荣幸。妾身份低微,不求正室之位。“
原本有过一刹那犹豫的丁亚晨看着她的浅笑,缓缓挺直了脊背。
“不,我只会娶你为妻。并且从此以后,只有你。”
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丁公子简直疯了,向来对美人热度不超过三天的他,这次对自己不知从何处带回来的女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在意。
他用了最无理,却最有效的办法,绝食。
整整三天,水米不进。
月隐独自一人来到丁老爷和丁夫人面前,跪下,“公子如此,都是因我而起,我会离开京城,请二老不必忧心。”
丁老夫人岂不知外头那些女人,最擅长以退为进,蛊惑人心?然而月隐抬头,微微含泪地望着他们时,她却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算计,甚至没看出一丝凡尘。
她真的很美,纯净得像九天的仙子,还带着三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老妇人狠了狠心,还是冷冷地开口:“你现在走,是真的要害死我儿?”丁老爷在一旁,深深地皱着眉,把月隐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绝食到第四天,月隐来到丁亚晨身边,陪着他一起跪在了祠堂外。丁亚晨本来已经接近昏迷,月隐偷偷从袖子里笼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
顿时,他好像又有了无穷的力量。
第四天傍晚,这桩亲事终于勉强得到了首肯。
虽然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门让丁亚晨沦为满京城的笑柄;虽然而丁父丁母在喜堂上也没有给新媳妇什么好脸色;然而新婚夫妇两人,却甜蜜异常。
唯有见过月隐的那些男人,全都非常理解丁公子疯狂的执着,因为她真的太美。
这样不属于凡间的容颜,让戏文中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了真正的寄托。
在此之前,京城的男人们全都认为,无论是名满天下的江南第一美人,还是勾栏教坊里最当红的头牌,都还够不上让人愿意用全天下去换的程度。
那天与丁公子一起出游的人们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那天晚上的奇遇,好像他们才是亲眼所见,有因的无理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是妖吧,丁夫人,她一定是妖吧。”
“丁家肯定很快就会被祸害完的,不过,如果能被这么美的妖精祸害,换了我我也愿意呀,哈哈。”
“丁亚晨这下可收心了,这么漂亮的妻室,啧啧,就怕他守不住。”
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大街小巷,伴随着丁家洞房中堪堪燃尽的红烛。丁亚晨对着晨曦微光里盈盈浅笑的月隐,忍不住执笔为她画一笔远山。
而月隐依然用那天晚上相遇时那样温柔而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含着无限情意唤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