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年末,我国2018年的新增人口情况又引发了各个行业的关注,教育行业既能影响人口出生,又备受新增人口的数量影响,是一个与人口因素紧密相关的行业。我们在此初步梳理我国过去几年的新增人口形势,简单展望未来新增人口变化对教育行业的影响。
图1:2000年来我国的新增人口数量及增速
资料来源:wind,首控证券研究整理
整体上看,我国过去几年的新增人口整体呈回升趋势。21世纪最初几年,我国的新增人口经历了一个比较明显的下跌趋势,随后维持在1600万人/年这个区间,而随着2014单独二孩至2016年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2014至2016年新增人口开始提升,并在2016年迎来了一个小高峰。而各个教育赛道对应的人口增长基数来看:
从历年新增人口数据统计可以看到,现阶段早幼教行业(0-6岁)人口数约为1亿人,对应图表中2013年至今出生的人口。而由图中可以看到,过去三年我国的新增人口呈现出上升的趋势,因此我们认为如果未来三年我国的人口出生率继续保持与2017年相当的水平,早幼教赛道的适龄人口整体将有所上升,支撑并有利于行业发展。
目前义务教育及高中阶段(7-18岁)的适龄人口规模为1.95亿人。据教育部《2017 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7年我国义务教育及高中阶段在校生人数总计1.85亿人,其中义务教育阶段(小学、初中)在校学生为1.45亿人,高中阶段在校生为3970.99万人。另外根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中提出的阶段战略目标,到 2020 年我国 K12 阶段的实际在校人数将达到 2.12 亿。因此,从人口基数上看,未来几年义务教育及高中阶段的人口保持稳定,但随着入学率的提升,义务教育及高中行业未来也将迎来机会。
现阶段高等教育(19-22岁)的人口规模至少为6277万人。而据教育部《2017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7年全国各类高等教育在学人数达到3779万人,接受各种非学历高等教育的学生为927.37万人次。预计到2020年全国高等教育适龄人口数将达到6783万人,高等职业教育(不包括在线教育)的人口将达到至少1002万人。我国的高等教育入学率较国际发达国家仍有较大的差距,因此未来我国高等教育行业的逻辑并不是适龄人口的增加,增长主要来自于受教育人口比例的提升。
图2:新增人口的结构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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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有一个数据也值得我们注意。从2017年起,我国的新增人口当中,二孩的数量首次超过第一孩,考虑到2016年1月1日开启全面放开二孩,因此这当中有一部分是有二孩生育意愿家庭的需求存量释放,我们认为,比起一孩时较高的启动成本,二孩的出生对家庭的生活状况的改变小于一孩。因此对于有意愿的家庭,生育二孩比未育家庭生育一孩要容易,因此我们认为,二孩出生对人口增长的贡献有望持续显现。而当二孩占比超过一孩之后,二孩的家庭教育投入将有什么样影响,我们在此做简单的分析:
我们认为二孩出生对家庭的经济方面影响,随一线城市至以下递减。从基础的抚养成本(简单指吃和穿)来说,生育二孩对一二线城市家庭并不构成压力,加上能够重复利用的部分家具器物,二孩的成本反而低于一孩。而教育和住房才是造成压力的重要部分,伴随着二孩出生的家庭生活空间紧张将引发住房的改善性需求,而一二线城市的房价为房屋置换带来压力,如果两个孩子年龄相距较远,一孩离家接受教育后空间问题可以得到适当缓解,而如果两个孩子年龄相隔较近,则会刺激住房改善的需求,为家庭带来一定的经济压力。
同时,教育方面的压力也会对家庭造成影响,在K9教育阶段,北上深现行的就近入学制度使得家长对学区房趋之若鹜,二孩的出生能够摊薄学区房的成本,催生学区房的需求,推动家庭为学区房承担更高的成本,这则从某种程度上透支了未来的消费能力,削弱了家庭在其他教育包括K12课外培训和大学、留学教育方面的消费能力。因此,房价高,居住与入学1强绑定的一线城市中,二孩对家庭的教育消费的挤压效应最为明显;在入学制度相对灵活,房价相对低的城市,父母会在学区房和优质的民办教育中选择适合于自身条件的方式,整体支出比单一的房产支出要少,因此挤压效应较第一类城市有所衰减;在四线及以下城市,房产压力小,子女教育的支出意愿以及精英化的培养意识明显较弱,因此二孩的出生对家庭的教育开支影响较小,找工作前的最后教育,包括职业教育或高等教育有可能成为子女教育开支中最大的一笔支出。
此外,二孩的出生会对家庭的人力成本造成冲击。主要解决方式为聘请帮佣、祖辈代管、父母一方牺牲部分工作时间或全职抚养孩子,三种主要形式互有结合。而从成本上看,三种方式也会因经济发达水平不同而有所变化。在一二线城市,工作机会相对市场化,男女工作平权执行得较好,有较强事业心和较好工作机会的女性不在少数,因此父母全职工作,聘请帮佣或祖辈协助抚养对多数人来说是较经济的方式;而随着市场化水平的降低,女性全职的机会成本提升,帮佣的工资与全职父母的收入差缩小,则男主外女主内的方式来抚养下一代则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当然这当中多数也离不开祖辈的协助,这种情形在三线及以下城市则更普遍。
综上,我们认为二孩出生对家庭的经济方面影响,随一线至以下递减。如果K9学位与住宅强绑定,则学区房对二孩家庭的吸引力更大,购买学区房对家庭负债导致的房地产对教育消费的挤压效果将更加明显,其中尤以K12培训阶段受到的冲击最直接;在收入状况中等的地区,房价相对较低,优质的民办教育可以作为公办的补充,灵活性较强,二孩的出生在教育支出方面几乎是一孩的复制,如果家庭收入有限,则两个孩子的支出中枢将有所下移;在欠发达的地区,二孩的出生更倾向于保障性的教育,有书念是基础,更大程度上或寄希望于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希望能借此给孩子找一个好的工作,以此对好的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有更强的需求。
由于人口增长方式不是匀速而是波浪式推进的,那么人口增长波峰的出现对学制和学校内部结构将产生重要影响。在人口众多、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的情况下,教育要大规模地发展,仍旧需要多形式的学制才能实现普及教育、满足多层次民众的教育需求。在出生人口绝对数回升的压力扩散到各个学历教育阶段之前,为了避免各赛道教育人口激增导致目前院校平均学生数可能出现的大幅度增长影响到教学质量,扩大教育资源的供给是势在必行,学校扩建成为大概率事件,而优质的民办教育或将作为公办的补充,在其中灵活地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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