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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这些研究生和博士后争取到“每周40小时”工作制:NIH“青稞”涨薪及福利保障获得批准

科研圈  · 公众号  · 科研  · 2025-01-17 17:48

正文


世界最大生物医学研究机构的研究生和博士后,拥有了拒绝加班的权利(在不影响项目正常进度的情况下)。


工会成员于 2024 年 10 月在马里兰州贝塞斯达举行集会,要求签订公平合同。来源:Emilya Ventriglia/NIH Fellows United UAW


撰文 菡萏


2025 开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研究生和博士后就迎来了一个好消息:由资浅研究人员工会 NIH Fellows United 提出的加薪与工作福利请求,终于获得联邦政府批准。根据双方签订的协议,这所全球最大的生物医学研究机构向大约 5000 名非固定职位研究人员做出了“每周 40 小时工作制、提高薪酬、反骚扰保护”等多项承诺


具体来说,NIH 研究生的最低津贴将从每年 4.61 万美元增加到 5.04 万美元。对于在获得学士或硕士学位后为 NIH 工作的学士后研究员,最低工资将从每年 4.17 万美元提升至 4.48 万美元。而博士后研究人员(约占工会成员半数)的最低工资将从每年 6.72 万美元升至 6.85 万美元


此外,这些青年研究人员还将得到一系列保护和福利,包括在涉及骚扰、欺凌及其他职场纠纷时,有权向中立仲裁员申诉;为需要照顾家庭成员的研究者提供带薪假期;每位工会成员最高可获得 1500 美元的搬迁补助;有权坚持每周 40 小时工作制(除非研究项目需要更多工时)等等。



艰难的进步


这些看似正常(甚至有点卑微)的工资和福利待遇要求,实际上经历了漫长的抗争与谈判才得以实现。


在美国,工会一直是保护劳动者权益的重要组织。2022 年以来,随着美国市场物价上涨与经济形势不断恶化,已有 5 万余名美国高校的学生和教职工加入了工会,康奈尔大学、埃默里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宾夕法尼亚大学等知名高校的近万名研究生和教职工均加入了工会组织。


2023 年 6 月,NIH 的研究生、博士后以及其他非长聘工作人员也加入了组建工会的队伍。他们向美国联邦劳动关系局(FLRA)提交的工会成立申请书显示,这一名为 NIH Fellows United 的工会组织包括 NIH 下属 27 个研究所和研究中心的约 4800 名研究人员,大部分为处于学术生涯早期的研究生和博士后。对于这些资浅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微薄的津贴或工资已经无法负担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还有许多人不被视为 NIH 的正式雇员,而仅仅是外包合同工,导致其无法享受退休保障和一系列福利待遇。


然而,NIH 的“青稞”为自己争取权利的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工会成立申请提交的 2 个月后,《科学》Science新闻曝光称,NIH 向 FLRA 提交了反对成立工会的意见,理由是该工会的许多潜在成员(例如博士后和研究生)不属于 NIH 雇员,因此没有资格组建工会。这一消息并没有被该机构的官方发言人承认,但掀起的舆论关注或许给作为雇主的 NIH 带来了压力。在与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的进一步磋商后,NIH 很快就撤回了反对意见。 


2023 年 12 月,NIH Fellows United 工会以压倒性优势通过表决投票,获得了联邦政府的官方认证,成为美国首个代表联邦政府研究人员的工会。由于 NIH 庞大的机构和人员体量,NIH Fellows United 工会也成为了美国约 12 年以来成立的最大联邦工会。根据当时的报道,NIH Fellows United 成立后就立刻着手选举谈判委员会,准备展开与 NIH 管理层的对话和谈判。



大势所迫


随着现代科学产业的蓬勃发展,私人企业和初创公司为科研人才提供的待遇愈加丰厚。而在学术界,“僧多粥少”的问题早已成为众人心知肚明却难以改变的现实。美国一项年度普查数据显示,2021 年只有 31% 的理工科博士毕业生选择继续做科研,而进入公司的比例则高达 49%。这种趋势对以博士后为核心生产力的生命科学实验室产生了强劲冲击:PI 们招不到优质劳动力,曾经靠年轻学者辛勤工作建起的学术金字塔,开始动摇了。


与此同时,一些受够了高压低薪的年轻人已经开始了行动。2022 年 11 月,加利福尼亚大学 10 个校区 4.8 万名研究生、博士后研究人员和其他学术工作者停止了日常的研究和教学活动,发起罢工,要求更高的工资、儿童保育支持和其他福利。这所为全美十分之一的博士后提供研究岗位的庞大系统内发生的罢工浪潮持续了近 6 周,成为了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学术罢工,最终为加州大学的博士后换来了涨薪约 20% 的承诺


在这样的背景下,NIH 开始将博士后和研究生涨薪提上议事日程。2023 年 12 月,在 NIH工会获得认证的同一时期,一个 NIH 独立咨询小组发布了一份报告,建议将生物医学领域博士后的最低起薪从目前的 5.64 万美元/年提高到 7 万美元/年。由于美国许多研究机构都在比照 NIH 的博士后最低薪资制定待遇标准,因此 NIH 如果为博士后涨薪,可能会带动整个研究领域发生改变。


但这份报告提出的建议并没有真正实现,根据最新报道,涨薪是比“不加班权利”更难达成一致的问题,NIH 的工会成员一度被雇主告知“无法就经济问题进行谈判”。由于 NIH 工会的特殊性质,他们不能组织罢工活动(美国联邦机构的工作人员不允许罢工),仅能以集会方式表达诉求。2024 年 10 月的一次集会后,双方终于就薪资和医保福利达成一致。这场长达 8 个月的谈判终于落下帷幕。


尽管如此,工会成员最早也要到 2026 年才能看到薪资的变化;NIH 告知谈判团队,需要向国会申请新的拨款。双方达成的协议还包含一项条款,允许 NIH 在“拨款不足”时“暂停或减少”商定的加薪。


*主要参考来源请见文中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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