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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遇见多少悲剧,我们才愿意跟孩子好好地谈一谈性?

北京大学出版社  · 公众号  · 大学校园  · 2017-07-29 08:00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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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父母们大概很少有人跟自己的孩子认真地谈“性”。但今年,却有两件事情把中国人的性教育提到了风口浪尖。


一件事情是杭州萧山一位家长发微博称,学校通过“读书漂流”活动,发给正在读二年级的女儿一本性教育读本,出现部分过于直白的词汇;另一件事情则是台湾美女作家、长篇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作者林奕含4月27日于家中自杀,结束了她年仅26岁的生命。


林奕含的遭遇无疑是悲剧的,家境优渥、成绩优异的她在幼年时被老师性侵,成为她无法摆脱的阴影,哪怕是后来成为作家、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无法让她释怀。


林奕含绝非个例,这背后,是性教育的缺失,是家长不愿意正面面对性教育的后果。性教育不应该是羞耻的,我们不能一方面要求孩子懂得性,一方面又躲躲闪闪。


今天的这篇文章选自一位父亲回忆起自己在孩童和青少年时期的性困惑,感慨良多,希望通过这篇文章,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启发。



1


8岁时,我的父母没有和我谈过“性”,我周围的孩子们的父母们也不和他们谈“性”。大家只是在朦胧中感到男女最隐秘区域的区别和对这种区别的好奇;再有,大家认为有了妈妈就能生孩子了,为什么还得要有爸爸,不明白爸爸对生孩子的意义。但是,中国的父母们很能沉得住气,没有人告诉自己的孩子,婴儿是如何从妈妈肚子里诞生的。



2



我的青春期是在“文革”中度过的,那是一个几乎不公开谈“性”的年代。那时,常常有一些公判大会,对一些强奸犯公开宣判。我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只是隐约感到强奸和“性”有关系,这很容易地让我们把“性”和“有罪”联系在一起。


我工作以后,是在北京的一家工厂,厂里常有一些职工犯“生活错误”。我终于清楚地知道了,“生活错误”就是男女之间在“性”上有问题,这加强了我对“性”即犯罪的认识。


也许,正是由于这些客观原因,让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常常对“性”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罪恶感。



我的青少年时期很少能看到有“性”描写的公开读物,记得我最早看到的和“性”有关的小说是柳青的《创业史》,那里有一段公公强暴儿媳的描写。再有,就是20世纪50年代翻译的法国作家莫泊桑的小说《俊友》。当然,还有20世纪50年代出版的原版的《三言二拍》,其中《醒世恒言》的“性”描写相当露骨。还有一些手抄本,如《少女的心》。


在20世纪70年代初,北京一些机关的礼堂常常放映一些内部电影,当时内部放映的一部最有名的影片是《处女的脚》。这部影片的写实描写,让那个年代的很多中学生彻底知道了什么是“性”!


20世纪80年代初,我在北京的一所职业学校当老师,我们班上的学生都是高考落榜生,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有一天,我管的班正上自习课,我到教室一看,班里空了一大半座位。我问:“同学们哪去了?”班长告诉我,很多同学到学校旁边的一个种马场看种马交配去了。



3



我气急败坏地跑到种马场一看,学校里有上百个学生在看种马交配,其中有近一半的女生,我和其他几位老师把同学们轰回了教室。


事后,我们几位老师私下讨论,孩子们正值青春期,可能缺少适当的“性”教育。我们商量,该给学生们讲讲生理卫生课了,但是,商量来商量去,讲课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我找朋友借了一本20世纪50年代出版的《父母必读》,但最终也没敢拿给同学们看。当时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在“性”教育上还心有余悸,我怕被扣上“性”教唆的帽子。


十多年之后,当时的一位学生告诉我,那次在种马场,很多同学才彻底知道了什么是“性”!



4



我在自己的儿子8岁的时候,也没有给他讲“性”。我总觉得孩子还小,怕他太早知道“性”不好。好在孩子当时只是觉得我这个爸爸多余,没有我,妈妈也可以生下他。



儿子11岁时,班里的一些女生开始来月经,儿子总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他妈妈讨论的结果是,那是女孩子的事,他可以晚一些知道,讲“性”的事就这么拖着。


儿子13岁进入青春期,我们给他看了一部《宝宝是如何出生的》的光盘,但是,由于其中的一些关键情节是用动画的形式描述的,孩子并没有看得很明白,提出了一些困惑和问题,我推说让妈妈告诉他,他妈妈张不开口,“性”的事又拖了下去。


后来,家里有了电脑,很快,孩子学会了上网。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孩子常常喜欢上一个“小男孩”网站,我们看到孩子浏览过一些色情照片;慢慢地,我们发现孩子浏览过一些小说的色情描写片段。网络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我的孩子在网络中才彻底知道了什么是“性”!



5



回想起来,从我自己,到我的学生,到我的孩子,真正意义的“性”教育都是“自学成才”的。为什么父辈们和我们自己都不能认真地和孩子们谈“性”?我问过很多家长,大家都说张不开口,我自己也是张不开口!



为什么张不开口?害羞吗?恐怕不是。许多人是怕从小在孩子们心中树立的父母的高大形象,因为谈“性”而毁于一旦。


还有,我们在谈“性”时,往往更关注的是男孩子别成了少年犯,女孩子别成了“少女妈妈”。看来,根源是潜藏在中国人心中的对于“性”的罪恶感。


我欣赏这样的说法:“性可以是多么美好或多么神圣的一件事。对你的孩子,你可以常常强调‘既美妙又神圣’。我们要谈的是:如何教我们的孩子对性负起责任,并且最终能从性上获得很大的快乐。”



- 版权信息 -

本文节选自:《叛逆的孩子这样管》主编:却咏梅

本期编辑:北京大学出版社  王薇

本期选文:竹子&于娜

本期主播:梦桐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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