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期是在“文革”中度过的,那是一个几乎不公开谈“性”的年代。那时,常常有一些公判大会,对一些强奸犯公开宣判。我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只是隐约感到强奸和“性”有关系,这很容易地让我们把“性”和“有罪”联系在一起。
我工作以后,是在北京的一家工厂,厂里常有一些职工犯“生活错误”。我终于清楚地知道了,“生活错误”就是男女之间在“性”上有问题,这加强了我对“性”即犯罪的认识。
也许,正是由于这些客观原因,让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常常对“性”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罪恶感。
我的青少年时期很少能看到有“性”描写的公开读物,记得我最早看到的和“性”有关的小说是柳青的《创业史》,那里有一段公公强暴儿媳的描写。再有,就是20世纪50年代翻译的法国作家莫泊桑的小说《俊友》。当然,还有20世纪50年代出版的原版的《三言二拍》,其中《醒世恒言》的“性”描写相当露骨。还有一些手抄本,如《少女的心》。
在20世纪70年代初,北京一些机关的礼堂常常放映一些内部电影,当时内部放映的一部最有名的影片是《处女的脚》。这部影片的写实描写,让那个年代的很多中学生彻底知道了什么是“性”!
20世纪80年代初,我在北京的一所职业学校当老师,我们班上的学生都是高考落榜生,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有一天,我管的班正上自习课,我到教室一看,班里空了一大半座位。我问:“同学们哪去了?”班长告诉我,很多同学到学校旁边的一个种马场看种马交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