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出大师,一个个熠熠生辉的名字映照在讲台上,他们的课堂文化也各不相同,各具味道。
王国维上课从不迟到早退,上完课就走,风雨无阻。有回,王国维讲《尚书》时,当堂告诉学生:“这个地方我不懂。”可当讲到他研究有素的问题时,他则说:“我的研究成果是无可争议的。”这种有一说一、认真求实的态度很让学生们佩服。
语言学家黄侃在北大任教时,每次授课讲到精彩要紧处,便戛然而止,说道:“这里有个秘密,仅仅靠北大这几百块钱的薪水,我还不能讲,你们要我讲,得另外请我吃饭才行。”他平时只管讲课,从来不给学生布置作业。临到期末考试,他不肯看考试卷子,也不打分数。教务处不同意他这种做法,最后,黄侃被逼急了,就给教务处写了一张纸条,“每人80分”。意思是,80分最合适,弄得教务处无可奈何,也就随他去了。
钱玄同每次上课,总先在课堂外等候,钟声一响,立即走上讲坛,用铅笔在点名簿上一“竖”到底,也不细看学生们是否全到齐,就立即开讲,口讲指画,滔滔不绝,而且从不带书本,也从不考试,每学期批定成绩时,他是按点名册的先后,60分、61分……如果学生有40人,最后一个就得100分,40人以上,就重新从60分开始。
“哈佛三杰”之一的吴宓教学极其认真,每堂课必早到教室10分钟,擦好黑板,做好上课的准备,从不缺课,也从不早退。给学生修改文章时,用毛笔蘸红墨水写,字迹工整,涂改一字,必涂四方满格,免被误认。他对女学生百般呵护,在西南联大讲红楼梦研究课时,他见有些女生没有椅子坐站着听,他停止讲课,马上从旁边的教室搬来椅子,等女学生坐好,才开始讲课,足见他的绅士风度。
文史大师刘文典去教室讲课前,先由校役带一壶茶,外带一根两尺来长的竹制旱烟袋。讲到得意处,他一边吸旱烟,一边解说文章精义,下课铃响也不理会。讲《月赋》时,他选择明月当空的氛围下,摆一圈坐椅,自己坐在中间对着一轮皓月“颂明月之章”,形象生动,令学生们沉醉其中。
金岳霖教授上课时要提问,学生太多不可能都叫得上名字,于是,他就叫道:“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于是,所有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就都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因为,能够流利地回答出金教授的提问是件很出风头的事。
叶公超教课一上来就让坐在前排的学生由左到右依次朗读课文,到了一定段落,他便大喝一声:“停!”然后问大家有问题没有,如果没有,就让学生继续读。后来,学生们摸出了规律,谁愿意朗读就坐在前排,否则就往后坐。
大师们的教学方式各有千秋,从中也彰显着各自的性格与教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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