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霞飞六妹
源自：静安香香（ID：JRJNQN），风骚等侬关注。
午后，香港中上环的街面十分淡静。
我的一个重要买方客户生日在即，寻思送她一件礼物，正好节前在HK路演，就想到了四哥。
当年其实是在拍卖场上认识四哥的。当时一个客户大姐邀我一同去香港帮她拍卖，她让我为几枚珍罕邮票，一直举牌几次，最后价格越推越高，被人拍走了，我没买成。
然后当晚的饭局中，她介绍了四哥给我。这时候我才知道，其实这是一个“局”，那些邮票其实本来就是属于我那个客户大姐的，这么一烘一托一买一卖，场内很多“自己人”，于是客户大姐上千万港元的收入就洗白了。而造局者，就是四哥。
当晚四哥吸引我的话题，其实是饭局间他的梵高“怀疑论”，——其实，我当时也不很清楚他的意思，到底是严肃还是嬉笑，但起码从他的语调和表情中，我觉得他是有点认真的——
他意思呢，就是梵高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在四哥看来，梵高的传说，种种细节都“太绝对化”了，细思极恐。为此四哥还曾专门前往过法国的圣雷米——梵高那个“疯人院”所在的阿维尼翁附近的小镇——了解梵高生前最后的足迹。
他认为，梵高可能是画商与高更共谋的“产物”。根据高更的一些画作的笔触与技法，四哥甚至认为，高更隐约就是梵高画作的“创作者”。
同时代的高更（左）与梵高（右）
高更作品：正在创作《向日葵》的梵高
总之，按照四哥的结论，艺术品市场，其本质就是话语权的江湖。而艺术品市场尤其是当现代艺术品市场的发展，离不开政治与资本。“所以你看，纽约香港伦敦北京上海的CBD，都很多画廊。”四哥说，国际艺术品市场一定就在国际金融中心，因为艺术品就是“政商法务流通物”。
四哥在内地有深厚的政商界人脉，虽然说一直从事文化产业，其实我看就主要是艺术品与古玩的交易。所以四哥的HK写字楼，距离H QUEEN’s、毕打行（当现代艺术画廊扎堆）和荷里活街（古董一条街）都不远，步行就到。
四哥经常游走在HK、上海、北京、纽约和伦敦之间，“官二代”八妹其实也是四哥公司的股东之一。也就是与他们相处多了，我慢慢才了解到，所谓艺术品和古董交易的生意背后，其实就是人脉与洗钱。
——看到这里，很多艺术从业人员可能会有意见了。不过，受市场追捧的艺术品，肯定是具有一定艺术地位与价值的，这一点不用怀疑。问题是价格。
为什么是一个亿？一千万？而不是一百万？不是十万？为什么还是美元？而不是人民币？为什么是香港纽约，而不是上海北京？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个中乾坤，就太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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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约好了四哥在写字楼等我。所在楼层不算很高，装修风格其实就是画廊+，白色活动墙板间隔出不同的办公功能空间，墙上错落有致地悬挂着大小不一的当现代风格的油画，若干件抽象雕塑随意而刻意地点缀着略显空旷的空间，这种腔调，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中环，显得有点奢侈而任性。
四边落地玻璃的窗外，是满眼鳞次栉比的各色写字楼。四哥说他很喜欢傍晚到深夜的窗外，华灯初上后，写字楼里清晰可见依旧繁忙的人群，令他感觉到城市跳动的脉搏。
在隐隐约约的女高音背景音乐中，四哥站在落地大玻璃窗前，穿着一件象是睡衣一样设计风格的浅蓝色碎花休闲上装，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令我想起王家卫电影《一代宗师》中张震的扮相腔调。
“我建议你可以送几枚一百多年前的澳门珍邮给客户，一来显得特别，而且现在其实也不很贵，潜力股嘛。澳门以后肯定会越来越繁荣发达，而澳门收藏级别的古董邮票，会越来越显得珍罕，，，”四哥递给我看一本邮册，都是起码大几十年前未经正式发行但流通出来的澳门珍邮，“这里边，有的甚至存世量不过才区区不到十枚，慢慢再收集多几枚，未来这些邮票一上拍卖，定价可以随时几十上百倍地上翻。”
“为什么又是邮票？”我不禁联想到了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是澳门的邮票？”
图：税票加盖改作邮票/未发行澳门珍邮（加盖印移位）
“你要知道，那些珍罕的邮票，首先呐，容易携带和保存，其次无法识别的来源出处，所以一直是拍卖场上的硬通货。关键是，要珍贵罕见，最好是独一无二，那么价格就是随心所欲了。”四哥还是三句不离本行。
“每一轮艺术品市场的繁荣，都是伴随着一个新兴经济体的崛起，比如说之前的日本，后来的俄罗斯，现在的中国。”四哥一边揉擦着眼镜片，一边眯着眼看着我说，“做金融的，你们懂的。而澳门，更还是一个被低估的地方。”
“做金融的，钱又可以藏哪呢？”四哥戴上了眼睛。我忽然发现他眼镜片倒影中，是几个看起来是同一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光头佬的油画。
他在笑谁？笑什么？
注：本文内容纯属文学虚构，如有雷同，必属巧合无疑。大家切勿对号入座，更加不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看看就好，看看就好，看看就好.....静安香香（ID：JRJNQN）。再次风骚等侬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