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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慌慌_hallie
初知白先勇是因为一个爱书的朋友的介绍,当时我们去玩的路上他还拿了一本白先勇的《台北人》。他问我,“你认识白先勇吗,白崇禧的儿子。”我回答,“不认识哦,白崇禧倒是听过名字,但是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后来爸爸告诉我,白崇禧是桂系军阀,与李宗仁合称李白。
之前去光谷服务中心办党组织关系的时候,途经卓尔书店,看到了白先勇的《纽约客》,就买了下来。《纽约客》是一个合集,里面由六个小故事组成,《谪仙记》和《谪仙怨》写于20世纪60年代,《夜曲》和《骨灰》发表在20世纪70、80年代,《Danny Boy》和《Tea for Two》则是20世纪初创作的作品。
谪仙记--一个女子辉煌灿烂却又凄凉悲惨的一生
一直不太明白谪仙到底是什么意思,特地去百度一下:谪仙,原指神仙被贬入凡间后的一种状态,引申为才情高超、清越脱俗的道家人物,有如自天上被谪居人世的仙人。正如《谪仙记》中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的四位女性之一,中国的代表者-李彤,
从一颗人群中的明珠到璀璨的陨落-自杀,从生到死,从有到空,从长生不老的仙到魂飞魄散的灵
。
也正如作者自己所说,当时的爱荷华春意乍暖,冰块消融,一派春天的气息,万物欣欣复苏之际,而他写的是一则女主角漂流到威尼斯投水自尽的悲怆故事。也难怪白先勇会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作为六篇故事的题跋,想必也是觉得女主最后的投水自尽也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绝之感吧。
李彤家庭富贵、美得惊人,衣装别致,行径潇洒,在学校被美国人称为“中国公主”。中美英俄,李彤作为中国的代表,出现就是一袭红色的旗袍,未见其人,就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气场和氛围,必定会亮瞎在场观众。
但是,故事的转折点在于李彤家道中落,她的家人在游轮上全部遇难。而她,在表面上好象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从未抱怨过她有什么苦闷,她爱喝烈酒,打牌和辣子,也爱赌马,并且每每都会把宝押在冷门的马上,她也换了好些个男朋友。她这么爱玩,这么会玩,这么爱玩,她把自己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隐藏在笑容的面具之下。直至她自杀,中英美俄的其它三国代表选手都表示无法相信,一个这么完美的李彤为什么要自杀?
李彤生活在泡沫般的繁华中,被深深的痛苦所折磨,独在异乡的她,无法言说,也无法言表,她的痛苦是纽约的盲点,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无从得知,无法解读。
谪仙怨--断肠人在天涯
这篇小故事以一个身在纽约名叫黄凤仪的女孩给妈妈写的一封信为开端,信中,她给自己的妈妈描绘了在纽约的“好生活”。她在信中用轻松俏皮的语调跟妈妈讲述自己在纽约的生活,说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开始全天做事。她也跟妈妈寄钱,“这是我第一次挣得钱,我要你花得痛痛快快的”。她心里其实憋了很多气,以前妈妈总是抱怨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子,这样就不是赔钱货了。她让妈妈“相信自己在纽约过得很好”的证据便是“我上个礼拜才上街买了一件一百八十块的冬大衣,翠绿驼绒,翻毛领子的,很轻很软。”那得意的样子却已然和事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凤仪出生于官宦之家,但是父亲早早过世,带着母亲的一身债和来这里找到一个丈夫的殷切期盼,来到纽约这个异乡开始求学。
然而,在不久之后,这个满面风光的女孩已经沦为钱的奴隶。开始在纽约第六街成为酒吧的应召女郎,在周末的晚上和“老蜜糖”喝酒寻欢。这个自认为很开心快活的蒙古公主,她神秘的亚洲身份和东方相貌成为她的资本,成为纽约这个大都市里一个普通的性消费品。
然而,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逼良为娼的故事。在繁华的Metroplitan,黄凤仪逐渐模糊掉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在台北困窘的生活,沉溺在纸醉金迷的大都市生活中。
盲目和自卑同时存在,表现出她在纽约生活中孤独、无力、麻木和痛苦。
她“残褪而俏丽”,在美国人的眼中她具有的异样的东方魅力,是她骄傲的资本;但是,这样的一个妓女,饱受男人的蹂躏,让看似轻松的信件,不得不多增加一份沉重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