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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资真正的强监管还没有开始”

东四十条资本  · 公众号  ·  · 2024-06-1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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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四十条资本设为“星标⭐”,第一时间收获最新推送

聪明人不会落入只顾不满的窠臼。



投中闭门会上,有GP讲了两个亲身经历:


某地国资委发文给下面的直属基金,通知投资的某个企业,期限到了,自己必须要退。同时通知其他投了该项目的GP,指定日期前,把资金全部退出。


某个被投企业账上有余钱,但业务发展慢。有级别较高的LP见状盘算,主张趁对方账上有钱赶紧回购,担心万一将来公司倒闭,连这点钱都拿不回来。至于回购之后,公司是不是还能经营下去,对方并不关心。


“估计下半年,这类事情会越来越多地曝出来。”这位GP负责人预测道。


一位市场化LP讲起最近给高净值客户发微信的经历。每个客户收到的是同一个问题,“新形势下还会不会投盲池基金?”答案无一例外:现在不投。


作为出资主力,政府LP压力也不小。有政府LP直言,子基金已经签约,但社会资金迟迟到不了位。自己花了尽调的时间,对方又扩不出款,很难面对领导的追问。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如此描述资产阶级时代的特征。拿这句话来描述当下的风险投资行业,倒也贴切得很。市场化资金,出资意愿低迷,政府出资,伴随着重重限制。主导的资金属性变了,规则随之变化,GP还在适应剧烈变化的阵痛期。当LP的压力传导给GP,更加剧了行业内对募资难和退出难的忧虑。


旧规则轰然崩塌,新秩序却尚未建立。GP和LP的关系将向何处去?并购是解决退出难的良策吗?针对当下股权投资市场的痛点,近日投中网再度举办闭门会议“投中10问”,邀请了十余位国内一线GP与LP机构主要负责人参与讨论。


出乎我们意料,GP和LP都有话要讲。现场的激烈碰撞,恰恰呈现了当前基于不同身份、立场而衍生出的观点的冲突。鲁迅先生说过,不满是向上的车轮。但只顾着不满,便成了祥林嫂。聪明人不会落入这样的窠臼。这个行业的兴衰,正取决于如何妥善处理今天提出的问题。


如果看得更长远,那么火山石投资创始合伙人章苏阳的发言特别适合总结这场对话。“现在抱怨再多,都没有任何用处。你相不相信中国的经济会变好?如果相信,那么只需要考虑两个问题。在你的细分行业会出现什么战略技术来配合这个增长,以及能有什么供给符合产业和技术升级的方向。”



并购,能解决风险投资的退出难题吗?



并购,是今年年会的高频关键词,自然也成为这场十问上嘉宾自发谈论的话题。


联创资本韩宇泽在年会上发表主题演讲《 并购将是股权投资退出的主要方式 》。在这场交流中,他再次旗帜鲜明地提出要把并购作为主要退出方式。他提出,股权投资行业走到今天已发生了质的变化,募资难、投资难、退出更难。


在IPO难的当下,股权投资的运营模式将由主要依赖于IPO退出转为主要依赖于并购退出。“我们过去所有基金的组合中,有60-80%倾向于IPO退出,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退出肯定不容乐观,所以我们必须转变观念。”


耀途资本白宗义则认为,中国科技赛道的并购趋势未来可期,但目前可能刚刚发展到比较初级的阶段。


白宗义对以色列创投市场非常熟悉,以以色列科技并购为例,他指出过去二三十年,当地超过80%以上的退出几乎都是被欧美产业方以相对较高的溢价收购,相对于国内以合并报表为主的财务性并购,海外公司更倾向为新技术高溢价买单,但这些产业方有很强的技术消化、吸收、再创新及商业化能力。


比如,英伟达的杀手锏之一源自于四年前在以色列以69亿美金收购的DPU公司迈络思Mellanox,该公司是InfiniBand发明人。


“英伟达现在到了2.8万亿美金的市值,靠的是几大杀手锏——GPU、CUDA生态、Nvlink、InfiniBand。NVLink实现AI服务器内部GPU多芯片间互联,Mellanox是InfiniBand领军企业,训练一个GPT4千亿大模型,差不多需要上万张H100的卡,上千个服务器之间的互联靠的就是Mellanox的互联技术。”


再比如,英特尔在以色列以153亿美金收购的Mobileye,做的是ADAS SOC芯片,今天在全球也处于领先地位。


反观中国,白宗义曾和数十家上市公司交流,观察到的现象是:在科技并购市场上,大家不太愿意为技术,尤其是相对同质化的技术支付高溢价。


“蓝牙、WIFI、消费级MCU、手机PA、电源管理芯片等等,放眼望去,国内很多细分赛道都有至少几十家公司,做中低端为主,价格战低毛利甚至负毛利,IP保护意识不强加上国内特色的GP/LP生态导致项目的出清速度很慢,对上市公司来说,与其去高价收购技术类企业,不如组个团队做同样的事情或者等特定标的公司到一定的应收规模再按一定的估值体系去收购。”


上市公司不愿意并购,因为项目估值太高。与此同时,企业家也不愿意卖给上市公司。


丁宝玉从90年代开始涉足投资,他回忆起,停发最多的2015年、2016年,同创伟业是当时并购数目最多的机构,被投项目一年并入了9家上市公司。他因此体会到并购的难度在于,企业不愿意并入上市公司。“上市公司为了考虑中小股东的利益,要求你对赌,曾经有一家上市公司只要搞并购,就会遭遇严格审查,最后让它司承担无限责任,原来的股东基本上被清场出门。”


所以他的结论略显悲观:要想靠并购解决中国风险投资的退出难题,从数据来看是条正确的路,但是结果很有可能是错的。


海望资本孙加韬也持相似的看法。他认为,要解决存量投资项目太多的问题,都指望上市退出不可能,但指望并购退出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并购有并购的逻辑,和IPO退出的项目有本质差异。


“我们讲以退定投,就是要考虑当时投这个项目的时候,是指望它上市退出还是并购退出,实际上这是两个不同的逻辑。有的项目现在的估值虽然稍微高一点,如果能够上市,还有至少两三倍的收益可以赚,那么从上市退出的角度还是可以参考的投资标的。但如果走并购,能给多少倍PE?10倍还是更低?当然不排除有一些项目特别好,既可以上市,也可以被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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