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罐头

第一章 蜂蜜陷阱

周晓棠在茶水间第三次"偶遇"陈主任时，发现他无名指的戒痕淡得像铅笔印。男人递来的焦糖饼干罐上贴着便利贴："女儿学校义卖剩的"，字迹和他上周落在她桌上的会议纪要一模一样。

"陈主任对实习生真照顾。"财务部的张姐似笑非笑，指甲敲在饼干罐金属盖上铛铛作响。周晓棠摸着罐底快要脱落的保质期标签，2018年的字样在阴影里泛着霉斑。

第二章 玻璃迷宫

城郊精装房样板间里，陈主任指着飘窗说："等小升初结束，这里摆你的画架。"周晓棠望着他腕表反光在天花板游移的光斑，想起母亲当年也这样指着毛坯房说："等你爸工程款结了..."

床头柜抽屉里躺着撕去药名的安眠药板，陈主任的解释轻飘飘的："你嫂子神经衰弱老毛病。"周晓棠数着铝箔上的凹坑，十二粒空缺像十二个没兑现的生日愿望。

第三章 碎糖时刻

儿童医院走廊，周晓棠攥着孕检报告等来的是陈主任的语音留言："童童肺炎住院，近期别联系。"护士站电视正重播《动物世界》，雌鸟衔着彩色玻璃渣装饰巢穴的画面突然让她作呕。

她在安全通道撞见陈主任扶着穿香奈儿套装的孕妇，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切进他臂弯。"这是新来的小周吧？"孕妇递来喜糖盒，"下月童童生日宴记得来。"

第四章 解冻黎明

周晓棠把没拆封的喜糖盒放进部门冰箱时，发现陈主任送的饼干罐早被蟑螂啃出缺口。爬虫在变质糖浆里挣扎的须脚，像极了他那些未说完的承诺。

辞职信打印到第三份，张姐端着咖啡蹭过来："早该扔了，这牌子五年前就停产了。"窗外的梧桐树正在落叶，她忽然看清那些曾被认作爱意的关照，不过是中年男人在过期罐头里封存的廉价甜味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