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这么吃，小心脱发！

来自小鼠和人类的数据显示[1]，一种很流行的减肥法会抑制毛发生长。该研究发现，需要暂时性剥夺食物的间歇性禁食法会诱导一种应激反应，这种反应会抑制或杀死能长出毛发的毛囊干细胞。

这一新发表的研究指出，虽然短期禁食有益健康，比如能延长小鼠的寿命，但并不是所有组织和细胞类型都能获益。

“看到研究结果时我很震惊。”未参与该研究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干细胞生物学家Ömer Yilmaz说，“我们已逐渐相信，即使不是所有细胞，但禁食对大部分细胞是有益的，对干细胞是好的。这个结果与我们的预期相反，而且在人类中似乎也是如此。”

过去十年里，间歇性禁食成了一种很流行的饮食法——2023年，美国约有12%的成年人尝试过间歇性禁食。一种常见做法是“限时进食”（time-restricted eating），即每天只在有限的时间内进食。

干细胞似乎特别容易受到饮食变化的影响。Yilmaz和他的同事在8月报道[2]，小鼠肠道内的干细胞在断食后的暴食阶段会突然活跃。这种活动有助于修复小鼠的肠道损伤。

为了解节食是否会影响毛发再生——已知会受到压力的影响，中国西湖大学的再生生物学家张兵和他的同事先为小鼠剃毛，然后让它们接受两种间歇性禁食的一种：限时进食或隔日禁食，隔日禁食要求动物先禁食24小时，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正常进食。作者发现，在这个时长三个月的研究快结束时，与摄入相似热量的对照组相比，节食组小鼠重新长出的毛发量更少。

研究团队发现这种效应的根源在于毛囊干细胞的死亡。进一步实验显示，间歇性禁食会启动肾上腺（产生应激激素的器官）与皮肤中脂肪细胞之间的通讯。这种“交叉对话”（crosstalk）会使皮肤脂肪细胞释放名为脂肪酸的分子。这种脂肪酸会干扰干细胞的代谢，并导致损伤，某些情况下，这种损伤还会导致干细胞死亡。在节食前和节食中使用抗氧化剂能预防对毛发生长的抑制，说明这种效应并非不可避免。

为了解这种效应是否可延伸到人类，研究团队将49人随机分配到间歇性禁食组或对照组——对照组的进食时间没有限制。禁食组的毛发生长速度比对照组慢了18%。分子测试显示，导致这种效应的机制可能与在小鼠中看的机制类似。

“有意思的是”，这种效应并没有延伸到会产生和修复皮肤表层的相关干细胞，而是延伸到了会形成关键免疫屏障的细胞，未参与该研究、纽约洛克菲勒大学的干细胞研究员Elaine Fuchs说道。“至少我们中的有些人同意，除非你是生活在阿拉斯加冻土的麝牛，不然毛发是可有可无的，”Fuchs说道，“在间歇性禁食中，身体不知道下次进食是什么时候，所以会通过放弃非必要器官来重点保护核心器官。”

Yilmaz和他的同事还发现了间歇性禁食的一个弊端：如果小鼠在断食结束后的阶段出现了会导致癌症的遗传学变化，那么这种饮食法可能会促进癌前肠道增生的发展[2]。基于这一结果，今后应进一步研究禁食对大脑细胞和肝脏细胞的影响，Yilmaz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