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首诗时,司空曙还在长安任左拾遗,得知自己将被贬为长林丞,更坚定了“栖禅意”。眼前正是“绿槐垂穗乳乌飞”的初夏,他却忆起当年闲居山中的光景,只是,此身系于一官,怎能说归就归。“独未归”,体现出做官的无聊,内心的苦闷。
次联“青镜流年看发变,白云芳草与心违”写应归而未归的纠结心理:流年易逝,眼看镜中头发变白,到老却还未遂“白云芳草”之志。“青镜”,青铜镜,在诗词中它一般照见白发、衰颜,是表达时光易逝,人生易老的意象。而“白云芳草”则是隐逸生活的代名词,孟浩然的《留别王维》有“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之句,王维的《送别》有“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之句。然而,一个“违”字,表明与隐逸无缘。
接着“乍逢酒客春游惯,久别林僧夜坐稀”似写违心之举。在朝为官,闲来常与酒客同游;久别山林,很少再与林僧交往,夜坐参禅的机会也少了。此二句,一写朝中之事,一写山林之趣,两相对照,引出劝诚友人莫求仕的主题——“昨日闻君到城阙,莫将簪弁胜荷衣”。
“城阙”,本指城门两旁的瞭望阁楼,这里代指都城。司空曙听说李端已到京城,大致是奔着做官来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劝道:你可千万不要觉得“簪弁”比“荷衣”美好。簪弁,冠簪和礼帽,古代仕宦所服,比喻仕宦;荷衣,荷叶制成的衣裳,隐士所服,比喻隐士。末句用现在的话翻译出来就是:闲着比上班好。
明末清初王夫之在《唐诗评选》中评曰:“温润为中唐首唱。”温润,在这里指言语温和,情感平和,读后让人感到舒服。诗友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