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岳谬
笔名岳缪,93年。居住在三娘子城。 中文系研究生。个人微信公众号:吉普赛冰块。第二本自印书《旁观者》在自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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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终总结:全世界都在结婚

岳谬  · 简书  ·  · 2017-12-31 18:46

正文

1


写年终总结总觉得异常虚无。我没有像托尔斯泰那样偏执到习惯去定制自己的日常计划,然后不断地打破,再定制,再打破。毫无意义。我喜欢随性一点的生活,包括目前我都不怎么喜欢被人“教”这件事。总有人教你做人,这一点我是越来越心烦。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2017年,我第二次考研成功的原因是因为我订的标准下降了很多。而2017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的父母似乎参加了无数的别人的婚礼。而我就要面对着他们不断地参加这喧闹而我求得半日宁静的时刻。

这句话后面应接着的一句疑问是:“而你又为啥那么孤独?”

提出这个想法源自于一个处境:

贪睡懒觉醒来已接近正午,在昨夜慌乱的梦里,我一直在逃跑,在凌晨迷离之际,我终于发现,追我的竟然是一个巨型肉包子!它忽然一大口吃掉了我,我被惊醒了!

在睡梦迷离之际,我恍然发现家里竟空空如也!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父亲带着醉意用钥匙捅了半天家门才捅开,带着醉意对我说:“爸……爸呢……明天有个婚……婚礼要参加,你明天中午……自己弄点吃的吧。”然后,就醉倒在了地上。我妈推开了里屋的推拉门来大厅上厕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说:“这个该死的酒鬼,快点把他弄到床上,跌在地上阴死过去呀!”女人神情激动,语气厌烦。

于是,我叫了男人5遍之后把他拖到了床上。然后我妈开始了抱怨与咒骂,躺在床上,给她的一个发小同学打电话倾诉,然后变成了哭诉,最后在弯月当空的漫漫长夜里,缓缓睡去。她告诉我:“我明天中午有个同学的婚礼,你去吗?”

“我……我去干啥……”我不耐烦地说道。

“吃个饭呗,另外妈一个人去也吃不回礼金的。”

“那我也不去,我看不得那欢闹的场面与人群,我感觉恶心。”

这些事儿是我坐在床上,乱梦渐渐远离, 脑子里才回想起男人和女人昨天告诉我他们各自要去参加一个婚礼的事情。事实上,这一年,他们似乎参加了N个婚礼了!

但他们的婚姻却一直冷若冰霜。不知道他们在看待他者的婚礼时心情是怎么样复杂的。

我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家说了一句:“他妈的,搞得跟全世界都要结婚了一样!”

我接着又冲着窗户里我的影子说了一句话:“为什么你他妈又这么孤独呢?”

2


我一直以为的是,每个人都在忍受着孤独,没有人真正是享受的。你认识了我,连带着我懦弱的勇气。我亲吻了你,但那里却有着妄自菲薄的涵义。

我总是以为有时候只有女人的青春那才是青春,而男人的青春里充满着艰辛与失落。男人的青春就是那“错”的时间,你想爱的抓不住,你想留的放不开,你怀恋的总是在遗失着,你放弃的总是在悔恨。啊啊,青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就在昨夜,我纠结了一夜。源自于我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一个美极了的姑娘,本想叫住她但是我却喊不出声音来,呆立在原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因为勇气吗?为此,我在那永夜里想着我的爱恋以及我的写作和我的前路以及我身上的亮点。后来我或许才发现我并没有什么亮点,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像所有曾经以及未来的青年一样:我一无所有。

清晨,在迎着打开窗户的冷风里我终于得知了我身上那懦弱的勇气来自何方?以及我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是我的心情不那么糟糕呢。尽量生活的平静,无什么波澜,但我的心情却在骤降,我又陷入了死循环中了。必须记住的又会是什么呢?

我将我的发泄发射到了文字上,但我并不快乐。

目前我的苦闷就是伊人的苦闷,我需要找到缓解的办法。我唯一比他强的地方就是我没有太多的负罪感——我事后不用吃鸡子和牛奶去弥补所谓的过错。我只是赤裸地躺在床上,等待身上的热气消散后,我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体会这样的境遇:女人是孤独的,去参加了一个喧闹的婚礼,男人是孤独的,也去参加了一个喧闹的婚礼。区别在于前者晚上回来后会对我的未来婚姻充满了担忧(她甚至不考虑我的爱情,这时千古以来中国习惯的担忧,来自一个母亲的担忧),而后者通常是烂醉如泥。而我呢?一个人久了,确实是又渴望异性的陪伴但又是习惯了一个人。总在矛盾,也总在纠结,所以一直停滞在原地。所以无心插柳的小事我确实能在心中演绎千万遍——虽然那姑娘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没有比这更可悲的情感了。我执拗的个性使我欢喜也使我厌烦,我也尝试过一份爱恋的悸动但却是主动放弃了。放弃的理由至今我都觉得模糊而可笑。

《等你爱我》是个好歌,我突然的想起,印象里似乎是她唱过。但这终究是个悖论。

为了缓解我长久地呆在我狭小的房屋里,我一个北方人,独自跑去遥远大理作义工。我与一个女同学同住一室近一个月之久,但我始终也没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半点惊喜之处,或许她身上有很多他人认为惊喜的地方,但那始终打动不了我,尽管她样貌温美。

由此我断定了,我心中理想化的人太重,关于爱情,我依然太保守,关于保守,其实就是我依然还是没有准备好。之前对自己说:“你什么也没有准备好,你拿什么去谈恋爱?”我想我当初怎么放弃的,现在就怎么不敢新的开始。

虽然是年末的最后一天,但是请记住,新的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它凭添的并没有多少期待,也没有多少希望。后来的后来,你才渐渐地发现,你依然在原地,而别人也并没有走多远。

3


林奕含死了,自杀了,这是我在过往的许多文稿中都在写甚至一直在讨论的焦点。 首先我想声明的是,我没有执意要去消费死者。93年,我出生,作家三毛自杀的一年。我用了近20年的时光才明晓作家三毛死于我出生的那一年。这件事情很小很小,但是给我的冲击不亚于在我心里放了一枚原子弹。

作为最普及的常识——人人都会死亡——但是怎么死去就不是什么常识了,而是文学,是哲学,甚至是神秘学。而自杀,正如作家加缪以否定一切哲学命题的姿态站在山巅向我们宣告的一样,它是唯一也是最令人着迷的哲学命题。当一个人费尽气力的生存并且艰难的活下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令他想不开?

首先,想不开这个词似乎是冲动,加缪就在《西西福斯的神话》中论述、分析是不是因为冲动——答案当然不是。

人类的求死欲与求生欲在哪一刻会等量齐观呢——用死亡的方式来争夺最后的话语权。而这话语权仅仅只能存在很短的时间——那么的不值得——无意义——那就会像我母亲以及我的一个导师所说的那样:愚蠢——我非常怕听到如此愚蠢的答案,也非常怕很多人难以理解什么才是“向死而生”,什么又是活着的意义。

我不喜欢作家余华《活着》的结尾。但是它的主题是活着,所以那个结尾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更大胆的或许应该是福贵熬过了那么多的死亡,最后的最后,福贵因为一个很细小的事情而自杀了,这样的话或许就更能凸显什么才是活着的意义。

当然一个人叫福贵,一个老牛也叫福贵。都这么福贵,但是结局却那么孤寂——最怕的是突然想要相拥时身边空无一人又却哭不出来。


4


我痛恨的是一个虚构的完整的家庭就像一个虚构的微笑一样。

怎么比喻呢?就像是飞机上的空姐那种微笑。那种微笑会令人感到很舒服,而我总是觉得这样的微笑令我无所适从。我知道它的微笑是工作必须的部分。当我忽然觉得因她的微笑而如沐春风的时候,冷静下来的我才意识到这只是她在千百次训练与被迫打磨中变得麻木,无疑那微笑里隐匿着麻木的成分。而这正是令我无比厌烦的东西——

一个父母自以为完整的家庭就是完美或者完满的时候,也是令我无比恶心的。当女人不断地向我重复着我忍受着这个男人的无能而被迫选择了经商,这是她想不到的,也是她整个家族想不到的。女人总是认为一个完整的家庭比离婚的家庭要完美,而这就能给孩子带来温暖。我应和的微笑里总觉得令我恶心。

一个貌似完满的家庭,几十年如一日的尴尬而厌弃的氛围内一如既往地在僵持。他们到底在等待着什么?有时我多愿意的是,一个人去偷情,一个去嫖娼,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忽然意识到我并非真正的孤独,是的,我还有余地。

我厌烦的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的全部重点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岁月经年,从未更变。使得孩子觉得这份爱太过艰辛与沉重而不敢谈爱。一个男人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惯如往常抱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却依然在孩子身边游荡着,颓废的醉倒在了地上,眼角磕出了血向年迈的父母佯装被门磕的,也一如既往在漫长的独自的晚饭中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咒骂着婚姻与女人,经年未变。使得孩子从未得知婚姻的神圣与爱情的甜蜜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他们到底在等待着什么呢?他们在参加别人的婚礼的时候到底在想些啥呢?一个羡慕一个抱怨,我从未得知有过什么样相温馨的感觉,虽然也曾经有过,但这在我的记忆中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很明显的是,他们被生活拖垮了,贫困且脆弱,毫无底气——

男人没有底气出轨,女人没有底气偷情,我没有底气找女朋友。这就是目前一家人荒唐而又似乎很和谐的氛围,像棺材里的僵尸一样。尽量沉默,避免争吵,像停尸房一样。


5


我与母亲谈论《房思琪的初恋花园》的作者因忍受不了少女时被诱奸而自杀的新闻的时,她一如既往地冲我说:“她是不是个愣子?”

我强烈地反驳母亲一贯对于自杀者的厌烦而非同情的观点。

甚至是我研究生的一个导师居然也在上课斥责了为情而跳楼自杀的女学生——说当年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孩现在又找了个女人都结婚生子了。她的多么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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